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教授未能证实监狱的诡异情况就是ghh作祟,但有方向总比没有方向好。因此林森立刻回到监狱,取样了这间监室内的空气,经过化验之后,竟然真的找到了微量的ghh成分!
这个发现无疑震惊了林森还有监狱里的所有人。
本地防疫站马上派人过来,先清空了事发监室所在的监区,然后穿着生化服的人开始排查毒气源头究竟在哪里。
按照科学的解释,这种毒气非常容易氧化,而且氧化之后就会失去活性,变成对生物无毒无害的气体,那么这种毒气究竟是怎么持续数年、在杀害了三个人之后都没有失去活性的呢?
为了方便寻找毒气来源,防疫站的人关闭了房间内的气窗,以提高房间内毒气的含量,以便判断毒气最浓密的区域。但是当他们把房间封闭了三个小时之后,重新打开房间时,却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毒气的痕迹。
防疫站的工作人员走出来对林森说:“真是奇怪,房间里的毒气突然消失了,难道这种东西是定时释放的?”
曲安抱着手臂说:“在房间里布置一个定时释放毒气的东西,难度也太高了吧?用这么贵的毒气做这么下作的事,还要花费更高昂的代价安装定时装置,什么仇什么怨?”
林森换上了防化服,重新走进了这间房间。
按照他的嘱托,监狱方已经将这间房间清空,搬走了所有的桌椅板凳还有床铺,当然,以上这些东西已经被检疫站的人做过详细的检查,确认没有毒气装置。
因此现在这里就是空荡荡的四方形盒子,连一颗多余的石头子都没有。
毒气装置能藏在哪呢?
因为这房间实在是太过空旷了,林森便本能的寻找能停留视线的地方,因此眼睛就无知无觉的盯住了房间上方的气窗。他之前来的时候气窗敞开着,但此时气窗关闭着,这可以说是在进行毒气检查前后房间唯一有变化的地方了。
难道问题出在窗子上?!
想到了这一点,林森便向监狱要来梯子爬上了气窗,然后打开气窗,约过了三五分钟之后,从气窗边缘汲取了一罐气体,带下来做毒性检测,果然在这一罐气体中检测出了ghh的成分!
得到了这个结论之后,众人一起来到了操场上。此间地界广大,如果说毒气能从此处蔓延进那个房间的话,那首先毒气的剂量就会非常大,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而且如果操场上真的有这种毒气成分的话,那么受到影响的肯定不止这一件监室,面向操场的这栋楼里的所有人都会受到影响。但事实上出事只有这一间房间。
“这是什么玄学?难道真的见鬼了?”一个监狱的管理人员说,“明明气体就是从那扇窗子飘进去的嘛。”
“拿个梯子过来。”林森吩咐。
监狱人员在外墙上架好梯子,然后林森分别提取了距离气窗五米、十米、二十米处的空气,在距离气窗十米的位置,空气中已经没有ghh了,但在五米的位置可以检测出微量的毒性,而距离窗子最近的地方ghh含量最高。
他们在房间里的时候认为毒气来自外面,来到外面的时候却发现毒气来自里面,那么现在只有一种解释——检测出毒气成分含量最高的位置就一定是毒气的来源,这个位置就是气窗!
林森得到了这个结论,便说了第二句话:“锤子、电钻、电锯,有什么拿什么,把这个气窗给我拆了,注意防护。”
监狱的工作人员早迫不及待了,随着他一声令下,就马上返回了室内登上梯子开始破拆。因为这里是监狱,所以气窗非常结实,上下左右深入水泥长达十公分,因此凿气窗实在是个体力活,各路人马轮番上阵,大锤80小锤50,砸了小一千的功夫才把气窗砸了下来。
当气窗周边的水泥脱落,大家便看见一根橡胶管藏在水泥下,再小心翼翼的顺着这根橡胶管往下挖,居然真的在夹层玻璃中央的水泥墙里挖出了一个灭火器大小的罐子!
