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笙呢？”于曼一进门，顾不上其他的，先问起了胡北笙。
“鳗鱼姐？”
胖子几乎同时就自己回答了于曼，于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胡北笙凑在钱毅身边，两个人正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见于曼的目光看过来，胖子一下子站起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了电脑屏幕，同时钱毅在胡北笙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显然是在毁灭证据。
如果放在平时，于曼肯定柳眉倒竖，冲过去一定要知道胡北笙和钱毅在搞什么，可这一次，于曼却只是瞥了一眼，对胡北笙招了招手说到：“你过来，有事和你说。”
闻言，胖子惊讶地张了张嘴，转头和钱毅对视一眼，忙不迭地迎到于曼身旁。
管她是有什么事呢，只要不来查他们就好！
于曼带着和她一起出门的警员率先进了张宝的办公室，胖子站在原地疑惑了一会儿才跟上。
于曼主动找他，肯定和宋文脱不开关系，但宋文已经做过了口供，暂时应该还是让宋文自由行动才是啊。
进了门，于曼迎面塞给胖子一沓打印的资料，张宝和她自己手里也都有一份。
“这是啥啊鳗鱼姐？”胖子可是那种一看到字就头疼的标准学渣，拿到资料之后胡北笙只看了眼第一页，密密麻麻的都是方块字，根本没有看的欲望，索性直接问起了于曼。
“你自己没长眼睛吗？”于曼冷冷地看着胡北笙，如果说曹达利和张宝都看好宋文去做特勤，她多少还能够理解的话，像胡北笙这样的，那些宋文的狐朋狗友怎么也能进特勤处，她实在是想不到。
钱毅那小子多少还能帮监控组的兄弟做点活儿，孙仲景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贡献，至少看上去还算是安分，一个新丁需要做的都可以指派孙仲景去做，唯独这个胖子，看上去比宋文还不如，偏偏还不自知，从修车厂回来之后，宋文没单独给他任务，这人也不想着主动做点什么，自己游手好闲，还拉着其他人一起，甚至胆大包天到连她都敢调戏，每次看到胡北笙那张胖脸在眼前晃悠，于曼就觉得自己的拳头发痒。
不过，既然人在这里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对于曼这样冷漠的颐指气使，胡北笙早就已经习惯了，女人嘛，心跟海底针一样，什么态度都不奇怪。
虽然说是让胡北笙自己看，但于曼显然没有那份闲心等着胡北笙慢慢读，对资料上的内容于曼显然早就已经熟悉了，连看都不看就直接说到：“这上面的资料，是我昨天下午去王雨萱学校走访时候得到的，我们先去问的是王雨萱专业的辅导员，但大学管理比较宽松，辅导员对王雨萱没有太多印象，似乎王雨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虽然于曼他们都是正儿八经上过大学的，但警校和普通大学不一样，普通大学和王雨萱的艺术学校又不一样，于曼自己的大学生活经验在王雨萱这里几乎没什么用。
昨天下午，于曼只带了两个人去了王雨萱的学校。
还没进门，就看见大门外的马路两旁停满了车子，不少都是豪车，就连于曼这种对车子并不敏感的人都能认出来。
一开始，于曼还以为，那是学校教工的私车，可很快于曼就发现，从车上下来的，大多数竟然都是年轻人，其中多的是漂亮的年轻女子，脸上的学生气还没有完全褪去，可穿着打扮无不成熟时尚，于曼虽然年纪和她们相差不大，对那样的穿衣风格却是敬而远之的。
“曼姐，这些人……”跟着于曼的一个小警员想到了什么，看向于曼的时候脸色有些奇怪。
“什么？”于曼问到。
“这些，应该都是被包养的女大学生。”小警员才毕业没多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点红，一分猥琐一分羡慕，但更多的是不齿。
“不会吧？”于曼觉得不太可能，年纪轻轻的甘愿被包养？
“是真的。”另外一个跟着的警员说到，“你看那车里坐着的，要么是金主，要么是金主的司机，都是社会人士，现在的大学都挺乱的。”
这种事情自然不是于曼愿意知道的，只是注意了一下就接着进行任务了。
从老师口中没有了解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说王雨萱平时上课基本不缺勤，该做的都会做好，但什么都不是很出彩，文文静静的，虽然学的是表演专业，但不少老师都觉得，王雨萱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而是更适合做点幕后的工作。
问完了老师，于曼接下来去找的是王雨萱的舍友。
除了于曼之外的其他两个警员都是男性，想要进王雨萱的宿舍不容易，因此于曼拜托了老师，请来王雨萱的舍友去了学校的咖啡厅里。
