马车很快便到达了小酒馆,谭七彩利索的将换下来的衣服塞进包裹,也不管它是什么贵重的布料制成的,一股脑的跳下车去。
朝着车夫说了声谢谢之后,她就着急的朝酒馆跑。
酒馆的门口打烊的牌子依然挂的高高的,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谭七彩皱了皱眉,推开门进去,仍然是一地的狼藉,就像是被刻意保护了现场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任何打扫过的痕迹。
她叹了口气往里走,果然听见了王嫂低低的哭声。
戚凤竹跟着谭七彩小心翼翼的避开脚底下的酒坛子碎片,走到里屋,看到了一站一坐的两个身影,站着的是二狗,坐着哭的是王嫂。
两人听见了脚步声,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二狗原本是面色死灰,一看到谭七彩,脸上立刻现出亮光,仿佛焕然新生一般。而王嫂则依然苦着脸,表情变得更加的复杂。
“我回来了。”谭七彩帮戚凤竹搬了张凳子,随后自己也找了张凳子坐下,面色严肃的开始道歉,“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一切责任由我承担,维修的费用全部由我来出,善后的工作也是我的事,你们这两天就当是休假吧,待我把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们再开业……”
“可是过了这一次,你能保证没有下一次吗?”王嫂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这一次只是坏了些东西,你能赔,下一次万一伤了人,你能怎么赔?拿命来赔吗?有用吗?”
“王嫂你在说什么,这一次受伤的可是谭七彩,你们看看她的手!她还没说什么,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戚凤竹在一旁愤愤的打抱不平,谭七彩面无表情的没有说话。
王嫂说的其实没错,她并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意外,也不能保证都能像这次一样只是损失了些财物就能躲过一劫,更不能保证每次受伤都能有贵人帮忙。
二狗听王嫂这么说也急了,“娘你能不能不要对七彩说这些话,七彩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怪你当时不让我出去!”
“她的伤重吗?只是被割破了手而已,伤口浅得很!”王嫂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二狗,我这一切都是为你好,这种身世不明的复杂女人,我们平常人家还是远离为妙,别等到一条命都搭进去了再来后悔!”
“娘,一开始让我娶七彩的是你,后来让我不要娶七彩的也是你,现在你又让我远离她,你究竟是要我怎么样!”二狗的眼泪也在眼眶里边打转,嘴唇颤动着,十分委屈。
谭七彩静静的听着他们当着面这样讨论自己,等着他们吵出个结论来。
戚凤竹看着谭七彩,一脸的不忍,却也有些疑惑的神色。谭七彩知道她在疑惑着什么,看了戚凤竹一眼,戚凤竹愣了愣,平静的点了点头,像是懂了。
谭七彩在这一刻特别的欣慰,眼前两人的争吵似乎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七彩走,我就走,七彩留,我就留,娘,你不要想赶走七彩!”二狗几乎说出了平生最狠的话。
王嫂听见这一句,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泪水像断线珠一般留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