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七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并不是熟悉的破木窗和透过窗子上的缝隙倾泻而下的光线,而是一间视野开阔得多的豪华房间。
床是雕花木纹,盖着的是锦被,墙上挂着的是不明觉厉的名家墨宝,整个房间布置的简洁典雅,迎面扑来一股低调奢华的气息。
谭七彩伸手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仔仔细细的包扎过了,感觉有些凉凉麻麻的,却一点也不疼。
随意的把地上的绣花鞋当拖鞋穿上,她开始四处乱逛。
也许是昨天被吓到极致了,谭七彩觉得她现在的情绪十分平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四处走了走,欣赏了一会儿墙上的书画,最后在一幅鹤归孤山图旁停了下来。
画的意境苍茫辽远,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壮美。谭七彩很喜欢这幅画,仔细看了看,无意中发现画的右上角留下了作者的名字。
那是一个朱砂章纹,仔细辨认一下,似乎是司空景修四个字。
司空景修?这是谁?
司空是国姓,她目前所知姓司空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二皇子司空仪和七皇子司空云。
正疑惑着,却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谭姑娘。”这是竹青的声音。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谭七彩还是立即拖沓着鞋子过去开门。
外头阳光灿烂,一下子照的谭七彩睁不开眼睛,她赶紧伸手挡着光,这才注意到竹青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司空仪?”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转眼便发现这样的行为已是犯下了大忌,赶紧跪下,“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无意中冲撞了二皇子。请二皇子责罚!”
“不必紧张。”司空仪越过竹青亲自扶起谭七彩,面上带着醉人的微笑,“许久不听人这么喊了,无妨。”
谭七彩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被扶起来以后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尴尬的抓住自己的手臂呆站着。
“进去吧,站在外边容易着凉。”司空仪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她,她不禁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
除去一身单薄的里衣之外便再也没有穿什么了,完全是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状态,头发散乱不堪,有些地方还打着结,脚底下则是被生生踩成拖鞋一样的精致绣花鞋。
谭七彩彻底的囧了。
她狼狈的把鞋子穿好,然后飞速的撸了撸头发,冲到床边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司空仪看着她笑,竹青则是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
待终于弄整齐了些,谭七彩才顶着绯红的脸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竹青这才止住了笑,稍稍严肃起来。
“前日我让竹青去找你,让你多备些好酒,昨日,本打算先去亲自取些来,顺便看看你,却没想到是那样的状况。”司空仪凝视着谭七彩的眼睛,目中有些担忧,“你那里条件不好,我担心你的伤口会愈发严重,于是擅作主张的把你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