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有四张床。
全部都是木头架子,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但是勉强还是能够住人的。
三个人介绍了一下自己。
最大的四十来岁,叫王丰,本地人之前是石匠,后来因为不赚钱了,所以才来这里工作,不到一年。
而三十岁的那个黝黑小伙子叫黑泽,外地来的,本来想经营古董生意,但是被算计了,身无分文,便先来了这里,才来一个多月。另外最小的二十岁的那小伙子,是高中毕业的,想要出来闯荡一番,叫小库。
我也互相认识了。
“对了,刚才达叔说的那个规矩什么意思?”
我不解道。
“这……也没什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没关系,等你慢慢熟悉了,就明白了。”
王丰这时候摆摆手,随后他神秘兮兮地从床下拿出了一瓶酒。
“兄弟,运气真好,我这酒收藏了好几个月的,这会儿正好为你接风洗尘。”王丰说着就端着桌子,随后几个人又拿了一些吃食。
我有些好奇,就问这里难道不准喝酒吗?王丰点点头说这里的规矩很多,但是明眼人也知道,只要不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闹事儿,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好在这里的工资收入高,不错。”
几个人喝了酒,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个天南海北的,几杯酒下肚,我也有些醉醺醺的了。
但是考虑到正事要紧,所以也就没有贪杯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几个就睡了过去。
大概是七八点钟,外面闹哄哄的,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就醒了,不过宿舍里的另外三个人也醒了过来,王丰笑着问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说外面吵闹,睡不着了。
小库却笑道,说这会儿本来就是这样,该上工了,所以比较吵闹,但是以后就会习惯了。
我笑着点点头。
只有黑泽话很少。
休息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八点半了,要干活儿了,我就准备好了一些东西。
随后打开门,一看,才发现,下面的空地上,站了好几十个人。
显然这些人是上夜班的。
王丰这时候才告诉我说,不用担心,我们的地儿和他们不一样,跟着我走就是了。
我疑惑着跟在他们三个后面,果然,我们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厂区,越走,周围越阴森。
刚才的笑声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怖。
“前面走半个小时就到了。”王丰一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前面一边介绍道。
我问这个仓库一般是守什么东西,王丰他们摇了摇头说来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
不过这倒是不要紧,只要有钱拿就成了。
我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货物,地上还有很多的钢板之类的废弃物。
像是一个废旧的垃圾场,但是前面又堆积了很多的木柴,一时间分辨不出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用途的。
终于,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才到了一个亭子里。
这里就有一个通道,通往外面,此刻门口开着几盏昏暗的灯刚好可以找到门口四周四五米远的地方。周围黑漆漆的,只有远处才能够看到城市的璀璨灯火。
“到了。”
王丰就就简单说了一下我们的工作,守着这个亭子就成了,要是有车辆进来,就跟随他们去里面的仓库卸货。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亭子很大,就像是一个小的单间一眼,里面还有几张桌子,几根凳子。
不过上面还有一些吃饭的痕迹。
“好了,也不用紧张,这里的工作很轻松的,只要守规矩,到时候看我们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王丰叮嘱我。
我点点头。
眼看九点钟了,随后我们各自就找了根凳子坐下来,可他们很快就拿出牌打了起来。
随后我们四个人就在这边轮流着斗地主。
我松了口气。
时不时望着外面,一夜无事。
晚上,几乎都是在打牌中度过的,难怪这几个家伙这么喜欢这一份工作,原来是这么清闲。
第一次上班,晚上也没有发现有车子进来,甚至周围很冷清,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第二天六点钟一过,三个人就松了口气,但是我从他们的表情还是能够看得出,好像还有一丝的恐惧,只是并没有对我提起,当时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宿舍里,吃了早饭之后,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了下午,然后又在周围逛了一下,准备晚上继续上班。
没想到的是,这个周围还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在一公里之外。
据说这里本来打算拆迁了,所以楼层不高,但是因为附近都有很多的厂区,有上千的工人。
所以这哥废弃的商业区就开发成为了一个物美价廉的好地方,吃喝餐饮一条街。
这里的东西自然比豪华地段的商业街里面卖的那些东西便宜多了,甚至一个零头都当不到。
但是这里经常是人来人往。
一到了休息的时间,大伙儿就到这里扎堆,什么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
简直就是贫民的娱乐生活金库。
期间,王丰他带我们去过一次,没想到,这里还真是热闹。
而且食物也很多,管饱,价格不贵。
我们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尤其是这里的鱼,味道可真是绝了,完全可以媲美那些五星级酒店里做出来的菜。但是价格却不到百分之一。几个人吃着喝着,满桌子的饭菜,浑身冒着汗。
似乎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
我看了一下这个简单的屋子,虽然没有怎么装修过,但是此刻这里面人山人海,几乎都没有办法下脚了。
可见,这里的生意之好。
“哈哈哈,怎么样,我选的地儿不错吧?”王丰有些自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继续说道,“对了,我准备再上班一年,就一年,然后投资这里,这地儿是我老乡开的,准备找个合伙人。”
我一边吃着菜,一边就说,“哎,这里上班这么轻松,怎么就打算离开了?”
听我说完这句话,三个人几乎在同时,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
随后小库举着杯子,打破了沉默,“到时候再说,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