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后宫便是。n∈八n∈一n∈中n∈文,”刘萱不甚在意道:“反正后宫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闪动着笑意:“为何朕闻到一股酸味?你放心,那辽国公主是要指给柳枝青的,若是入了朕的后宫定然不妥,不如让她暂且在别馆住着,先与柳夫人相熟起来。”
刘萱皱了眉头:“就算住在别馆也只能是一时,总不能一住便是三载。”
李澈扬了扬唇角道:“放心,朕自有办法。”
刘萱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既然他早有了打算,为何先前还特意提出?只怕是故意想看看她吃味的模样。
她默默在心中鄙视了一番李澈的小鸡肚肠,而后翻身背对着他,看书去了。
曹菲被削为尼送往了虚长庵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然而至于为何曹菲会受到这样的处罚,却无人得知。
有曹家一脉想要为曹菲说情,却当朝被李澈斥责,自此众人也算看明白了一些道理,这后宫之事并非朝堂所能插手的了。
三日之后,刘成率领使节团归朝,李澈亲自领着文武百官在朝堂殿外迎接,当晚皇宫设宴款待刘成与使节,当然重要的是迎接前来和亲的辽国公主金荷。
李澈与曹太后坐在上座,刘萱坐在李澈的左下位,如今的她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虽是冬季厚衣加身,但仍能一眼瞧见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今日的主角乃是刘成,刘成此行可谓满载而归,成为帝王新宠已是板上定钉之事,无论是柳太傅一派,还是曹太师一派,均各个上前向刘成敬酒,心中想的无非是将他拉拢至自己一派。
刘成是个擅诡辩的,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既不拒绝也不迎合。几番下来,众人皆是心中有数,只怕这刘成是不会归于任何一派了。
众人饮酒,刘萱因为有了身孕。只能饮些茶水,她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央侃侃而谈的刘成,面上带着笑意。
刘成与众人交谈之时,偶尔目光投来,看见刘萱笑着向他举杯。他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几不可见的朝她举了举手中的杯盏示意。
大殿之上丝竹歌舞相应,热闹非凡,这次宴会乃是自李澈登基之后第一次宴请众臣,众人这一年过得可谓是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放松不少,不大一会酒过三巡,便显出些真性情来。
曹太后这几日似乎有些疲倦,即便是大殿之上热闹非凡。∮八∮一∮中∮文,她也显得兴致缺缺,然而李澈不会在意,刘萱也不在意,曹家的人虽然瞧见但也无法开口详询,毕竟曹家这一年可谓是多灾多难,先是陕地出了事,又是折损了几位肱骨大臣,最后竟连后宫的淑仪也被遣去了虚长庵。
如今曹家一脉也只是埋头苦干,好做出些功绩来,以防从此大受打压。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太后的疲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众人正酣之时,突然丝竹声停了,原来是一曲歌舞已了。歌姬们退下之后,丝竹声又起。几位穿着辽服的女子蒙着面纱缓缓而入。
其中一女子身段妖娆,一袭白衣面纱遮面,在一群辽服女子之中显得特别惹眼。
刘萱心中有数,看来这位白衣女子便是那辽国公主金荷了。
辽国的舞与王朝的舞大为不同,王朝歌舞多是展现女子柔美,而辽国的舞蹈却是显得更加大胆热情。柔美部分很少,更多的反而是一种蓬勃之气。
众人的目光渐渐的被吸引了过去,大殿之上顿时寂静一片,只剩丝竹声鼓声,还有辽国舞者的娇喝声。
一曲终了,辽国舞者纷纷接下面纱,金荷上前一步,操着流利的中原话,向李澈行了一礼:“此舞名为训马舞,献给王朝皇帝。”
李澈点了点头:“传言辽国公主金荷,乃是辽国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来人赐座。”
金荷翩然一笑,指了指刘萱道:“金荷想坐在那位娘娘身侧,不知皇帝陛下可否应允?”
