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的，估计另外那个意识也不知道，但在黎望舒的强制要求下，她们住进了宾馆。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黎望舒不想出来，闭着眼跟另一个说话。
“咱们约法三章吧？”
“凭什么？”
黎望舒啧了一声，“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叫子慕强行把我圈禁，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你威胁我？”
“选择权不在你，但我愿意给你机会，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那意识显然很生气，但最终还是同意了，“你说说看，我再考虑。”
“第一，你要杀人，必须符合一定的条件。”
“我现在还不是？你这个不让杀，那个不让杀！”
黎望舒皱了皱眉，“但也是让你杀了，你还记得陈国庆么？”
“那是谁？”
黎望舒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半天之后，另一个意识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太重要的人，你不记得也正常，子慕还是猫的时候，我们在龙山公园抓了个女鬼，那女鬼是想要害人的，目标就是陈国庆。陈国庆不但是个渣男，还买凶杀人，也不知道都跟什么勾结了，逍遥法外，奢侈的享受生活。你现在想起来了么？”
那意识的语气稍显不确定，“似乎有这回事。”
“以后你要杀人，只能是这种级别的人。别反对，你没有资格。我想你应该清楚，一旦我要阻拦你，你做不到去杀人的。我实在拦不住你了，还能叫子慕。”
那意识憋了半天，似乎将愤怒压下了，“你刚才说了第一，还有第二是什么？”
“这不是挺好的么？”黎望舒笑了笑，“既然我不拦着你杀人了，你也少来影响我，当然了，这个我管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主要想说的是，咱别活的跟野人似的，我又不缺钱，好好享受生活不行么？”
“……”
黎望舒感觉到对方很郁闷，就问她，“你不觉得这样泡澡很舒服么？”
“我并不注重物质享受。”
“咱们是一体的，你不享受，我享受还不行？这又不影响你杀人。”
“……行吧。”
黎望舒又说，“以后杀人，必须提前指定靠谱的计划，之前被你影响我就不说什么了，没有子慕善后，我现在早被抓了。以你的能力，不让警察怀疑到我们身上又不难，但别留下太明显的线索，好么？”
“杀人而已，简简单单的，干嘛那么麻烦。”
“谁让我还是个活人呢。”
对方终于爆发了，“你让我杀人的要求就那么高，本来就不好找到目标，我都同意了，你还给我提这样的要求，怎么着？我还要先学会怎么高智商犯罪是么？”
“高智商犯罪的前提是，他们是普通人。你我的这种能力，就算不留线索，也不太需要什么智商，怎么？你连这点智商都没有？你是智障？”
“你他妈才是智障！”
“那就是你同意了。”黎望舒懒得跟她对骂，“一会儿我要跟子慕约会是吃饭，你消停一点。”
“草，你还想怎么样？”
“你不能总限制我跟我老公见面啊，就只是约个会而已，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他妈当然知道，他也要有那个本事。”
黎望舒挑眉，“那你还怕什么？”
“我……我只是觉得麻烦。”
“我去约会又没让你去，你麻烦什么东西。”黎望舒从浴缸出来，吹好了头发，又去附近商场买了几套衣服，跟化妆品，这才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出门了。
不得不说，突然就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了。
被迫吃狗粮的另一个意识，比噬灵蝶还憋屈的多。
黎望舒可不管那些，这种从各自的地方出来，约在其他的地点见面约会，对黎望舒很新鲜。
虽然连结婚都过了周年了，可黎望舒一直跟子慕同吃同住。
再加上之前又分别了一段，这种感觉竟然特别的甜蜜。
吃完饭又去看了电影，天已经黑了，路灯下，黎望舒扭扭捏捏，“那我可要回去了啊，不然我……”
原本她还想搞搞小情趣，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那样，说有门禁，得回家了。可话还没说完就先红了眼，她现在都没有爸妈了啊……
