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摇头,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也是要说没有的,自然众将之中也有眼力劲不够的,一将领挺胸开口道:“属下帐下……”
他刚刚开口,两旁的将领就一人给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踹了一个踉跄,那将领不明何意,正要火却听得邓玉道:“既然无人熟悉栈道,你们便寻几个手巧脑子活络的,让刘萱教上一教。”
那将领顿时心领会神急忙点头应下。
邓玉转眼看向刘萱道:“你如今伤势已好,这几日白日来军营教众将士如何修栈道,吕燕也在营中,你歇息之时可寻她作伴。”
这是军事,刘萱自然点头应下,只是她瞧着那原先想说话却挨了揍的将士,有些无言,什么人领什么兵,这话一点不假。
众将士回去想计策去了,大龙收拾收拾食盒也准备离开,刘萱正欲与大龙一同离开,却听得邓玉道:“爷与你们一同回去。”
刘萱一听这话就有些怕,她不是怕别的,而是怕邓玉又带着她骑着追风,在众人面前晃荡。邓玉话音一落,她便立刻道:“我要坐马车。”
邓玉闻言看她一眼:“爷今日也坐马车。”
刘萱嘟了嘟嘴默默跟着他出了营帐,事实证明邓玉与李澈是不一样的,若是李澈,若是他有心定然会刁难自己,而邓玉上了马车只是坐在一侧闭目养神,一直到了府邸也未曾开过口。
刘萱回了自己屋子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不自觉便用李澈的行为方式来判断邓玉,可邓玉显然是与李澈不同的,他的做所的一切是那么直接那么明白,没有那么多逼迫和手段。
用午饭的时候,刘萱跑到隔壁去寻邓玉,邓玉见她寻来微有诧异的挑了挑眉:“怎的?不躲着爷了?”
刘萱嘿嘿一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
邓玉闻言就怒了:“爷说过多少次,爷不是李澈那厮!”
刘萱揉了揉耳朵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事也不能怨我呀,我自幼在益州小地长大。未曾遇到他前,所见的青年男子少的可怜,除了柳枝青微有交情之外也未曾与旁人深交,遇到他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有点心理阴影也实属正常。”
邓玉静静的看着她许久,最终叹了口气道:“若是你先遇上爷便好了。”
刘萱微微低头轻声应了一句:“若当真是你,便好了。”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若是,如果有愿意用一切代价去换取。
气氛一时沉闷,邓玉皱了眉头道:“如今你已经将爷的胃口给养叼了。不是你亲手做的饭菜,爷已经吃不出味道来,爷肚子也饿了快些传饭。”
刘萱闻言便让大狼将饭菜端了进来,与邓玉一同用完饭后,她又缠着邓玉与她弈棋,
可邓玉说什么也不同意与她弈棋,刘萱死缠烂打非要他说出理由来,邓玉恼羞成怒朝她吼道:“爷没李澈那厮棋艺高,爷不想让你瞧见不如他的地方,总行了吧?”
这话说的刘萱心底一阵触动。她想笑却又有些心疼他的别扭,当下看着他绝世容颜轻哼道:“你便是你,作何与他相比,再说便是大龙你也有不如的地方,难道便能说你不如大龙了?”
邓玉显然没有抓住重点,闻言便朝刘萱瞪眼:“你竟然敢嘲笑爷不如大龙?”
刘萱懒得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只拿着从他房中寻到的棋盒对他道:“这是从我现在住的房中寻到的,显然你平日也是弈棋解闷,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陪我下上一盘,否则晚间的饭我便不做了。”
“行。爷陪你弈棋还不成么。”邓玉从她手中接过棋盒,来到桌旁铺上棋纸,一副无奈模样。
刘萱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来到桌旁坐下,取了黑子便在棋盘之上落下。
其实邓玉的棋艺并不如他自己所认为的那般不堪。相反甚至比刘萱还略高一分,当然确实要比李澈要低些罢了,一盘弈完刘萱以三子之差落败,她很是不服嚷嚷着再来一盘,邓玉瞧着她那不服气的模样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与她又下了一盘。
第二盘过。刘萱仍是输三子。
顿时她就由不服变成不爽了,她总觉得这三子输的有些莫名其妙,接着便又是第三盘开始。
第三盘刘萱仍是输了三子,第四盘仍是,第五盘刘萱不下了。
她把黑子一丢,嘟着嘴朝邓玉恼道:“你若再让我,我便不理你了!”
