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真真短剑刹那间落了空,刺到岩石上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激起几丝火星。
莫离忧一记手刀挥舞着往韩真真脸颊上击去,抬起的右脚猛然踹到她腹部位置。
韩真真没有防备之下,先是挨了一巴掌再是腹部结结实实地被踹了一脚,正火辣辣的疼痛中。
“当!”一声清脆响,她手中紧握住的短剑飞到了半空中,距离莫离忧身边尚有三米远。
短剑发出阵阵淡淡光芒,在半空中迅猛飞旋起来,宛如有了自主意识,连环剑势下,散发出股巨力在四周蔓延开来。
莫离忧躲避不及,身子灵活闪避但右手被余波震击到,脸色发白的倒退了几步。
单脚抵在身后某棵树干上,勉强稳住身形,她右手垂直摊开,一道伤口出现在手背。
“不许过来,通通后退!”安瑾和纯儿往莫离忧身边飞奔而来,莫离忧皱了下眉头,厉声喝止道。
语毕,她转身掌风扬起,两支利箭夹着呼啸的狂风袭来,恰好被掌力拍飞,落在草地上。
莫离忧脚尖继而轻点,轻轻地一跃而起,顺着树杈枝藤攀爬到树上,消失在原地。
韩真真身形隐于灌木丛中,时不时地扔出来短剑,或是三五支利箭,始终不现身。
心底暗暗吃惊不已,捂住腹部的她恨恨地想着,想不到莫离忧这个草包竟然会有如此诡异的身手。
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莫离忧轻轻松松化解,居然激得她铤而走险。
店铺良田的地契倘若真的从自己手中不见,母亲还不把自己给生吞活剥吗?
真是鬼迷心窍,居然心心念念地想要赢取莫离忧那千两黄金,本来还想着利用莫离忧制造出连串的计谋,从而令赫连家族在陛下面前那里做点文章。
如今看来,自己还不一定是这个草包的对手,但是她非死不可!
腹部处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令韩真真脸色越发暗沉,一缕阴毒光芒从她眼睛里射出来,让人不敢对视。
放眼望过去,却发现不对劲,眼前哪里还有莫离忧的身影。
韩真真急忙警惕起来,几分不安的情绪绕上心头,一丝危险的气息也开始在附近蔓延着。
嗖!嗖!嗖!
彻骨寒冷的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韩真真脸色大变,知道不妙,手中短剑举起抵御胸前,随即握紧弓弩,刚想要发射,却诧异而惊恐地后知后觉。
“啊唔~”
四柄泛着寒玉的匕首,各自插在韩真真肩膀和大腿上,连带着她整个人穿插在古树躯干上。
而她此时此刻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双脚完全凌空,居然像是被人钉在了半空中。
吃痛之下,韩真真握住的短剑和弓弩,纷纷松开手掉在草地上。
紧接着还未等她脱身,莫离忧身形幽灵般出现在她面前,冰凉的触感抵达脖颈。
一柄凉凉的匕首,放在她脖颈位置,而莫离忧此时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注视着她。
“谁教你的办法?”莫离忧低低的嗓音传来。
“什么?”韩真真眼神烁烁心虚地故作不明所以反问道。
莫离忧笑得越发灿烂,眼眸逼视着韩真真,沉默不言继而手起刀落。
“唔…你个魔鬼”
韩真真额头脸颊溢满汗珠,脸色苍白如雪,她右手三根手指,齐根被匕首削断。
染着鲜血的三根手指长短不一,落在草地上,血液红彤彤地晕开朵朵花儿般。
“莫离忧你个草包,你要是动了我,安韩两家都不会放过你的。”韩真真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嘶喊道。
然而她话音刚落,莫离忧却是越发勾起唇瓣笑得邪气十足。
匕首从韩真真脖颈移开,绕到她白莲藕般的手臂位置上,“刺啦”一声利器划破肌肤的声音响起。
莫离忧用尽全身力气,拧动着插进韩真真手臂的匕首,转圈圈似得来回拧。
韩真真疼得一瞬间脸部扭曲,面色煞白,头上落下一滴汗,正好落在她睫毛上。
“我说说说…”韩真真再也承受不住巨疼,断断续续的话语艰难无比的吐出,汗水浸湿全身,衣裙黏糊糊地贴近身躯,曼妙婀娜的身姿显示而出。
“我回府取到地契的时候,本来想带着殿下你去地下赌场的,但是忽然出现个戴着薄纱的女子,她告诉我要想彻彻底底赢,就按照她的办法来。”
韩真真先前回到韩家的时候,家中正宴请着什么神秘贵客,那个戴着薄纱的女子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她丝毫没有犹豫,全部听从了那个女子的计策,就是提出猎物活捉多少来决定胜负的办法,而且选定目的地在西郊,亦是薄纱女子的主意。
杀掉草包莫离忧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所以压根无所谓莫离忧赢还是输,都必死无疑。
只是韩真真万万没有想到,莫离忧身手诡异到此等程度,自己居然不是对手,现在还被人拿捏着小命。
“还有呢?”