李澈闻言皱了皱眉,刘萱如今身子已重,他本不欲她前来,但她想瞧瞧金荷,他也只能随了她,可毕竟这金荷乃是辽国之人,也不知底细,如今一来便指向刘萱,难保不会有什么企图。
他正要开口拒绝,却听的刘萱笑着道:“公主乃是性情中人,能坐在本宫身侧,正是求之不得。”
李澈看她一眼,见她眸中闪有笑意,当下点了点头:“允,来人赐座。”
立刻便有宫女在刘萱的案几旁添了一把椅子,金荷道了谢而后大步来到刘萱身侧坐下。
大殿之上丝竹声又起,顿时又开始热闹起来。
刘萱笑着打量着这个辽国第一美人,金荷的五官并不十分深邃,只是教中原之人略为挺立一些,肤色不如中原人白皙,乃是淡淡的蜜色,皮肤细腻光泽红润,确实当得上辽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八¢£一¢£中¢£文,
金荷坦然迎上刘萱打量的目光,等到刘萱打量的差不多了,她才笑着道:“贵妃娘娘觉得金荷可还配的上您的义兄?”
刘萱闻言一愣,她微微一笑:“公主何出此言?”
金荷爽朗一笑:“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我自幼十分向往中原文化,对中原的才子也多有耳闻,而听的最多的便是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柳枝青,因为好奇,曾央求父王为我寻来他的画像,自此便心属了,听闻他多年未曾娶妻,家中更是连个姬妾也没有,心中更是欢喜,正好此次两国议和,便求了皇兄让我来和亲。”
刘萱闻言更是讶异:“此次和亲乃是你自己求的?”
金荷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你们中原的姑娘都太过矜持,而在我们辽国,喜欢便是要争取的。”
听了这话,刘萱不禁想起佘幻雪来,佘幻雪乃是辽国国师的义女,想必也深受辽国风俗影响,可是那般争取的法子,让她实在不能接受。
想到此处她试探着问道:“若是本宫义兄,对公主并不欢喜。公主又该如何是好?”
金荷眨了眨眼睛,面上有苦恼之色:“我是辽国第一美人,虽然可能不似你们中原女子柔美,但长相也是不差的。而且我为了他,熟读了许许多多的书,用你们中原的话说便是才女,他为何会不喜欢我?”
听了这话,刘萱有些哭笑不得。这辽国公主性子爽朗,不知谦虚为何物,倒是个有趣之人。按着柳枝青的性子,应该是欢喜的,只是缘分一事很难说清。
她轻咳一声,压下唇边笑意,正色道:“若是本宫的义兄,当真不喜欢公主呢?”
“那我便努力让他喜欢。”金荷嘟了嘟嘴:“我这般好,甚至为了他愿意抛去公主的身份,我连中原名字严映雪都想好了。他如果仍旧不喜,我只能说是他眼光不好。”
刘萱闻言嘴角微抽:“情这一字很没有道理的,并不是你好,你喜欢他,他就会喜欢你,若是他对公主当真不喜,公主会如何?”八壹中文網
金荷见她一脸正色,低头蹙眉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见她沉思,刘萱也不打扰她,只取了桌上水果茶水用着。欣赏起歌舞。
片刻之后金荷终于开了口:“娘娘所想的事情,金荷从未想过,但娘娘说的也对,情这一字很没有道理的。即便我千好万好,他不喜欢便是不好,一个识不得我好的男子,我又何必死缠着不放,天下那般多的好男儿,也并非只有他一个!”