邓玉那风华绝代的脸上显出一丝茫然来:“爷为何要让你,爷恨不得杀得你片甲不留,从此让你见识到爷的厉害!每次只赢你三子爷已经很窝火了!同样的话送你,你若再让着爷,爷就要火了!”
刘萱梗着脖子说邓玉让她,邓玉双眼冒火说刘萱故意三子落败输他,两人越说越觉得对方是故意的,争执的声音就越大了起来,最后竟变成了你吼过来我吼过去,两人吼的起劲,完全没注意到院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竖着耳朵听的正欢。
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吼了半天,最后都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那便是他们的差距真的只有三子。
邓玉挥了挥手:“爷不跟你一般计较,再弈一盘!”
刘萱欣然点头,半个时辰过后一局终了,刘萱仍是只输三子。
她看着那棋盘一阵无语,要知晓这棋盘变幻莫测,每一次每一步均不相同,五局同样只输三子,这得需要多大的运气才能做到。
邓玉瞧着她叹气模样,皱着眉头道:“喂,爷已经陪你下了棋,你可不能因为输了就不去做饭。”
刘萱白了他一眼:“我是那般小气的人?”她瞧了瞧天色已经晚了,当下起身丢给邓玉一句等着,便朝外走去。
一出门现大龙大虎大狼正守着门口,而院子外一群仆人正朝这边张望,瞧见她出来都露出满面的佩服之色来。
她不解的朝大龙望去,大龙指了指里面为她解释道:“姑娘与爷争执的时候,他们便来了。”
刘萱顿时了然,众人定是未曾见过有人敢与邓玉大呼小叫。所以才会这般看她。她轻咳一声掩去尴尬之色,让大龙带着她去了厨房。
邓玉在她面前似乎永远都没有早间一般低落的时候,即便是用饭也是也与她争抢,她的筷子伸向某盘菜。刚刚要夹到的时候,邓玉的筷子总是先她一步,两三次下来刘萱就恼了,筷子落下盘的度那叫一个快,似乎她的度让邓玉微有诧异。终于让她夹住了一口。
她得意的朝他瞪眼,晃了晃夹着的菜,然后故意慢悠悠的朝嘴里送去,然而就在那菜要送入口的那一霎,一双筷子迅如闪电,将那一夹菜毫不客气的夺走了。
刘萱气急瞪眼看着那个嚼的正欢的人,明明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可偏偏却露出一抹小人得志的神色来,她磨了磨牙道:“你是存心不让我吃了?”
邓玉不答只吃的正欢,刘萱见状干脆一把端过盘子抱在手中。活脱脱一副谁也别吃的模样。
邓玉挑了挑眉:“行了,爷逗你玩儿罢了,瞧你那模样哪里像一个女子。”
“瞧你那行径,哪里像个男子。”刘萱不服气的回敬他道:“跟个三岁孩童似的,居然还抢食。”
邓玉闻言眸色一亮,他上上下下将刘萱打量了一遍,而后道:“爷是不是个男子,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
刘萱闻言腾的一下脸就红了,她一手指着邓玉,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朝他吼道:“这种轻佻似流氓的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邓玉此言一出,刘萱直觉便是有人带坏了他,邓玉三岁便入了军营,成日与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又受过女子刺激,从不近女子三步,怎的突然说出这种类似调戏良家妇女的话来。
邓玉皱了皱眉:“我瞧着军中将士对那些军妓便是这般说的,那些军妓闻言都欢快的很,怎的你就恼羞成怒了。”
刘萱当然会恼羞成怒,她知晓军中有军妓。只是不曾想邓家军也是有军妓的,更不曾想邓玉竟然跑去看这种事情,当下便有一种一张白纸被染了墨迹的感觉,她磨了磨牙朝邓玉道:“今后不许靠近军妓营帐三步。”
邓玉闻言便怒:“为何别人去得,爷去不得?”
