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的母亲见刘夕来到家中做客,非常高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识的这般貌美的女子,心中甚是欣慰。
“刘夕见过老人家。”刘夕对着典韦微身恭拜。
一旁的典韦见刘夕竟对自己的母亲如此尊敬,看刘夕的眼神更加和缓。怪不得自己的主上让自己给这姑娘做侍卫,看来这个女子必定有不寻常人之处。
刘夕抬眼看了四周,典韦也是曹操的亲信,家里竟没有什么过多的摆饰。一盏破油灯,一个木桌子,两张床,构成了整个家。
刘夕见典韦家如此破败,不经心生疑惑,拉着典母的手道:“老人家,见您面色苍黄,怎也不让典韦给您买些吃的补补?”
闻言,典母的眼眶里突然泛起了泪水。这世上竟还有人关心她们母子,典母的心中对刘夕更是喜爱了几分。
“母亲,您别哭,韦儿这就给你买吃的去。”
典韦一个粗人,见母亲突然泪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急急忙忙的就要出门买东西。
典母知儿子这般不懂观察人心,摇了摇头,倒也未阻拦,随他去了。
“夕儿,你不要见怪,韦儿心善就是不太会处事说话。”典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也怪我,韦儿小时候我没能好好保护他。”
刘夕闻言,心中顿时知晓为何典韦这般。赶紧安慰典母道:“老人家不必伤心,典韦现在也算是过得可以,您大可放心。”
“诶,韦儿至今还未娶妻,叫我又如何放心。”典母说着,话语便哽咽了起来。
见刘夕这般温婉善良,忍不住跟刘夕说了起来。
原来典韦自幼就没了父亲,典母一个人将其抚养长大。在这个以位欺人的年代,典韦没有父亲自然也就少了保护,娘两从小被人欺负惯了。
刘夕听着典母的故事入神,心里对典韦同情不已。
那个时候啊,韦儿还小,不懂事。那些小孩子看我们娘两无依无靠,经常欺负韦儿。我们寄居在韦儿表伯父家——
“娘,伯父家真的好漂亮啊,我们以后都住在这吗?”小时候的典韦一脸纯真的看着母亲。
“嗯。”典母不忍看着儿子,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跟着自己到处漂泊。
“以后典儿就有家了。”典母搂着典韦,小心翼翼的跨过高大的门槛,走进这个陌生的院府。
还未走到正厅,丫鬟便上前阻拦道:“我家老爷说了,你们母子以后就住在别院,跟我来吧。”
“真是不要要脸,平日里钱粮补贴也就罢了,现在倒好直接住上门来了。”领头的丫鬟不满的和旁边的丫鬟嘟囔着,“一股穷酸样,估计丈夫也是这样被克死的!”
“小声点,好歹和老爷有亲,面子上还是要给的。”一边的丫鬟拉住领头的,二人不满的带着典韦母子来到别院。
“诺,这就是你们日后住的地方,没事别乱跑,这里可不是——”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丫鬟赶紧拉住,附耳道:“别多话,赶紧走吧。”
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典韦母子和这破败不堪的别院。
“娘。”年幼的典韦还不是很懂刚刚那些人的话,可看娘难过的模样,心里不免愤恨了起来,这些人竟敢欺负娘!
典韦拿起一旁的石子就像不远处的二人砸了过去。
“诶呦——”丫鬟有些吃痛,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典韦。但又顾虑到自家老爷的颜面,忍住未发作。
典母见此,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典韦,连连道歉。
“孩子还小,还请二位小姐莫要计较。”
“哼!”丫鬟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说是别院,实则与正府丝毫不想连,倒像是依附府邸在一旁另起的一间破屋子。
典母二人在这里到也算安顿了下来。
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树上结的果实像极了一个个小太阳,母子两经常坐在院子里看着大树。
“韦儿长大也要像这棵大树一样保护母亲。”年幼的典韦看着母亲,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典韦就到了该上学的年龄。
典母更加忧愁,想让典韦上学可这钱从哪来?
无法,典母只好去求那个所谓的表伯父。从娘两搬过来,虽有意前去拜访,却屡屡被拒。典母心中明白,哪里是太忙,只不过人家不愿意见罢了。
观察了几天后,躲过势利的丫鬟,典母独自一人前往典韦表伯父的书房。
“谁啊?”正坐在书房中的典武听到敲门声问道。
“大哥是我典柳氏。”典母开口道,知晓书房中有人心中甚是欣喜。
典武早就听闻典柳氏容貌娇美,住进这府邸里,要不是家里的婆娘拦着,自己早就想去见一见了。
典武赶紧前去开门,“弟妹来啦,这半年来事情繁多还未来得及去探望你们母子,不知过得可好?”
