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一下子就懵了,互相看看,一脸疑惑。
我这才打量着那个人,不过也许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似乎看不清楚那张脸,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的狡黠,四十来岁,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一袭黑西装,鞋子,是鳄鱼皮的。
他背负着双手,眼神扫视着下面的人,欲言又止。
“吴先生,您的意思,是有内贼?”
达叔听到他的话,也吓了一跳,听得出来,达叔似乎很尊敬这个人,似乎他的地位高的多了。
那个人也没有继续说了。
达叔转过身,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时候从身上掏出来一把黑色的刀子,刀子上似乎还有血迹。
他冷笑着盯着我们,“如果真如吴先生说的那样,那个贼人现在混杂在其中,必然受了伤。方才逃走的时候,被我的匕首给刺中了,现在你们都给我排好队,一个个检查。”
“这……”
众人不知所措,但是既然有要求,那就来吧。
九号仓库这边的十几个人全部排开了,甚至连宿舍的张丰和小库都被叫出来了。
两个人醉醺醺的似乎还没有醒酒,不过看到这里,倒也明白了大半。
“喝,喝酒……”
小库却有些昏昏沉沉了。
那个冷峻的中年男人盯着小伍,呵斥道,“谁叫你们喝酒的?”
“不好意思,他们是因为暂时休息,一时间烦闷所以才……”
我忙解释。
“我说过,这里不允许喝酒。”吴先生声音显得有些冷冰冰的,达叔这时候站出来,一个劲儿地赔笑,“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惩罚他们。”
随后达叔冲我使了个颜色,小声说了句,“还不站回去。”
我只好不做声,站在后面。
“把你们的屁股转过来,我一个个检查。”达叔冲着我们说,他告诉我们,他刺中了那个小贼的大腿根部,虽然不足以重伤,但是这伤口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的。
一排排人只好侧身站着,达叔一个个检查。
最后达叔看着我,总算是检查完了,似乎松了口气,走到那个中年男人面前,说,“吴先生,您怕是搞错了,我仔细检查了……他们似乎都没有受伤的痕迹。”八壹中文網
吴先生审视着众人,皱了皱眉眉头,“怎么少了一个?”
我一听不好,黑泽没有在这里。
莫非,那个小偷是黑泽?
我心里暗自吃惊,达叔也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质问我,“黑泽呢,那小子去哪里了?”
“他……”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小声说道,“抱歉,刚才拉肚子,去了趟厕所。”
说着就站在我后面,倒是很淡然。
“上厕所……”
达叔似乎在自言自语,正待转身,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接下来,达叔出其不意直接冲着黑泽的屁股就使劲儿抓了一把。黑泽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相反他只是淡然一笑,“达叔,你这可不怎么文明啊!”
达叔才喜笑颜开,“没事儿,没事儿了。”
说着达叔就小声凑到吴先生耳边说了些什么。
中年男人看了看手表,盯着远处,这时候走到我们一群人面前,淡然说道,“想要在这里工作,就给我老实听话,钱少不了你们的,要是被我发现搞什么名堂的,可就别客气了。”
说完之后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明天下午,南边码头那里需要几个人去接货,你们几个就跟我走吧。”
中年男人指名道姓把我给叫上了,随后又点了我旁边另外两个大汉。
话毕,就离开了。
众人松了口气,这才一一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我问黑泽,“刚才你小子去哪里了?”
“抓贼了。”
黑泽冷冷回答。
“什么,你看到贼了?”我有些好奇。
黑泽不紧不慢地回答,“刚才我在厕所,就发现就好仓库那边好像有人影,我就追过去了,但是还是被那狡猾的家伙溜走了,本来还以为抓住去请赏,但是落空了。”
他的解释,我有些不信。
不过黑泽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达叔就叫人过来,让我和另外几个人准备一下,要去收货了。
一切等待就绪之后,下午一点多钟,一辆车就来接我们了,是一辆小型的火车。
加上我,一共四个人,全都是身强力壮的,各自也都没怎么说话,一脸阴沉。
车子一路颠簸,一个小时之后,到了一处江边,停下来后,我们只休息了几分钟,又上车继续赶路。
这样反复颠簸,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才停下来。
我几乎都呕吐了。
整个脑袋晕沉沉的,一旁的人问我怎么样,还能坚持住吗,我点点头,说稍微休息会儿就完事儿了。
开车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司机,一路无话,旁边就是昨晚上那个吴先生,仍旧冷冰冰的一副表情。
南边的这一座码头,很小,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篮球场一样,周围零散地堆积着一些货物,箱子东倒西歪,大部分都被晒得腐烂了,风一吹,甚至都会塌掉。
这里距离林市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一条宽阔的江水穿过其中。
江水很平静,像是一面镶嵌在山谷之间的翡翠一样。
四周都是起伏的小山丘,光秃秃的。
我们几个人就坐在一处阴凉处,等着货船的到来。
六点钟。
太阳都快要下山了,江水显得有些殷红,不过水似乎没有那么平静了,没一会儿,一艘船从上游慢慢开了过来。
那艘船十分不起眼,就像是一艘很普通的运煤的船只,周围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石头,堆积如山。船头,几个人正往岸边张望,似乎看到了我们,在冲着吴先生招手。
很快,船靠了岸。
不过我才发现,最里面的船舱里,好像有很多人,一双阴冷的眼珠子,盯着外面,似乎在警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