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看着莫离忧,见到王爷脸色隐晦不明,张了张嘴,她那双眼眸里全是担忧神色。
只是她最终叹了口气,小心翼翼般试探性的问道:“王爷,你打扮成这样,是又打算和夜王殿下出去游玩打猎?”
上次王爷就是跟夜王出去了一次,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然后还昏迷了好久,女皇陛下都来看过,只是可惜当时王爷昏迷着,不然肯定会很高兴吧。
雪倾陷入沉思,上次王爷不让自己跟着,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夜王那边的人在说着,说都是什么意外。哼,到底是不是意外,还不都是任由她一个人捏造。
莫离忧没有马上回答,她伸手从梳妆台最底下那一层,拿出一只粉红色绣着杏花的小巧锦盒,她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张琉璃纸。
莫离忧把琉璃纸平摊在台上,她眨了眨眼睛,拿起桌子上的笔,挥挥洒洒的写下几个字。
然后她那双灵巧的手,熟练的编织出一只纸鹤,莫离忧把编织好的纸鹤递给雪倾。
“马上把这个交给青王,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她。”莫离忧病态略显苍白的脸色上,忽然露出严肃的神情。
雪倾接过纸鹤不多问,看着莫离忧说道:“王爷放心,奴婢定会办好。”雪倾说完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萧瑜”
“属下在”一袭月白色长袍,蓝眸似寒冰的萧瑜,从暗处现身出来,妖异万分,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莫离忧嘴唇微微弯起一道魅惑人心的弧度,眉心一点朱砂宛如花朵般绝艳,她勾了勾手指,示意萧瑜靠近她。
萧瑜脸上顿时爬满可疑的红晕,但他压下心底那些泛起的涟漪,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倾斜着身躯靠近莫离忧。
两人距离近的彼此都能嗅到身上互相特殊的香气,莫离忧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去一趟夜王府…这样…。”
莫离忧少女好闻的味道,喷洒在萧瑜耳边,他心里仿佛像是平静的大海,被牵起一片片狂风涌浪。
看着近在咫尺莫离忧女扮男装的模样,颇有几分英姿飒爽,他强忍下心里那股想要靠近,再靠近莫离忧的邪念,脸红耳赤的听完莫离忧的吩咐。
“属下明白!”话语刚落,萧瑜便似逃命一般,劲风一阵,原地再也没了他的人影。
莫离忧心里嘀嘀咕咕:我了勒个去,本姑娘是什么洪水猛兽吗?需要跟个兔子似得撒腿就逃?
寂静的房间里,莫离忧走到门口看了看门把手那里,顺手反锁起来,她摸了摸鼻尖,露出一抹狡猾笑容。
走回床边,拎动床边上的花瓶,咔嚓一声轻响,书柜被移开,一个暗藏着的密室石门出现在她眼前。
莫离忧摸了摸鼻尖,身影忽得从原地闪进密室,密室石门在她身形进去后,自动关上了。
离王府装饰得颇有格调的前厅,莫夜玉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浅浅的品尝着茶水,她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目如明珠又似野兽,时不时闪烁着莫名的寒光。
尽管她是坐着,但是莫夜玉一袭碧色的内衫,外披一件青翠烟纱,长及曳地,长袖飘飘,亭亭玉立的身材不难看出来。
旁边宫女模样一身粉红色衣裙的纯儿,正低眉侍候着莫夜玉,时不时的给她添上满满一杯茶水,然后低眉顺眼的退到一边。
“你们家王爷向来都是这么晚还未起来?”莫夜玉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缥缈虚无而不可捉摸。
纯儿低垂着头,双手平放于腰肢下方福了福身道:“是,王爷习惯晚起。”
回答完问题的纯儿,重新退到一旁,站在莫夜玉身后,不再多言。
莫夜玉心中暗道:上次没能弄死这个草包,真是遗憾。不过机会多得是,呵!
离王府西偏殿,院子里大片桂树占据了院子三分之二的空间。
安瑾神情忧郁的站在桂花树下,眼睛紧紧的盯着主殿方向,也不知道已经在树下这样痴痴的站了多久,飘落的枯叶落在他肩头上。
微风吹拂过,他清瘦的身形仿佛也能被一阵狂风吹走,迷离的眼眸里挂着迷茫、哀伤。
“…咳咳咳…”
安瑾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他整个瘦弱的身子都颤动着,像是下一刻就要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上。
旁边一阵风似的淡棕色衣袍人影飞快的一把扶住安瑾摇晃着的身子,他心疼的口吻责怪道:“小主,你怎么又站在这大树下,你身子还未好…。”
安瑾轻轻推开小六子的手,擦拭了下嘴角溢出的血丝,淡淡的道:“没事,我没事…。”
“还说没事,这里风大,你被王爷打伤的身子还未好,怎么能站在这里吹风?快进屋去。”小六子想要伸手去扶着安瑾进屋。
安瑾却是轻轻躲了下,眼神痴迷的看着前面,他低声呢喃道:“我不进去,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看着,王爷…。”
小六子狠狠的一跺脚,口无遮拦的低吼道:“主子你这又是何苦呢?王爷她那么多男宠,平时顾都顾不过来,不会到这里来的。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王爷她会来,会来的。就算她,她不来,我就这样看着,也挺好!”安瑾眼睛依然痴迷紧紧的看着前面,仿佛他只要一眨眼就会错过。
虞灵国位于九幽大陆南面,地大物博且为女尊国,世代登上帝位的皆是女性。和祁国相邻。
虞灵国灵城有间远近闻名的客栈——离玥楼,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就存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它幕后老板到底是谁。
离玥楼共有十层,七层以下对外开放,七层以上几乎都是谢绝客来,能上上面七层的人,非富即贵。
七层其中一间雅致客房里,一个女子正在里面自顾自地独饮,桌子上摆放着一壶百年的女儿红,女子一杯接一杯的灌进喉咙里,丝毫不在意浓郁酒烈。
女子一袭华贵月色白衣,衣袖上绣着朵朵白兰。眉如新月,灿若星辰,好一绝色女子。
女子似乎嫌弃一杯一杯的喝,费劲,然后她举起整壶酒,就要倒进嘴里时。
一双白皙的手,按住了酒壶。
“七姐怎的如此糟蹋这壶上好的女儿红?”莫离忧秀眉凤目、眉心一点朱砂宛如花朵。美而不妖,病态略显苍白的脸色竟有种出尘脱俗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