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兴言的话仿佛带着蛊惑。
黎望舒觉得自己特别花痴，差点就要扑人家怀里了……虽然现在也没差多少。
衣服被她卷着放在了肚子那抱着，想了想，又给塞进衣服里。
追来的保安已经靠近了。
唐兴言一手搂着黎望舒，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抵在她的唇上，装作跟她接吻的样子，只是两唇之间隔着手指。那种完全无法确定，到底是碰上了，还是没有碰上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害羞。
又别样的撩人。
黎望舒心跳的飞快，脸特别的热。
夏天树林的闷热，斑驳的阳光，虫鸣与鸟叫。这一切切的元素构建在一起，甚至缓解了原本紧张的气氛。
仿佛就像是两个热恋的人儿，情不自禁的亲密着。
黎望舒莫名觉得着迷，她甚至有些羞耻的想，希望再久一点。
保安还是离开了，或许是看他们亲密的太过热烈，以至于完全生不出打扰的心。黎望舒红着脸被唐兴言松开，后反劲了好一会儿，才将外套还给对方。
“这还真是个好方法。”是子慕的声音。
黎望舒听见了黑猫的冷笑，不知怎么有点心慌。仿佛被抓奸的小媳妇，她很是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刚才……”
但唐兴言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似乎是并不害怕被误会。他反而还有些玩味，“你当着我的面出口说话，是想证明些什么呢？”
“我以为，你应该明白。”
“唔……或许吧。”唐兴言眯着眼笑了起来，还是那样的充满阳光，“我是不是明白，其实并不重要。”
“真是谢谢你了。”明明是道谢的话，硬是被他说成了嘲讽。
黎望舒觉得这俩人的关系很不正常，但不论是子慕，还是唐兴言的身份，她好像都不太能参合进去。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可她只是个普通人，参合到这些事情当中，真的好么？”唐兴言忽然伸手，将黎望舒放在口袋里的玉牌扯了出来，“你把这东西也给她了？”
黑猫顿时全身紧绷，看起来很是警惕的样子。这是动物遇到危险时的表现。
“别炸毛。”唐兴言拉起黎望舒的手，将玉牌又塞到她手上，“我想他应该跟你说过我的身份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做我的徒弟？”
黎望舒这会儿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浆糊，她有点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明明唐兴言帮了自己，但好像子慕并不喜欢对方。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要收自己当徒弟？
“你有什么资格收她当徒弟！”子慕彻底炸毛了，但他很快克制了情绪，看向了黎望舒，“我们回去。”
“哦……”黎望舒觉得还是应该跟唐兴言道个谢，刚要张嘴，对方已经笑着说了一句：“不用客气。”
子慕语气不耐的催促她，“快点走啦！”
黎望舒只好对唐兴言点了点头，回身跟上子慕。
身后是唐兴言的声音，“我会再找你的！”
“他为什么要找我？”黎望舒有点不明白，小声问着子慕。
“大概看你是个可塑之才。”黑猫的语气满是嘲讽。
黎望舒禁了禁鼻子，“难道我不是？那他为什么要收我当徒弟？”
“半吊子水准的人，都乐意去教别人，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强。”子慕冷哼了一声，“你天生可以闻到阴气的味道，不去做捉鬼师，难道要去跟他学捉妖？哪有那么多妖给你捉！但鬼不一样了，有的是！”
黎望舒愣了愣，“妖……算是你的同类吧？所以你很抵触他？因为他是你的……嗯……天敌？”
“天敌还谈不上，但我确实不喜欢他。”子慕很大方的承认了，似乎所有喵星人都看不起人类，黎望舒仔细回想了一下，子慕好像没有看起过任何人。
哪怕是夸奖了能力还不错的秋阳，他也依然看不上对方。
“有什么人，是你觉得真的很厉害的么？”
子慕突然顿了脚步，回头看着她，“你觉得这世界上，会存在这样的人么？”
果然嘛……
“喂。”子慕放慢了脚步，在她旁边走着，“你想去当捉妖师？”
“其实，说实话……”黎望舒沉默了一会儿，“不管是什么捉妖师还是捉鬼师，我都不太想去做……小白，我……”
“你怂了。”子慕的语气肯定，“你不觉得帮助了别人会很有成就感么？那块玉牌在我手里，而我可以给任何人，甚至包括活人。多少人想要这样的机会都得不到。你可以轻易的获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黑无常。”
“可我一个活人，为什么要成为黑无常？”黎望舒选择实话实说，“况且这些事情，那么危险……”
“有钱啊，我给了你十万呢，算你一年工资咋样？”黑猫开出的条件简直诱人，“如果你觉得不安心，我还可以给你买保险。”