典母自是知这客套话,道:“大哥也是为这个家操劳,我虽见识短但也知大哥是干大事之人,自然事情繁多。又怎敢有什么怨言。”
一句话把典武夸得欣喜不已,连连道:“弟妹快请坐,快请坐。”
典武的眼睛片刻不离,典母心里自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为了典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哥,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典母缓缓开口道,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典武能否会同意。
“弟妹但说无妨。”
“大哥,韦儿自小就接受你的恩惠,我们感激不尽。转眼韦儿就快到该上学的年龄了,不知大哥可否愿意再帮我们娘两一把,若有一日韦儿学有所成必当为大哥分忧效忠。”
“这——”典武话说着,眼睛在典母身上打转。“如果你愿意搁些时日便陪陪大哥打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
典母心里一阵恶心,典武也是大家之子竟龌蹉到如此地步,光天化日之下开口说这般不加掩饰之污语。
典母刚想转身走开,典武见状赶紧道:“我供典韦所有的学费,可好?”
话语刚落,典武的夫人带着几个贵妇推门而入。见典母在此,吃了一惊。
典武赶紧解释道:“弟妹找我是有事相商。”
“我们都听到啦,真不愧是典老板,对亲戚出手这般阔绰,真是个大善人呐。”
典武心里一咯噔,还好是没听到之前的话。既然话已被旁人知晓,典武也不好再反悔,打发着典母回去了。
典韦如典母愿,顺利进了学堂。
典母发觉典韦每日回来都莫不做声,虽然表现的很开心,但典母看得出来,典韦似乎不怎么情愿去学堂,对学堂师父讲授的知识也是不感兴趣。
“韦儿,你怎么了?”
年幼的典韦顿时委屈从心里弥漫开来,他多想告诉母亲,自己讨厌这个地方,讨厌去学堂。因为那里的都骂自己是个没爸的野种,动手过几个,可自己弱小的身躯尤其是他们的对手。
典韦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这边丫鬟就找上门来。
“老爷让你两去大厅一趟。”八壹中文網
丫鬟的语气依旧不好,典母也见怪不怪。可这典武突然让自己去大堂让典母疑惑不已,难不成这么快就容不下他们了?
大堂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寂静,反倒是一群小孩在哭哭闹闹,自然也少不了看客的贵妇。
“让典韦出来,果然是个没爹的孩子,手脚这般不干净。”穿着华丽的贵妇骂骂咧咧,泼妇的形象显而易见。
年幼的典韦一见此,吓得赶紧躲到母亲身后,都是那些平日里欺负自己的男生!
“不好意思,夫人。不知我家韦儿不小心弄丢了什么?”典母不知状况,只得先连连道歉。
“不小心弄丢?你可真会说话啊!”贵妇人不削的撇了典母一眼,继续道:“他偷了我家晟儿的玉镯,那可是祖传的。”
贵妇哼了一声,又小声道:“有娘养却没娘教的野东西。”
闻言,典母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受尽辱骂自己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当着典儿的面这般羞辱。
典母气道:“说我家韦儿拿了东西,证据呢?”
“证据?前日晟儿带了个小叫花子来我家里,当时我就不同意。晟儿说那是他同窗,我才应允。没想到竟是这般没教养的孩子,还偷东西。”
“晟儿你说,那日你带来的是不是他?”贵妇指着典韦问道。
一旁的小男孩哭哭啼啼的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敢看典韦。
正坐着的典武开口道:“韦儿,你前日去晟儿家玩了没有?”
年幼的典韦哪见过这场面,只得如实道:“恩。”
声音很小,但典母听得真切,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抓着典韦问道:“你拿人家玉镯了?”
典韦一下子被母亲吓哭了,吱吱不语。
一时间所有的眼光都看向典韦,这是一旁的小女孩突然开口道:“韦哥哥,那天你见到的可是这般的玉镯。”
“嗯。”典韦点了点头。
女孩手上的玉镯黯淡无光,一看便是个便宜货物。
小女孩继续道:“这玉镯是我在学堂旁边的摊上用买糖葫芦的零钱买来的,刚刚夫人说是祖传之物,想必定不会这般廉价吧。”
“这——”贵妇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又好面子道:“你这镯子如此廉价,谁能看不出来?他又怎会不知,必定是在故意撒谎。”
“那即是祖传之物,怎么又回丢了几日,夫人才会来寻。该不会晟公子用假的蒙蔽,夫人今日才识的出来吧。”
贵妇脸有些挂不住了,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眼拙岂不是面子丢大了。
拉着自家孩子就走了,此事也没了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