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倒也没有急着回答，掐指算了一下，就问，“你有若馨那些人的生辰八字吗？”
我点点头，说当初，在档案上都有备注，籍贯、名字等基本信息都有。
“那就好办了。”
张哥这时候笑道，说这样可以省不少事儿了。
我也会心一笑，可张哥的脸又沉了下来，“我的意思是，可以省不少事儿，但是不省钱啊！”
“什么意思？”
“钱啊……”说着，张哥从自己的木箱子里掏出来一个玉算盘，然后一边算，一边问，手指在算盘中，像是跳舞一样，噼里啪啦作响。
“这样，算你十万块钱，怎么样，很便宜了。”张哥最后严肃地说道，“要是别人，没有二三十万，都不谈。”
“我……”
我哭笑不得，最后我试探地问了一句，“能赊账吗，小伍和你可是老朋友了。”
“行。”
张哥想也没想，就收起了算盘。
我一拍大腿，这事儿算是成了，“早说，赊账，二十万都没问题啊。”
“那就二十万了。”没想到张哥一口敲定了，见我正想说什么，他赶紧伸出手，“哎，可别说了，多了，我也不要。”
“咚咚咚！”
突然，我还想说什么，张哥也有些不耐烦了，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面面相觑，“谁啊这是？”
“谁？”
我谨慎地喊了一句，随后，和张哥就慢慢靠近门口，张哥手里拿着一柄桃木剑，另一只手上是摄魂铃。一脸严肃站在门口是，剑对准了门外，准备来个一箭穿心。
我手里则拿着之前的青色匕首。
我们两人屏息凝神，见张哥准备好了，冲着他点头示意，随后我一使劲儿，直接就拉开了门。两人正准备招呼上去，可没想到，外面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穿制服的人，还背着一个箱子。
“送餐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是外卖小哥，被我们两人的架势给吓了一大跳。
“送餐的？不好意思，你辛苦了。”随后张哥就接过了那盒饭，里面的饭菜还热腾腾的，说着自己就往客厅里走了。我倒是显得很尴尬，给了钱之后，那外卖小哥就往楼下走了。
“我说你也是……”
我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张哥整个脸色大变。
“怎么了？”他走过去一看，却发现张哥整张脸都扭曲了，直勾勾盯着那盒饭，已经被他打开了盖子，可里面的东西，我也吓了一大跳。
“是人头！”
我差点儿吐出来了。
已经血肉模糊了，上面的血还冒着热气，整个客厅都弥漫着那血腥味。
完全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面貌了。
没想到，张哥出神了几秒钟之后，直接抄起身上的桃木剑就朝着楼下走了。我也赶紧冲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好在楼层不高，一路火花带闪电，到了楼下，那外卖小哥正骑车准备离去。
“等等！”
张哥赶紧叫住了那个人。
“还有什么事儿吗？”
外卖小哥就问，很好奇地盯着我们俩人。
张哥一把就拽着他，那外卖小哥还以为这个人是来找麻烦的，张哥直接问他，是不是送错了。那外卖小哥拿出手机，仔细看了看，说没错啊，就是这家餐馆。
两人一看，大吃一惊，这个餐馆可不就是之前我们准备去吃的那家吗，最后还出了事儿！
外卖小哥见我们两个在发呆，就问还有没有事儿，这里还有东西要送呢，要是没有什么事儿了，可就扣钱了。
我赶紧松开张哥，说你可以走了，没事儿了。
外卖小哥赶紧离开了。
张哥回到客厅，整个人魂不守舍，盯着那一颗人头，整个眼眶都湿润了。
“啊！”他仰天长啸，整个声音回荡在大厅里，显得有些渗人。
我知道，这个人头，张哥应该认识。果然，他告诉我，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随他一起县城的其中一个警察局的线人，是从小和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可现在这人出了事儿。
张哥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赶紧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了好几遍，可是没有人接听。
“可恶！”张哥几乎都将电话摔了，可是却仍旧联系不到对方，电话里提示关机。
他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如此。我提醒他直接去找那俩人不就得了，可张哥说，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从来到县城，方便隐蔽，就没有透露住所。
“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张哥看着那一颗人头，赶紧找了一个口袋装起来了，“看来这是它们向我发出的警告。”
“警告？”我一知半解，不知道这是属于张家的私人恩怨，还是和自己有关。张哥并未回答我的话，他望着窗外，发呆，似乎在琢磨什么问题，我倒也没有去打扰他。
没多久，张哥严肃地告诉我，说我怕最好先别离开这个房间，至少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呆在这里不要乱动。
然后他拎着那木箱子，也没有带伞，直接就出门了。我见他走得匆忙，也没有阻止，很快，张哥就消失在了白雾之中了。
“轰！”
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
雷声不绝于耳，整个市区现在几乎就像是浸泡在雾气一样，俨然成为了一座空中城市了。按照这个速度，今天晚上，市区几乎都消失在迷雾当中了，全然没有办法开车前进。
客厅里的灯忽闪忽闪，好像要熄灭了。白雾估计会引发很多问题。整个城市像是一座空城，接连而至的迷雾，已经没有什么人上街了，连过望的车辆都少了很多。
我心不在焉地打开了电脑。
我本来想要删掉之前留言的帖子，但是没想到，这会儿居然有一个帖子上面发了一条信息。
似乎很着急，一直刷屏。
这才发现，工作的联络微信上面，有一则消息，头像忽闪忽闪，添加自己为好友。这段时间，一直因为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在四处奔走，一回来几乎都睡了，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
显然，这个人是在三天之前就开始加他的。但是我却没有看到，这才赶紧添加了，随后对方就发来了一条信息。
“请问是火葬场的老板？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那个人一口气打了很多话，无外乎就是很紧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