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看了他一眼，问道：“老头，谁和你说好的？”
“这……”周无垢呆了一下子，老半天，也没有能够说得出话来。
“夏晨曦答应你的？”周通再次问道。
“呃……”周无垢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顿时，徐羿就回过神来，不管是夏晨曦，还是潋月，想要暗算他，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这两个人都知道他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但是，她们没有那个机会下手，或者说，她们不具备那等本事。
周无垢不同，他一直都在给他进行调理，他对于他，远比徐羿对于自己的身体更加了解。
如果他以此配出针对他的麻醉药，徐羿想要不中招都难。
“老头，我们聊聊……”徐羿站了起来，走到周无垢身边，说道，“你可知道，当月幂笼罩下来的时候，我所承受的痛苦？”
“呃……”周无垢再次退后了一步。
“为着一个龙鳞果，你就把我出卖了？”徐羿怒吼出声，一把抓过周无垢，说道，“这些日子，我都信任你，至少，对于你，我从来没有防范的心理，我也尊重你，一把年纪了，为着全人类的医学事业，你依然在奔波着。”
“徐公子，你听我解释。”周无垢握住他的手，说道，“我……我……他们一再跟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他们只是想要让我帮麻醉了……”
“仙子还说，她原本就是你的侍从，又怎么会伤害你？”周无垢忙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会在祭台的月幂之下，化作泡沫……就像《海的女儿》中的美人鱼一样。”徐羿闭上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说道，“上次在罗刹龙洞，是不是也是你动的手脚？”
“徐公子，我对天发誓，罗刹龙洞的事情，绝对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周无垢忙着举手说道。
徐羿松开他，然后，一脚把他踹开。
“老头，我们聊聊。”周通一把把他拎过来，握拳——
“阿大啊，我——”周无垢看着他，老半天，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大，你打吧，我对不起你。”
最后，周无垢竟然破罐子破摔，直接说道：“我开始不知道……”
“我知道你开始不知道。”周通冷冷的说道，“否则，我今天就生撕了你，虽然你不是菜人。”
“我……”提到这个事情，周无垢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之色。
对于徐羿，也就罢了，他是愧疚，但是，他更加愧疚的，却是周通。
“老头，虽然我口口声声的叫你老头，但是，在我心目中，你真的和我爷爷差不过，有什么好东西，我也念叨着你，不管是罗刹龙洞，还是西极大殿，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弄到了，结果——你暗算我，一点都不手软啊？”周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周无垢点头，说道：“对，我不应该相信他们，暗算你！”
“老头，你最好想清楚。”周通松开手，说道，“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至少，现在我不会为难你，但是，你最好想清楚，你是想要和我们合作，还是想要和夏晨曦合作？”
周无垢呆了呆，没有说话。
“老头，我们和他们，不是一路的。”周通再次说道，“本来，我以为，我们可以合作，反正，目标一致。”
“但是，在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们的小命的时候，我得慎重考虑，是不是应该先除掉她？”周通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周先生，慎重。”木熙忙着说道，“我知道你对夏小姐有意见，这样——等着回去了，你见过徐老先生，你们谈谈？”
“我老爹回去了？”徐羿忙着问道。
“既然徐老先生不在方寸，想来是回去了。”木熙点头说道，“等着从这里回去了，再做打算。”
“我本来也没有准备在方寸归墟杀她。”周通冷冷的说道，“木老板，你放心——我们无心于月幂王朝。”
“我知道，既然这样，我去夏小姐那边看看。”木熙说着，当即站起来，向着夏晨曦那边走去。
“嗯……”周通就这么答应着。
既然已经撕破脸，夏晨曦和殷教授等人，带着助理，坐在另外一边。
看到木熙走过来，葵阳迎了过去。
木熙就在夏晨曦身边坐下来，轻轻的叹气，说道：“夏小姐，能够聊聊吗？”
夏晨曦身上，裹着一件长长的袍子，闻言，侧首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聊什么？”
“你的目标？”木熙直接问道，“夏小姐，你应该知道，你们需要我，需要的我钱！”
“是！”夏晨曦点头，说道，“我们需要你，需要你的钱，我们也需要周神医，我们需要某些药。”
木熙点点头，说道：“以上，我都表示能够理解——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杀掉徐公子，他没有妨碍你。”
“他的存在，会让人类……再次沦陷。”夏晨曦冷冷的说道，“你可知道，周通口中的菜人是什么？”
木熙摇头，他以为，那就是一句骂人的话。
“在曾经的大夏皇族，人啊……就是奴隶。”夏晨曦低声说道，“那个时候，贵族们会豢养奴隶，就和以前人家养牛一样，牛分好几种，其中有耕牛，也有普通的肉牛。耕牛你知道，肉牛——你也知道。”
木熙点点头，他已经知道，夏晨曦要说什么。
“菜人——就是他们豢养的，用来吃肉的。”夏晨曦苦涩的笑，说道，“为着让肉质更加鲜美，他们也会喂养各种饲料，当然，也有一些贵族，会专门的研究这种饲料。”
“这就是夏皇族时期，人的命运。”夏晨曦说道，“要么从事苦役，劳碌一声，要么就是养肥了，被吃掉。”
“当然，那个时候的人，还会被分得更加细化一点，从事着各种贵族们绝对不会做的低贱工种。”夏晨曦低声说道。
“我问过周神医，徐羿——他拥有近乎万年的寿元，他还是月幂王朝的主人，到时候，只要他利用金钱权势，以及特定的基因染色体，人……将不人。”夏晨曦低声说道，“当年，潋月仙子和伯，苦心设计灭杀了所有的皇族中人，这才有了我族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