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庆幸自己能拥有修炼的天赋,不然只会过着一辈子伺候人的日子,受人折磨。
所以,当她知道自己修为慢慢长进时,便开始为自己的人生谋划。
她的人生已经走出第一步,这第二步,便是需要一个可靠的人!
傅兰璎的话,春华不动心不可能的,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奴婢…奴婢只想伺候好小姐。”
“看把你给吓的,我有那么可怕吗?”傅兰璎轻笑道,她将春华扶起来。
在她的手碰到春华时,明显春华颤抖了一下,有些恐惧她,但很快便把这种颤抖给制止了。
她又不傻,傅兰璎能从一个下人一步一步爬到傅家嫡女位置,其心思可怕着呢,所以,她伺候傅兰璎时,也很小心翼翼。
“你也无需害怕,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可靠的人罢了。”傅兰璎拿出帕子,替春华拭去间冒出的汗珠。
春华抬头望着她,她看不清此时傅兰璎的眼神,明明长着一张可人的脸,谁又知道她这张脸的面具下是什么样的呢?
她不是害怕傅兰璎,而是害怕自己的选择,会害了自己。
最终,春华张口试问道:“小姐…是需要什么样可靠的人呢?”
傅兰璎满意地笑了,“一个能信任的人。”
……
第二天。
傅九月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流竹替她捣鼓发髻,她看着铜镜里的流竹,那张可人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忽然起了逗她玩的心思。
她道:“流竹,我见前几天过来给祖母请平安脉的孙大夫挺年轻的,医术可靠吗?”
“可靠,当然可靠!”流竹急忙道。
“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孙大夫师承名医高先生,你别看他年纪轻轻,他可是名仁堂的坐诊大夫呢,川京找他看病的人多了去;也有人让他入宫当太医,但是他说不喜欢入宫,还是宫外自由些。”流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说起孙矣山的时候,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这点,傅九月一直看在眼里,她又道:“看来,你和孙大夫还挺熟的嘛。”
“那当…然…”流竹才发现自己一时说过头,吐了吐舌头,道:“孙大夫与我同乡,自然聊得也就有些多,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
“可是…祖母只让他每月初一十五各进府一次啊,就见那么几次面,便那么聊得来吗?”傅九月挑刺。
“是,是啊…”流竹承认得有些心虚。
实际上,在孙矣山第一次来给老太太请平安脉时,她与他便对上眼了,之后,见了几次面,关系稍微熟络,她便借着外出采买的理由,偷偷去名仁堂见他,又或者是深夜去赴约。
见的次数多了,二人聊得就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那你喜欢孙大夫吗?”傅九月问完了过程,便直接问流竹的心意。
“怎,怎,怎么可能,小姐,你别胡说,有损清誉的!”流竹结巴起来。
一见她神色紧张,傅九月便知自己猜对了,她故作烦恼状,道:“不喜欢啊,那正好,我昨天和祖母给你说了一门亲事。”
“什么?”流竹一惊,扯疼了傅九月,连忙道歉:“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手艺不好,让你受疼了。”
傅九月噗嗤一笑,流竹的手艺要是不好,那她梳的发髻简直不能看,道:“没事,梳好就行,不用梳太繁琐的发髻。”八壹中文網
流竹重新给她梳好,一边问道:“小姐,你真的给我说了门亲事吗?”
“对啊,你都十九了,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傅九月继续逗她玩。
“可是…你不是同意我再伺候你和老夫人几年吗?”流竹着急了。
“我又仔细想了想,不能把你留在身边太久,否则耽误了你出嫁的好年纪,便是我的不是了。”
“小姐,你是嫌弃流竹伺候得不好吗?”流竹说着,鼻尖一酸,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在锁灵簪里的邪南诏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傅九月逗就逗流竹玩吧,都把人都逗哭了,道「月儿,你别逗她玩了,再逗,可就真的哭个不停了。」
他在锁灵簪的时间里,也是见识过流竹的哭功的,那眼泪就跟泉水似的,说掉就掉,还止不住那种。
傅九月也不逗流竹玩了,转身替她擦眼泪,道:“你看你,不就是给你说门亲事吗?怎么还哭上了?”
“奴婢不想嫁人啊…”还是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流竹能不委屈吗?
傅九月知道她的心思,认真道:“那若是你遇到一个心悦的人,嫁不嫁?”
流竹抬起头看着傅九月,委屈巴巴道:“你都和老夫人给奴婢说亲事了,就算…就算奴婢有心悦之人,还能嫁吗?”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那这个人是孙大夫呢?”
流竹擦着眼泪,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孙大夫啊,你不是和孙大夫两情相悦吗?”
“谁说的…”流竹还是不承认,后知后觉地连接起傅九月方才说的话,她是在问她的意思呢!
“小姐,你是说,老夫人同意我嫁给孙大夫?”
傅九月见她脑子总算转回来,不由得戳了她眉心,“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闻言,流竹欢喜不已,眼泪也没了,问道:“那,孙大夫怎么说?”
“当然是同意啊,不过,孙大夫说,他现在的家底还不足以迎娶你,还需要你再等等。”傅九月道。
昨天,老太太悄悄把孙矣山叫来问话,孙矣山看似年轻,但做事老沉稳重,在娶妻大事上会先盘算好家底,宁愿先不娶,也不愿佳人嫁给他之后受苦,在这方面上,他考虑得很周到。
不然,老太太也不会同意将流竹许配给他。
“我愿意等,我愿意等的…”流竹连连点头,不管等多久她都愿意。
“好啦,快点给我梳发髻吧,等会要赶不上圣上为我举办的盛宴了。”傅九月道。
“好,是奴婢一时高兴过头了,这就给小姐梳头。”流竹擦干眼泪,拿起梳子给傅九月梳发髻。
流竹梳的发髻一向是好的,这不,梳了一个适合出席宴会的发髻,既不失贵族端庄,也不失少女气息,佩戴的首饰挑选粉色,来搭配今天穿的一套早已裁量好的粉色衣裳。
“小姐,这个木簪子便不要戴了吧?”流竹指了指梳桌上的木簪子。
这支木簪子素雅,与她今日的装扮甚是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