“杀掉殿下你后,嫁祸给叶家。”
“好歹毒的心肠,谁不知道青王殿下和赫连家的关系,而赫连家与叶家互相明争暗斗多年,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是明眼人皆知晓,两家势如水火。”
安瑾见到莫离忧没有了危险,并且制服了韩真真,虽然吃惊不小,但是却松了口大气。
此时站在莫离忧右侧,冷冷地分析脱口而出道。
“地契拿来!”莫离忧面色冷凝地望着韩真真道。
自从她穿越过来,每每被人暗地里当枪使,虞灵国谁人不知离王是个草包,分明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但是人人皆把她当成开路垫脚石,呵呵呵,好,好,好得很!
韩真真颤动着手掏出地契,神色略有不甘地递给莫离忧,她如今小命捏在别人手中,不得不按照莫离忧的话来做。
刚刚莫离忧的狠厉手段,她可是亲身经历过,望向草地上凝结成血迹的三根手指,和手臂上溢出丝丝的鲜血。
韩真真的心头一阵阵的恐慌夹带着愤恨,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寒。
“你抓了叶家的什么人?藏在哪里了?”
“在前方百米外低洼位置一个隐秘山洞里,叶家的三小姐。”
莫离忧淡淡地问一句,韩真真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看在你如此诚实的份上,本王暂且放过你这条小命。”莫离忧随手抽回自己的匕首,招呼一声纯儿和安瑾,就往前面小路走过去。
而失去匕首固定的韩真真,刹那间跌落在草地上,身上伤痕碰触到结实的草地,溢出汩汩鲜血来。
疼得她龇牙咧嘴,却硬生生地强忍着不痛叫出声,只是脸色白纸般毫无血色,甚至微微扭曲。
眼睁睁望着莫离忧三人渐行渐远,剩下完好无埙的手,紧握成拳头。眼眸迸射出阴毒神色,暗暗地想着:莫离忧你个贱人,千万别落在我手上,否则的话…
离王府偏殿守卫住所最深处的房屋,萧瑜忙着用清水擦拭着胳膊上的伤口血迹。
忽而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萧瑜长剑出窍飞漩于半空中,凌厉地往门口而去。
段雪倾单手轻扬,长鞭子伴随着风声直至缠绕着长剑,用劲甩到旁边,但见长剑狠狠插入三米外的木板上。
“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
“滚,滚远点!”
段雪倾的话语未完,甚至手中的小瓷瓶还未来得及掏出来,萧瑜身影跃起,剑柄被他握在手中劈到段雪倾右边身侧。
萧瑜带着厌恶而愤怒的语气,暴喝却特意压低了嗓音脱口而出。
小瓷瓶被剑气震飞,弹到墙壁发出清脆响亮的嘭的声音,继而落在地上,却并没有碎裂。
“这是王爷让我带给你的,既然你还是没有办法解开心结,下次我再来看你。”
段雪倾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忧郁暗暗带着几分无奈,先是看了眼小瓷瓶随后瞅了眼萧瑜,见他浑身杀气,摇了摇头施展轻功退了出去。
在走廊上,段雪倾陷入回忆中,忽而天空一道清脆的鸟鸣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只红色羽毛的小鸟盘旋于头顶。
下一秒,段雪倾身影消失于走廊中,不见了影踪。
西郊某座低洼隐秘洞窟。
莫离忧三人借着手中火折子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往洞窟里面深入。
“王爷,这里面不会有诈吧?”纯儿缩了缩脖子,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加上封闭的空间,恐惧随之而来。
“殿下前面有光。”安瑾走在最前面,率先发现前方的亮光,放眼望去,一个女子被捆绑在洞壁岩石堆上面。
莫离忧吹灭手上的火折子,加快脚步绕过安瑾往前面走,居然看到前面空间宽阔而阳光充足。
她手中动作不停歇解除着捆绑住昏迷女子身上的绳索。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从昏迷女子身后岩石堆旁边钻出来一道粉色身影,骤然袭来。
墨扇凌厉地挥舞而至,手猛然擒住莫离忧咽喉处,同时那把泛着褐色淡淡寒芒的墨扇,抵在莫离忧眉心位置。
纯儿和安瑾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几乎吓傻,呆滞般怔怔地傻看着。
“呵!你这只‘黄雀’终于出现了。”
“耍小聪明,往往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