他未曾觉自己并不是因刘萱命令他而怒,反而是因为别人都能去而自己不能去动怒,而刘萱更是未曾觉,自己竟对邓玉用上了命令一般的口吻,听了邓玉的话,她红着脸道:“你若非要去我也奈何不了你,只是你去了可莫要后悔。”
邓玉自然说自己不会悔的,刘萱见他如此便不再管他,反正依着邓玉的性子,去瞧过一次之后便不会再去。
当晚邓玉见刘萱房中灯灭之后,唤来大龙备马,大龙以为他有什么要事,便颠颠的跑去将追风牵到了府邸门口,看着邓玉上马往军营而去,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大龙便瞧见自家主子脸色铁青的回来了。
大龙一边为他解下大毡,一边问道:“军中可是生了什么事情,爷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邓玉闻言脸色一僵,他瞅了瞅大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半响之后突然问道:“大龙,你可曾想过女子?”
大龙闻言脸顿时红成一片,他支支吾吾着小声道:“某些……某些时候是想过的。”
他一说完便瞧见自家爷面色更加不好了,他正欲解释,却听得自家爷道:“军中有军妓,你若耐不住便去寻!”
大龙听闻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邓玉瞧着他那副模样重重哼了一声:“爷今日去了军妓营帐,瞧见了那肮脏之事,爷问了那帮兔崽子,他们竟然回爷,但凡是个健全男子均会想的。”
他说到此处又哼了哼,语声又有了丝怒气:“难道爷不是个健全男子不成?!”
大龙闻言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瞧着自家爷那磨牙的模样,急忙小声解释道:“爷,你其实也想过的,自弱冠之后,一月之中爷的亵、裤总有几日有些污秽。”
邓玉闻言有些不解:“那便是想女子了?”
大龙连连点头,邓玉见状微微愣了愣,而后皱眉一甩衣袖:“那般肮脏之事,爷宁愿不想!”
大龙一听愣住了,他小声试探着问道:“若换了刘姑娘,爷又如何?”
邓玉闻言呆立当场。
大龙捂嘴轻笑在他身后道:“爷自幼对女子便有偏见,厌恶那肮脏之事也属正常,只是这事若是与心爱之人便是极乐之事,爷不必如此排斥。”
说到这里大龙顿时计上心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当下便道:“爷虽知晓男女之事,但今日之前从未见过,更从未尝试过,要不小的为爷寻几个相貌与刘姑娘相似的,爷先用上一用?”
“用个屁!”听到此处邓玉终于回过神来,他回身便朝大龙吼道:“你是不知爷的性子,还是不知她的性子?你这是在帮爷,还是在害爷?!爷告诉你,莫说是相似的,便是容貌胜过她的,只要不是她,爷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大龙被他吼的连连缩脖子:“是,是,是,小的胡言乱语了,爷早些歇着明日还要去军营呢。”
说完大龙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朝邓玉嘿嘿干笑两声,替他关上房门。
邓玉重重哼了一声,反身脱了鞋袜衣物上了床,躺在床上却半响不闭眼,不知过了多久,才恼叹一声一掌灭了灯盏睡去。
第二日刘萱给邓玉送早饭的时候,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平日里他对自己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吼来吼去,今儿个不但没瞪她更是连吼都未曾吼过,偶尔瞧她一眼见她觉,便立刻移开了目光,那模样显然是有些心虚的。
用完饭刘萱寻了个借口,私下拉住大龙问邓玉是怎么回事,大龙只看着刘萱傻笑却不回答。
刘萱正欲想些办法让大龙开口,却听得邓玉在身后唤道:“该去军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