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分明看到了三沙的眼睛死死盯着小蓟的脚。
没错,小蓟的脚上系着一些水草,还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淤泥在脚底板,地上到处都是烂泥。
我猛地抬起头,面色煞白,木鱼见我一脸的不自在,就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
小蓟也看向我,似乎向我抛了一个媚眼,若是没有发现她的秘密,我倒是觉得自己走运了,还能够得到这样漂亮的女人青睐,但是现在,我明白。
这个女人,居然是从河底里钻出来的。
换句话说,她不是人,是鬼!
是水鬼!
小蓟端起酒杯,敬了我一杯,我也赶紧灌了一口酒,顿时清醒过来了,然后也没有看小蓟,直接拽着狗子说,“我看天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去唱歌吧,这会儿也吃饱了吧?”
狗子却笑道,“好主意,正好,小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好啊!”
小蓟似乎什么都不会拒绝,淡淡笑了笑。
“咳咳,这小蓟姑娘一个人也不安全,天都黑了,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
我对小蓟说。
哪知道,小蓟还没有反应,章鱼却不满了,“哥们儿,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难道不能保护小蓟姑娘吗,就你在这里操心?”
我哑口无言。
“鬼,你是鬼!”
突然,没想到,三沙猛地掀开了桌子,顿时一桌子的东西全部都砸在了小蓟的脑袋上。
顿时,三沙指着小蓟。
“对不起,艳红,是我的错,对不起!”
三沙似乎清醒了,可这一跪,让我们几乎都傻眼了,他十分自责,又不断抽打着自己的耳光。
“你没事儿吧?”
狗子大惊失色。
可再看小蓟,不知为何,她全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凌乱,上面还有一些落叶和杂草混杂其中。
终于,她拽紧了拳头,“嘿嘿嘿!”
“艳红!”
听他这样说,我们几个倒是面面相觑,忙问他怎么了,艳红不是死了吗?
突然,我联想到,跳河。
对了,莫非这个女人真的是三沙口中的艳红?
怎么回事儿,按说,艳红出现了,哪怕是一只鬼,三沙也不会害怕成这样啊?
三沙一边抽打着自己,像是在说着什么,我赶紧一把拽起了三沙,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还要隐瞒我们什么,说!”
三沙低声抽泣着,似乎被我一通骂,才好些。
他这时候才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原来,三沙和艳红私奔之后,准备跳河的那天,俩人已经打定主意了,吃喝玩乐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到断桥下,准备了结此生。
俩人彼此都牢牢牵着对方的手,站在桥上,看着平静的水面。
随后,俩人就跳下去了。
三沙就听到周围有人在呼救,似乎发现自己跳河了,水里很冷,三沙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还有大好的生命,怎么说死就死了?
于是,他拼命挣扎。
可是艳红却沉下去了,手拽着三沙的脚踝。
三沙拼命将艳红的脚给踩下去了,自己一个人游到了远处。
他就赶紧跑了,后来,经常会梦到艳红半夜来敲他的门,吓得几乎崩溃了,才变成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状态。
听罢,我们恍然大悟。
“艳红,这事儿是他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你已经死了,何必呢?”
我赶紧劝说。
可是,眼前的艳红,蓬乱的头发几乎都挡住了那张脸,只看到嘴角诡异地笑容。
突然,艳红就朝着三沙扑了上去!
三沙或许是愧疚,等真正到了这一刻,却也没有显得那么害怕了,甚至三沙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三沙几乎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和狗子见情况不妙,赶紧冲上去拽着那女鬼,可是地上湿漉漉的,像是有一个千斤的坠子直接压在了三沙的身上,无论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用了多大的力气,根本就拉不动这女人。
一旁看热闹的也过来了。
但是看到地上一滩滩的水渍和恶臭,一个个捂着口鼻都离开了。
“原来,你在这里。”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阴冷的声音。
“是那个死胖子!”
我突然看到狗子大惊失色地吼道,指着那个胖子,惊慌失措!
是那个道人,没想到,这里又遇到了,不是火葬场看到的那又是谁呢?
我也有些后怕。
“你也在这里,没想到,你还没死,真是好运气!”
那死胖子道士似乎并不打算对我怎么样,直接拽着艳红就要走。
“放开!”
三沙这时候大声吼道。
那道士一脚直接就踢飞了三沙,整个人落在一旁桌子上,吓得周围的人退避三舍。
“谁他妈的敢在我的地盘儿上闹事,不想活了?”突然店老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还以为他逃命去了,结果从后厨拿出一把刀,直接冲着那胖子道人砍了过去。
道人冷笑一声,一挥手,手里的刀就好像是有意识一样,直接刀背反转,切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整个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瓜熟蒂落了。
“啊,杀人了!”
看着喷出几米高的血柱,人群像是发了疯一样,四处逃散。
而那刀又落在了三沙的脖子上,我们还没有冲上去,却只听倒耳边一阵呼呼风声,三沙也死了!
“三沙!”
木头和章鱼大声呼喊。
“顺便把你一起解决了。”
道人突然转身,直勾勾盯着我,随后冲着我冲了过来,这人速度极快,好像一道闪电,我一眨眼,就到了面前。
一只手朝着我脖子伸了过来。
“找死!”
狗子见我有危险,抄起凳子就朝着道人的脖子上砍了过去,那脑袋还真是硬,只听到哐当一声,凳子像是被摔碎的瓷片一样,满地都是。
可那道人屁事儿没有。
木头急了,又是扔碗,又是砍桌椅,却依然没用。
“啊!”
突然,大壮远远后退,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整个人面色就像是要瘫痪了。
他指着那道人的脑袋,“他……他……他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