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望向灵儿,灵儿回想起从前的事情,她越发觉得黑暗之渊中的气温骤降,与她有关。
“可我很久没有这样了。”灵儿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黑暗之渊中,竟然她的灵力像是恢复了一般。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小心行事。”九歌为人小心谨慎,尤其经历了刚刚亓钰之事,他越发觉得,帝弑天将他们引到黑暗之渊来的目的并不单纯。
若说它是纯粹为了让它们疲于奔命,似乎也不尽然,因为黑暗之渊之之中有帝弑天残留下来的灵魂。可若说他是为了与凰族决一死战,他最后的话语听来也并非是此意。
他费尽心机将众人引到黑暗之渊之中来,肯定是有他必须要在此完成的事儿。其目的显而易见,他还是将目标放在了四凰身上。
现在四凰之间已经不像之前那般,他们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刚刚就算亓钰消失,帝弑天跑出来挑唆,也没有人因为他的话语而动摇。
众人的蜕变正是帝弑天最害怕和恐惧的地方,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非要让众人走下去呢?
九歌紧锁着眉,忽然一只玲珑玉手攀上了他的眉梢,每每他心中有心事的时候,司空吟星都是第一个察觉的。她了解九歌,见他默不作声,定是在想帝弑天到底还布置了什么阴谋陷阱等着他们。
“不要担心了,你不是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吗?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够克服的。”
九歌瞧见吟星在自己的身边,心安了不少,有吟星这样鼓励自己,他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但是四界之中的安宁,全部都牵系在了他们的身上,如此重大的责任,换做以前的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现在,无论愿不愿意,事情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他也只能咬着牙走下去,因为他的身边停留的,都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就在九歌与司空吟星相互安慰的时候,忽然灵儿意识到了什么,“糟了,弱水!”
灵儿恍然,为什么此时自己的灵力会恢复,但她却感到隐隐的不安。她转身去看已经冻结成冰的弱水,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她会连累到弱水。
众人循声望去,弱水河之中的弱水已经冻结成冰,众人露出惊异的表情,“弱水不是天界之上的圣水吗?它怎么会……”
灵儿焦急的对弱水河之中呼喊道,“弱水,弱水,你回答我啊!”灵儿硬是控制着自己不落泪,她知道,若是她再伤心难过,弱水便真的没有救了。
灵儿收起了自己的紧张,背过身去,亓钰见状,他代替了灵儿,往弱水河之中看去。灵儿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她真是太傻了。
她在天河之中看见的弱水,那样勇敢,若不是她,弱水也不会来到下界,寻找落入人界的弱水。
她被帝弑天引入了黑暗之渊之中,被囚禁在了这里。所以,刚刚众人之所以能够顺利的渡过弱水河,并不仅仅是因为亓钰的牺牲,还有弱水在暗中保护着大家。
“刚刚,是弱水救了我们。”灵儿有些后知后觉,她真蠢,帝弑天的目的不仅仅是她们四凰,还有四界之中的芸芸众生。他想统治四界,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他们,攻击他们的心理防线。
为了击溃他们,他会无所不用其极。
亓钰见弱水没有回答,不顾自己的身躯,跳入了弱水河之中,溅起一阵庞大的水花。九歌见状,对司空吟星道,“你在岸上,我下去帮忙!”
司空吟星虽然担心九歌,但是此时她没有阻止的理由,她目送九歌离开,九歌与亓钰跳入庞大无际的弱水河畔之中,他们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一定可以救回弱水。
冰冷刺骨的弱水河畔,两位热血少年在其中拼了命的寻找一息尚存的弱水。灵儿也不断的稳住自己的心性,她逼迫自己忘记她们现在的处境,为了救出弱水,她愿意做出牺牲。
灵儿原地盘膝而坐,一面静息凝神,一面调整自己的呼吸。黑暗之渊之中的空气渐渐回暖,亓钰和九歌在冰冷的弱水之中也不那么难熬了。
“弱水,”终于,在亓钰与九歌的坚持不懈努力之下,亓钰在弱水河之中找到了奄奄一息,已经气若游丝的弱水,将其抱了起来。
九歌游到亓钰的身边,“我帮你。”
“我们将其送到岸上去吧!”
“不可以,弱水她生长于弱水河,她本就与弱水河是一体的,她哪里也不能去。”九歌注视着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的弱水道。
“九歌说的对,”灵儿见他们终于找到了弱水,可还是迟了一步,弱水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我们该怎么样救她呢?”
九歌细细回想,他虽对天界之事相知甚少,却还是知道弱水的故事。只是现在说这些,不知还有没有用。
“我听过弱水的故事,上界天神之中,弱水似乎对月神情有独钟。可月神高洁清冷,弱水单思无果,陷入了郁郁寡欢之中。”九歌叙述道。
“月神?月神是芷熙的父亲,他已经不在世上了。那,不就只剩下镜水月前辈了吗?”亓钰头脑灵活,立时望向镜水月,镜水月对拯救弱水之事,义不容辞。
于是他手执离镜,道,“让我试试吧!”
离镜绽放出一道璀璨的光辉,那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弱水的身上,不断的往其身体之中注入灵气。只是,弱水似乎没有反应,并没有因为镜水月的帮助而好转。
“没有用。”亓钰见状,立时变得焦急起来,“九歌,你听到的这个故事,靠谱靠谱啊?”
九歌见亓钰竟然质疑九天门收集消息的能力。有些窝火的说道,“当然靠谱了,要知道我九天门的消息网络,可是四界之中任何门派,种族都比不上的。”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司空吟星站出来为九歌说话,“不然,我也不会还没有进入九天门,就被九歌识破了身份。”
九歌尴尬一笑,只是,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我都差点儿忘了,都怪你刚刚打断我了!”九歌有些责怪的望着亓钰,亓钰一脸无辜的耸耸肩,焦急的说,“你还有什么话快点说,这弱水河之中的温度怎么又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