听得这般铿锵有力的回答。刘萱暗暗点了点头,只要不如佘幻雪那般疯狂便好。
她笑着道:“公主至情至性,本宫的义兄也是个肆意洒脱的,与公主乃是天作之合,想必义兄也定会欢喜。”
金荷闻言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模样:“那是。”
瞧见她这番模样,刘萱一口茶水差点给喷了出来,强行咽下这才免了失仪。
金荷果真是个至情至性的,说了改名便当场站起向众人宣布了自己的中原名字,并且要求众人以后一律唤她严映雪,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李澈。
李澈似乎对这金荷的性子十分了解,当下点了点头:“便如公主所言,从今之后凡在中原,再无金荷只有严映雪。”
金荷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直接指着殿中坐着的柳枝明道:“我认识你,你是柳枝青的弟弟,以后我便是你的大嫂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好多正在饮酒的大臣,一口酒水未来得及吞下便喷了出来,刘萱笑眯眯的看着,真好,不是她一个人有喷酒水的冲动。
柳枝明咽下口中酒水,良久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神智,开口道:“禀公主,家兄奉陛下之命在外巡视,三载之内怕是难以归京,公主所请恕在下难从,此事还需等家兄回来之后再议。”
金荷不以为杵,她点了点头:“此事我已经知晓,路上之时皇帝陛下早已写信同我说明,无妨,他不回京我便去寻他。”
满殿的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奔放的公主,先是自己定了亲事不说,现在又要主动去追柳枝青,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女子的认知。
有一大臣起身道:“公主前来我朝是为了和亲,婚事自有陛下做主,怎可如此亲率自定?”
金荷轻哼一声:“这和亲是我自己求来的,要和的人也早已说清楚,皇帝陛下同意了,我才千里迢迢过来。”
这事众人并未听闻,绝大部分的人都以为这辽国公主前来和亲,是要嫁给李澈的,他们本以为后宫要进人,正在为此高兴,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情况。
李澈点了点,肯定了金荷的说词,他淡淡道:“公主远道而来,还是暂且现在别馆住上一段时日。”
大殿之上的皆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李澈的言下之意,住上一段时日,并不是住上三年,可见是赞同这辽国公主去寻柳枝青的。
于是众人又重新坐下,各自饮酒去了。
金荷也重新坐了下来,正要举杯同刘萱说话,却瞧见了高座之上曹太后投来的目光,她皱了眉头,狠狠的瞪了过去,曹太后不曾想一个异国公主竟然敢对她如此无理,当下便有些动怒。
刘萱见状急忙开口道:“辽国风土人情皆与我朝不同,公主性子直爽本无恶意,再者远来是客,太后娘娘切莫与她一般计较。”
曹太后闻言冷哼一声,撇了刘萱一眼:“真是物以类聚!”
一旁的李澈听的这话顿时皱了眉头:“萱儿与辽国公主皆是磊落之人,朕瞧着很好。”
李澈这话简直是当众打了曹太后的脸,然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当下起身一挥衣袖:“哀家有些乏了,就不在这碍陛下的眼。”说完她吩咐了一声宋嬷嬷,而后愤然而去。
瞧见曹太后愤然离席,原本热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均有些尴尬之色。
李澈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开口道:“刘爱卿,此次出使辽国你功不可没,可曾想要什么赏赐?”
一句话又将众人的心思转到了国事之上,刘成起身行礼:“回陛下,此乃臣分内之事,幸得陛下看重,臣才有了为国效力的机会,当不得陛下赏赐。”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看着他道:“当真什么也不要?”
刘成点了点头:“能得陛下看重,臣已三生有幸,臣并不想要什么赏赐,只盼陛下能够让臣与刘贵妃说几句话。”
刘成这话一出,众人皆愣,李澈看着他良久,这才点了点头:“你有何话不妨当着百官的面说吧。”
“臣遵旨。”刘成转身深深向刘萱行了一礼,面有激动之色,他握了握拳,这才开口道:“贵妃娘娘,可曾记得臣?臣这些年一直懊悔着,当初倘若不曾犯下那般的错,娘娘便不会吃那般多的苦,臣不敢奢求娘娘原谅,只盼娘娘能够亲口回臣一句话,娘娘这些年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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