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月小小的身子站得直直的,她的语气有力而直击人心,最后一句更是深入肺腑,让每个在场的人都记住了她的话。
信便信,不信再多的解释也无用!
这便是最有力的解释!
而她这番解释,更能让大家确信她没有授意芙蕖的理由,一个到处散布自己谣言的人,恨都来不及,又怎会教授玄术?
“这婢女真是恶心到让人反胃,把自己偷学玄术给栽赃自己的主子,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
“是了,我都不想看见她了。”
“外表看着楚楚可怜,没想到好看的皮囊之下,是这副肮脏的德行!”
一时间,芙蕖被舆论卷入深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般下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挣扎爬上来。
“不对,明明看见了她深夜和一神秘男子在房中私会,夜夜欢声笑语!”
“芙蕖,我待你可好?”傅九月冷冷地看着芙蕖。
可芙蕖不敢与她对视,此时的傅九月面表无情,亦如随时能杀人于形的修罗,太可怕了…
“我自认为待你不错,你与芍药一同伺候我,我见你忠心,便让你贴身伺候,不用干粗活;还怕你累着,让师尊从杂役部提点人上来,供你使唤,即便你气势如一日的凌人,我也未曾说什么,只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却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回报我,芙蕖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听着她的肺腑之言,芙蕖才敢抬起头来看傅九月,也是此时,她才明白,不管是碧珠在她耳边扇风,以后的日子有多好,都比不上一开始就设下陷阱等着她往下跳的傅九月…
她纵容她嚣张,就是为了助长她的气焰,只为有朝一日能将她连根铲除。
不过,她能得她如此费尽心思,也算不算一种荣幸?
看着芙蕖彻底愣住,想来她是明白了,傅九月转身对周河和欠竹道:“师尊、欠竹师叔,这般陷我于不义的婢女,弟子万万不敢留在身边了,任凭师尊和欠竹师叔处置。”
“唉,丫头,让你受委屈了…”周河拍拍傅九月的肩膀。
“杂役部婢女芙蕖,偷学本门玄术,诬陷同门,散布不实谣言,将她现有的修为废除,剔除筋脉,逐出师门!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欠竹下令道。
闻言,芙蕖顿时瘫了下来,即便她是毫无玄力的废灵根,稍加努力,那也是能能修炼的,可是一旦剔除筋脉,别说修炼了,连玄力她都感受不到,如同废人…
她无力挣扎,任由两名弟子将她给拖走,临走之前,她死死地看着碧珠,傅九月那般厉害,她所做的一切皆在她掌握之中。
就算碧珠利用得了她一时,那也绝对逃不过她的眼,她哈哈大笑着,“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落得跟我一个下场!”
如今此刻,她才回想起来她刚进荷花宫伺候傅九月时她说的话,是啊,有什么能逃得过聪明,又不外露之人的眼呢?
所有人都以为芙蕖在被带下去之前,是在说傅九月,只有碧珠知道,那是在说自己。
芙蕖被带到刑阁,执以剔骨之刑,浑身是血的她被丢在一艘小船上,任由她在大海上漂泊,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而傅九月则和往常无一般,照常用晚膳。
芍药站在一旁伺候着,由于她之前罚跪伤了膝盖,走路一瘸一瘸的,她道“傅姑娘,还是让别人伺候你用膳吧,奴婢腿不好,怕伺候不好你。”
“没事,我觉得你伺候得挺好的,哦对了,这是治腿伤的丹药,拿去服下吧。”傅九月从锁骨戒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
“这…”
“拿吧,芙蕖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今后你便是荷花宫的掌事婢女,便再无人罚你。”
闻言,芍药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意,她跪下给傅九月磕头,“傅姑娘的恩德,芍药无以为报,只盼以后能尽心伺候傅姑娘。”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傅九月放下碗筷,去扶起芍药。
芍药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傅姑娘这般疼爱奴婢,奴婢是感激。”
“感激也可以换种方式,何必要磕头呢?小心你的膝盖又伤着了。”傅九月让她坐下。
其实那天,她是知道的,芍药回房后,一直在房间里跪着,跪到半夜芙蕖才让她起来。
“谢傅姑娘抬爱,只是…芙蕖被剔除筋骨,是不是有点残忍了…”毕竟是同时期进华指山的,曾经关系又那般要好,芍药不忍。
她听闻,剔骨之刑是华指山众多刑罚里,最残忍的刑罚之一,除了肉体上巨大的疼楚,往后都不能再感受到玄力了。
“你也无需怜悯她,那是她自作自受,应有的惩罚。”傅九月道。
“是。”见她不悦,芍药也不再提。
荷花宫里没了芙蕖之后,大家干活都觉得没那么压抑,不然总是把心提着,也是累人。
加上芍药待人极好,没有大错,不会轻易责罚人,只是说说便过。
在这两个月有余的时间里,傅九月解决了芙蕖之后,夏侯扶忧他们回来了。
然而,消息却是个坏消息,他们在打听长生殿是何门派过程中,遇到了自称是长生殿四大尊者之一的冥炎楼!
四人均不是冥炎楼的对手,受不同程度的伤,其中夏侯扶忧伤得最中,还是傅九月去学院上课的时候,看见庚逻背着夏侯扶忧落地,便是向她狂奔而来。
傅九月看着一地沿着而来的血迹,问道:“庚逻师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丫头,快去找周师叔!扶忧受伤了!”
“好,此刻师尊应该在长宏宫,快随我来。”傅九月忙唤出唤醒剑,驭器前往元都峰。
周河一听闻是夏侯扶忧受伤了,赶紧为她救治。
夏侯扶忧浑身是血地躺在床榻上,满身的伤痕,腹中流血不止,傅九月看了青筋隐隐暴跳着。
又是长生殿!
“庚逻,你也受伤了,我帮你包扎吧。”薛非寒道。
“不用,我的是小伤,先救扶忧要紧。”庚逻摆摆手。
傅九月从未见过庚逻如此紧张一个人,可见扶忧对他来说很重要,“庚逻师兄,先坐下吧,你这样是会妨碍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