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看了旁边那人一眼。
我靠，这家伙难道是中枪死的？
我看到他侧面的脸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几乎穿过了整个脑袋，从这边能够看到洞口的另外一边，里面的血早已经凝固了，肉都发黑了。
我咽了口口水。
“嘿嘿！”
突然，没想到，那个人猛地一回头，贴了过来，然后冲着我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啊？”
我吓得叫出了声音。
这家伙，一笑，更加恐怖了，我感觉他整个脑袋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头重脚轻。
我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可电梯还在持续下降，这不对啊，33楼，早就应该到了，可电梯还在运行。
“哎，让让！”
突然，一个人蹲下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那个人声音很冷，我几乎都快要窒息了，低下头一看，差点儿没吓死，我猛地抬脚一看，我居然踩到他的眼球了。
他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装到了自己的眼眶里。
“谢谢！”随后他站起来，狰狞的面孔，挤出一个笑，冲着我说了一声，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大了，他的另一只眼球也掉下去了，像是乒乓球一样，来回地在地上跳动。
“啊！”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拽着虚无，说着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可是虚无一回头，看到那张脸，我几乎晕死了过去。虚无回过头，却发现，这是一张还要恐怖的脸，沟壑纵横，而且眼眶和嘴巴，都看不到，似乎是一个黑乎乎的洞。
瞬间，我吓得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我只听到电梯发出的声音。
门开了。
“该走了。”
这时候，我才被虚无完全给推醒了，他提醒我到了，我看到电梯外面，人来人往，还有人往里面挤进来，多半都是一些上班族。
我才恢复过来。
可是一想起刚才的事儿，我魂不守舍，就问虚无，你小子刚才吓死我了。
虚无没说话，说赶紧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他……莫非要去哪里？
到了门口，我感觉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到了人间，周围熙熙攘攘，这会儿似乎到了下班的时间了，越来越多的人从帝都大厦里走出来。似乎之前在33楼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已经被人给遗忘了。
周围的保安四处巡查。
前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一切，我是如此的熟悉，心才稍微平静下来了。
“怎么还不来？”
虚无看了看手表，显得很着急，盯着远处，不断催促。
这时候，前面一辆出租车开到了我们的面前，停在大厦门口，然后摇下车窗，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冲着我们笑道，“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有点儿塞车，上车吧。”
虚无这才赶紧打开车门，示意我也上车。
车子咆哮着冲进了车流当中。
这会儿堵车也很严重，但是虚无上车之后，就靠着后枕，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那司机一个劲儿地打量着我们，表情有些奇怪，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情，不知道赵阔怎么样了，到林市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张队长也下落不明，至于缉拿文物贩子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起色，还是因为九门十三寨的介入，难道一切都变了？
刘大麻子已经死了，显然掌控林市的文物市场也要易主了。
这段时间势必会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滴滴！”
正想着，前面司机按着喇叭，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啊！”
没想到，虚无也打了一个呵欠，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外面，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随后虚无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本子，然后仔细看了看，那本子里夹着一幅地图，他辨认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解的样子。
一会儿看看地图，一会儿又冲着外面仔细辨认。
他莫非在找什么地方？
可一上车之后他也没有给我提过多的事儿，好像也不知道这车要开去什么地方。不等我问，那个司机也有些着急了，“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这会儿，都一百二了。”
说着，他提醒我们看看车的打表。
“得得，你只管开车就行了，才一百多，不着急。”虚无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了，“你顾着开车就行了。”
那司机也不再言语了，反正有钱赚，无所谓。
“就是这里。”
突然，虚无好像发现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兴奋，指着地图说，“就是这里，找到了。”
那司机倒是不紧不慢，就问，“那现在去哪里？”
“莫仕街33号！”
“什么？”
等虚无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差点儿跳起来了，这个地方，太熟悉不过了，这不是之前，我在那个农民工手里拿过来的那个没有价值的东西上，留下的一张纸条？
也就是同一个名字，不会是巧合吧？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问虚无，他也是一愣，收好了地图，似乎害怕我发现什么秘密一样，显得很隐蔽。
“莫仕街？”
虚无问我，你之前听过，我说听别人提起过，虚无这时候更加肯定了，说，一定就是那个地方，没错了。
“哎，我说，幸好你们是遇到我了，因为这条街只有我熟悉，别人还真不知道。”
那司机这时候话也多了。
眼见天都黑了，周围的几条路几乎都水泄不通，唯独我们经过的小道，一路畅通。周围的建筑多半都是一些老旧的街区，并非是什么柏油公路，而且青石板铺开的。
“莫仕街，这是我爷爷辈分的人告诉我的，现在知道这个街区名字的人还真不多了。”
那司机自言自语。
“你知道，这街有什么古怪吗？”
我倒是很好奇。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司机开车的速度缓了一些，这才完全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