王雨萱的学校是四人一间的宿舍，从其他三个姑娘口中听到的王雨萱，有着很大的不同。
“她呀，平常跟谁都说不上一句话，刚开学就显得可冷了，我们主动和她说话，她都爱答不理的。”
“对，就没见过学校里有谁和王雨萱关系亲密的，连我们都是，什么，警察姐姐，你说舍友？王雨萱搬出去的时候才过了一个学期，这都大三了，就算最开始的半年能说上几句话，后面除了上课和查寝，也就基本见不到了。”
“生活费？这个不清楚，应该不少吧，感觉平常她穿的用的都挺不错的，我们学校本来消费就高，不少人一个月家里给好几万生活费呢，没什么人关心这些的。”
“硬要说的话，我觉得，王雨萱可能是被人包养的。”
“咱们学校有流言，好像说王雨萱不是自己出去住，而是被‘那个人’接到外面的，反正她每天都是一下课就走了，神神秘秘的，肯定会被人这么猜啊。”
……
和三个女生谈了一个多小时，送她们离开之后，于曼和两个警员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一丝苦笑。
该说不愧是学艺术的吗，一点都不内向，对警察也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反而兴致勃勃地给他们讲八卦。
不过，从舍友口中听到的信息量却是很大。
“根据那个被包养的流言，我们去查了王雨萱租房子的信息，房东说当时去租房子的只有王雨萱一个人，进了屋子之后看家具摆放，也只是独居，对门邻居说王雨萱每天晚上都出去，后半夜甚至白天才会回来，估计就是去做夜色的兼职了，看不出被包养的线索。”
于曼回忆了一遍自己昨天的行动，主要是对张宝汇报，顺便也让胡北笙听故事一样的听了一遍。
“这样说的话，王雨萱大概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日常生活中面对同学和老师觉得脸上无光，所以才看着高傲实际上却是内向的了？”结合了这两天的调查，张宝推断出了王雨萱的性格。
“八九不离十。”于曼点点头，同是女性，于曼清楚王雨萱为什么会这样表现。
“但只查到这些，还是不能肯定这起案子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啊。”张宝叹了口气，“难道真的只是一起随机案件？”
“怎么可能。”说话的赫然是胡北笙。
见于曼和张宝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胡北笙又说了一句：“张队，你推理错了。”
“哦？你懂什么。”于曼冷笑。
如果这话是说别人的，于曼也许会仔细思考下，但这话说的人可是张宝啊，张宝是什么人，不说身经百战，至少也是经验丰富，反观胡北笙，跟张宝实在没法比。
“鳗鱼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胡北笙苦了苦脸，然后说到，“我也不是说你们错了，只不过你们太急了，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于曼反问。
“如果真的是一个抢劫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啊。”胡北笙说到。
这是什么话，于曼刚想冷笑着嘲讽胡北笙一顿，却忽然愣住了。
对啊，如果只是一起简单的抢劫杀人案，为什么她们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呢。
抢劫案一般都是没有预谋的，仓促的作案肯定会留下痕迹，可这一次，不但案件发生的位置完美地避开了监控死角，此外指纹足迹都找不到有用的，如果不是身上财物丢失，简直是职业杀手的行径，如果王雨萱只是个普通人的话，又怎么会死的这么离奇。
“说的没错。”张宝颔首，表示支持胡北笙的推断，“这起案子背后肯定有隐秘，不是冲零号，就是对陈升，这样吧于曼，你们改变下思路，去查查夜色。”
都知道夜色不是一家普通的ktv，如果王雨萱不是因为“王雨萱”这个名字而死的话，那就是夜色的“公主萱萱”了。
“好。”于曼点头。
神来一句提醒了特勤处两个大佬，胡北笙洋洋得意，见张宝和于曼的谈话告一段落，突然想起来，于曼找他进来，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
“我说鳗鱼姐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找过来的啊。”胡北笙问到。
“啊，对了。”显然，如果胡北笙自己不说的话，于曼真的会把他抛到一边，刚才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案子身上，于曼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一开始叫胡北笙的目的。
“胖子，你能联系到那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