子慕跟着心中一紧，连忙将她搂在怀里，这会儿也明白了她是为了什么难过，安慰的话多半没什么用，只能低声道：“你还有我。”
黎望舒嘤嘤嘤哭了起来，之前因为另一个意识的影响，虽然心情郁闷，但并没有怎么难过。后来对方去修养，她纠结走火入魔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伤心。
如今说到了这，沉寂了那么久的悲伤忽然涌了上来，另一个意识反而抓到了机会。
黎望舒走火入魔，说白了还是因为父母出事，这是源头，也是另一个意识会出现的根本原因，现在黎望舒被勾起了伤心，另一个意识自然反客为主，黎望舒被压制，她也就赶紧逃脱了。
子慕皱着眉，确定对方是回了酒店，这才没有追上去。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烦躁的叹了一声气，在黎望舒隔壁开了间房。
这件事仿佛只是一个插曲，后来黎望舒也没跟另一个意识计较，她不是修炼就是跟子慕约会，只有晚上的一点时间才给了对方机会。
可是，按照黎望舒的要求，哪那么容易就能找到那么十恶不赦的玩意去？
另一个意识就憋不住，怒了。
“他娘的，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让我杀人，故意的吧？”
黎望舒啧了一声，“讲道理，我都遇见过好几个那种人，你自己遇不到，怪我咯？”
“放屁，不怪你怪谁。”
黎望舒一心二用，修炼着，反正她都已经走火入魔了，还真不怕出什么问题。一边回怼，“这只能说你没有脑子，你如果还有记忆，就应该知道，我不是随便唬你的，就是发生过这些事情，我上次跟你说的陈国庆，还是子慕动手的。所以你不要自己傻逼，赖我给你使绊子。”
“你他妈……”
“行了，别一天跟我骂骂咧咧的，有本事打一架。”
“谁他妈跟你打，你也别激我。”
然而黎望舒没想到，还真有个送上门的人头。
黎望舒当天晚上跟子慕幽会在公园，一个阴气四溢的幽魂找了上来。
“见过……两位大人。”
黎望舒噗嗤一声笑了，“你不知道么？我跟子慕都不是黑白无常了。”
那女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呀。”
“算了，你找我们什么事儿？”倒是没有被打扰的不爽，黎望舒这会儿反而心情不错。
那女鬼语调就哭哭唧唧的说起来了。
黎望舒听到一半，对着另外的意识说道，“算你运气不错，这不是有机会让你动手了。”
“哼。”
“你也别不爽，这你还得感谢我，要不是，你连这么个机会都没有。”
另一个意识差点没气死，说也说不过她，明智的闭嘴了。
通过女鬼的讲述，黎望舒大概知道了事情经过，说起来，还真是跟陈国庆那件事有些关系。
那时他们抓那女鬼被送了地府，在下面服刑的时候，认识了这位。这女鬼一直想办法从地府逃出来，就是为了报仇，知道这两位大人能帮忙，就一门心思找了过来。
她倒是想自己报仇，可她本身出逃就罪加一等，害了人，虽然是了解因果，可到底还是要付出代价的，有这两位帮忙，那就不一样了。
求到黎望舒头上，只要黎望舒应下这件事，因果就算是被他们纽系，女鬼又能报仇，黎望舒还能得福报。
杀人这事自然算到女鬼头上，但女鬼的影响却也小。
当然，黎望舒不知道这些因果怎么算，她知道对自己不算麻烦就是了。再说了，的确她自己也会有些因果，可另一个要杀人，帮了忙没坏处。假设这些要算到她头上，之前死那几个，不也是她的锅？
这女鬼也是苦命，听完了黎望舒就叹了一声气，也不管这事儿了，另外那个意识信誓旦旦的给接下了，惹的子慕看了她一眼。
黎望舒也眸色复杂的看了子慕一眼，总觉得他好像并非不能分辨她跟另一个意识的样子。
女鬼对他们很信任，当下就说道，“两位的恩情，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祝愿二位平安康健，白头偕老。我……这就回去自首了。”
“我帮你叫鬼差吧？”黎望舒怕她就这么回去解释不清楚，用秦广王给的令牌招了个鬼差过来，说了女鬼的事，还提醒了一句，“知道你们不见得放心，调查一下也好，但也别冤枉了人家。”
来的是附近的黑白无常，说白了还是熟人，只是黎望舒不记得了。
那白无常看着黎望舒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认识自己，但说起来认识自己的有很多，不过黎望舒看着这两位招风的造型，忽然想起来了。
“哟，是你们俩啊。”她看着那位白无常，“说句话听听，我看看你现在对我还有没有影响了。”
那白无常闻言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