黎望舒有点犹豫，一年十万……可是她三年的工资了。
“其实你的工作也可以辞了，安心的做这些。反正我已经提前把钱给你了。”子慕大概是发现了黎望舒的纠结，开出了另一个，黎望舒根本无法拒绝的筹码，“不如这样，每办成一件事，我再给你算提成怎么样？”
“成交！”
子慕没说话，黎望舒想了想，“我其实并没有那么贪财的。”
“嗯我知道。”竟然是的确很理解的口气。
黎望舒顿了顿，原本要解释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你又没偷没抢，钱是我主动给你的。没人会希望自己钱少的，我当然能理解你。”子慕似乎是发现人开始多了，跳到了黎望舒怀里，小声说着，“虽然……你也没什么用吧，但我觉得假以时日，你还是可以胜任的。”
“既然觉得我没用，干嘛还要找我。”黎望舒气的差点把子慕给扔出去。
都没用了，还能怎么胜任！
“不会可以学嘛……你就是缺少装备。”子慕在她怀里，看起来很是舒适，“既然咱们都说好了，你也同意接手这个工作了，等回去了，我把东西给你。”
“还有什么东西？”
“衣服，还有使用权限……啧，还不行，那些得带你去转正。”子慕顿了顿，“再过半个月就是七月半了，这段时间比较忙，等八月吧，过了鬼月，我带你去转正，现在你就先算实习吧。”
黎望舒突然又有点慌，“我如果转正了，会怎么样啊？”
“你怕什么，什么都不影响，就是多了一重身份跟能力。”
“你确定我这个活人也可以么？”
“虽然没有先例，但我觉得可以，你就可以。”子慕语气不耐烦，“你操心那么多干嘛，这些事情我会替你办妥的。”
“可为什么……是我？”黎望舒是真的想不明白，也觉得很奇怪，“我并没有什么能力，就算能闻到阴气的味道……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吧？”
“我钱多没地方花行不行？”
这就是不想说？
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能力，自己不知道？
黎望舒纠结了一会儿，倒是没有继续问，她想起来了潘瑶的事情，跟子慕说了，后者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你分析的应该没有错，与鬼共舞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至于你的同事会不会有危险，则完全取决于对方的心情。但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对她的身体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那一旦继续下去，结果应该不会太好。”
“那我提醒她今天别玩了。”
“如果她不玩了，或许反而会激怒对方。”子慕有些严肃，“这种鬼通常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只能存在镜子，玻璃这一类东西里面。他们的能力不强，通常顶多是吓唬吓唬人。只是一旦活人跟他们产生联系，通常只有当替死鬼这一个下场。”
“这么说……潘瑶只有死路一条？那怎么办？”
“你最好带我去她家里一趟。”
“现在？”
“当然，你不是说她每天十二点对着镜子开始么？或许现在还来得及。”
黎望舒看了一下时间，都十点多了……
“那我给她打电话问问看。”黎望舒拿出了手机，但潘瑶虽然接通，却没有同意让黎望舒去她家里。
黎望舒没有办法，好说歹说，但潘瑶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我没办法了。”
“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命运么？”子慕冷笑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们终究改变不了。”
“这不见得。”黎望舒觉得这样的子慕不太对劲，“我可以回公司，这样就能够找到潘瑶的住址。”
“也这么晚了，别折腾了。”子慕站到了她的肩膀上，“对方一旦不接受你的好意，就不要再费劲去做了。本来她命里有劫，你可以拉她一把，但她既然拒绝，证明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你就不要参合进去了，这只会让你沾染别人的劫数。命运是否可改，也要看当事人。”
“好像有点复杂……”
“不复杂，你只要记住，即使你很愿意帮忙，但也不要强求。如果是对方来求你帮忙，那就更好了。”子慕顿了顿，“但你不要轻易答应别人，一定要问过我。”
他说的很郑重，黎望舒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哪知子慕的话题跳的很快，“你知道今天那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帮助你躲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