防疫站的人马上小心翼翼地接过罐子装进了密封设备。
这个罐子是不锈钢材质的,外表斑斑驳驳,没有任何标志,封口处已经有些破损,被人重新加装了新的垫圈,然后插了一根胶皮管,再把这东西整体嵌入了墙内。
这人还特意在管子的尽头空余出了拳头大的一小块儿空间,以便毒气挥发,胶皮管尽头的这个小空间距离窗台上缘已经非常接近了,再者水泥本身具有透气的特质,因此毒气就会透过略薄的这一处水泥慢慢的挥发出来。
关着窗子的时候,毒气就会积聚在两层玻璃之间,而开着窗子的时候,毒气就会散发进室内,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关着窗子做实验的时候,屋子里检测不到毒气的成分。也因为水泥的作用,所以毒气被完好的密封了起来,这么一小罐毒气缓慢挥发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挥发完全,所以才能够在漫长的岁月里连续伤害了三个人。
至于那些鸽子是怎么死的,便也很好解释了。根据囚犯的交待,他们会将食物放在这个气窗上,然后鸽子会从外面飞进来吃东西,因此鸽子停留在气窗上的时间很长,亲密的接触了毒气,而这间囚室封闭以后,毒气依旧在挥发,鸽子按照习惯停留在窗台上,持续接触毒气,所以后来才会死亡。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这个埋藏在监狱墙壁里的毒气罐。
曲安走上前,要求防疫站在快速处理过后,将罐子交还给他们,但是防疫站却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个可不行,这个里面是剧毒的气体,会对人产生严重的影响,必须要销毁。如果你需要这个罐体的话,可以一周之后来找我们,我们会把做过无害处理的罐子交给你。”
曲安:“我们有理由怀疑安置罐子的这个人,对监狱非常的了解,或者他现在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踪迹,所以必须尽快进行调查,一周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你们能不能先将罐子交给我们,或者说快一点处理完里面的气体再把罐子交给我们。”
防疫站的人表示抱歉:“按照流程处理,就需要这样长的时间,把它留给你们的话,你们能保证这个罐子绝对安全吗?一旦罐体破裂,发生泄漏,与之接触的所有人都会产生危险,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曲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员,他也不敢拿这些队员的生命开玩笑。
“至少让我们留下照片资料吧。”
防疫站的人想了想:“好吧,不准脱防化服,只能在本监室内进行拍摄。”
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像搬运核弹头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装毒气罐的隔离箱放在了地上,然后跪在地上,像拆雷一样打开了隔离箱的锁扣。
换上防化服的林森走到近前来,同样跪在地上,用一个最稳妥的姿态拿起了地上的罐子,举起来给曲安身后的队员进行拍摄。他异常谨慎地把罐子转了一圈,拍下了罐体上的每一个细节,这才将毒气罐重新放回了密封箱,交给了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带走销毁。
虽然罐子已经带走了,但这个房间毕竟被毒气污染过,因此监狱方紧急疏散了周边所有监室里的在押人员,将这整个监区都空余了出来,并且对整个监区进行了细致的排查工作,已确认没有其他的罐子藏在此处。
这就是一个漫长又细致的活儿了,林森他们不可能陪着在这里做完整项工作。
公安方面的几个人离开了监区,走进休息室,叫来了狱长,与之一起商量毒气罐是被谁安置在监区里的。
曲安说:“在罐子刚被放置在这里的时候,毒气挥发的剂量最大,致死的效果最好,所以这个罐子不可能是一开始就被安置在墙里的,否则不可能只死三个人。按照死亡时间推断,这个毒气罐最可能是在第一个死者出现不久之前被安置在那里的,你能不能查一下监狱的工作记录,那个时候你们是对监狱行过改造吗?”
监狱长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那个时候我们的确对那个监室进行过改造。”
邱健清追问:“为什么?”
“其实在此之前,那个监室的布置和现在不大一样。那个时候的气窗有20公分高,栏杆也是普通的钢材,第一个死者入驻之前,那个监室里的在押人员是一个死刑犯。你知道的,死刑犯基本已经没有什么畏惧了,但他执行死刑的前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把锯,把气窗锯掉了,跳进操场想要逃跑,但是那个窗子有八米高呢,结果他摔断了腿被我们抓了回来。”八壹中文網
邱健清:“后来你们就对监室进行了改造?”
“没错,所以我们就找了本地一个建筑公司,把整个监狱所有的窗子都进行了加固,气窗只有十公分高,而且在每个气窗外面加固了栏杆,栏杆四面深入水泥长达十公分,刚才你们砸墙的时候也看到了,就这个坚固程度,想要砸开气窗,肯定会惊动管理人员。”
林森点了点头:“所以说这个毒气罐很有可能是当时加固墙壁的建筑工人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