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调查后的日子过的有些紧张,夜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开始刻意疏远还不知情的可洛。每次都比以往早回家,让可洛在他的公司里扑了个空。每次都刻意躲在家里,让妹妹夜雅赶走可洛。
果不其然,调查过后的一个星期。不知是哪一家报社爆出的新闻——已经初步认定杀人凶手,夜琛。
因为夜琛的粉丝众多,所以这个新闻也闹得沸沸扬扬。夜琛的黑粉们也趁机作乱,翻出了不少陈年往事再给夜琛一击。这些负面新闻,让夜琛的公司造成了不少困扰。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广告商电视剧全都向他撤掉了合同。这一次,将是夜琛星途上最巨大的一道坎,越过了,当然好。但是败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突然撤掉的合同,不仅对夜琛产生了影响,更是对他所在的公司产生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一向以夜琛为王牌的经纪公司,王牌竟然垮掉了?这让公司里的所有成员都恐慌了起来,都在尽可能的去谈拢一个合同。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平常死皮赖脸求着夜琛出演的导演都不愿意去接纳他。
随着夜琛的沉默不语,狗仔队更是趁胜追击,一连几天都在以杀人凶手来炒作他。
“阿琛,你怎么会杀人呢!这不可能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说你倒是说一句话啊,我们好歹去开个新闻发布会去澄清一下,不然任由他们胡说八道也不行啊!”陈夏将这几天的报纸重重的甩在桌面上,急的团团转。
夜琛却显得从容淡定,他就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切的准备他也都做好了。疏远可洛了那么多天,自己出事也应该不会牵连到她了吧。
沉稳地抿了抿唇,他双手绞在一块,身为被害者倒是比旁观者看得开:“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们只相信看到的,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都是多余的掩饰罢了。”
“照你这么说,你就打算这么一声不吭等着人家把黑锅扔给你背吗!”陈夏差点气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未免太气人了吧!
夜琛秉着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垂下眼帘:“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释什么,都会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人,我再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陈夏一副“okok你说的都对”的表情,对他摆着手:“行行行,你说的都是真理,你就在这里抱着你的真理过活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就摊上了你呢!”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走了出去。
而在另一边,从一辆豪华轿车上走下了一个高挑的少年,他一副慵懒的模样却让人感觉投入出不一样的帅气。
佐易一下车,一个女人也从车子的另一侧朝他走了过去,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公司。她稍稍埋下头,在佐易轻声说着:“易,这是这几天的新闻。”
说着,便在他面前递上了一沓报纸。佐易余光一瞟,伸手接过那些报纸,扫视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色粗体大字:“伊木森死了?夜琛杀的?”
随后,他冷笑了一声,往后随手一丢,“真是可笑。”
“易,需要调查吗。”女人显得成熟稳重,穿着也是得体端庄。字字句句间都带着主仆分明的恭敬感,这便是不可逾越的一条鸿沟。
“不需要,”佐易的声音干脆利落,不带半点犹豫拖沓。随后他却又停顿了一下,吩咐着,“调查一下伊木森上一星期的行踪。”
“是。”女人一点头,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离去。
佐易在前方走着,那面容不带半点表情,面若冰霜让人平生一股让人不战而栗的寒意。
看来他去海南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错过了不少好戏。虽然是在海南,却也能听到一点风声,八卦杂志上的新闻可以说几乎都是虚的。而且他也相信,夜琛如果真要杀了伊木森,绝对不可能做的这么明显。
不过被这么一闹,夜琛一定名誉大损,身败名裂什么的也有可能。只是……可洛最近跟他走的很近,闹了不少绯闻,不会被牵连到吧……
想着想着,佐易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下号码就放在耳边。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喂,你还好吧?”
“呜呜呜呜,一点都不好!”可洛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她嚎啕大哭,“琛老公已经好久没有理我了,呜呜呜呜,我是不是做错什么让琛老公不开心了……”
佐易一挑眉,看来夜琛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足吗,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必要再担心她会被牵连了。
“呜呜呜呜,琛老公被那些坏人说是杀人凶手!他们好坏,佐易,你帮帮琛老公,好不好……”可洛再次哭的惊天动地,鼻涕一把眼泪一筐的。
佐易皱了皱眉,低吼:“喂,笨女人,不许哭了!”
“呜呜呜呜,人家才不听你的!你不帮琛老公,我就不理你了!”可洛放了一句狠话,话末,还吸了吸鼻涕。
佐易无奈了,停下脚步,转了个身又走了出去:“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呜呜呜,除非你答应救琛老公,不然我就不告诉你我在公司!”可洛依旧在电话那边抱着兔子痛哭流涕,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佐易无语地骂了一句:“真是个蠢女人,在公司是吧,我现在去找你。不许给我乱跑,等我过来!”
他明智地挂断了电话,走到轿车旁,便钻进了车内。
两个星期没见,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胖了瘦了。
没一会儿,佐易轻车熟路地抵达了可洛的公司。他关好了车门,便快速的奔向可洛所在的休息室。
他突然闯进可洛的休息室,把正在啃蛋糕的可洛吓了一跳,她手抱兔子公仔,脚边环绕着几只正在啃菜叶的兔子。
一看到佐易,可洛立刻放下蛋糕,又开始大哭:“呜呜呜呜,佐易要是不帮琛老公,我就哭死在佐易面前!呜呜呜,然后佐易也是杀人凶手了!”
佐易唐突一笑,神情温柔了些许,声音也放柔了一些:“笨兔子,威胁人可不是这么威胁的。”她要不要那么笨,竟然叫自己去帮自己的情敌,他没害他就不错了好吗!
“那怎么威胁……”可洛停止哭泣,异常认真地看着佐易。
佐易走近她,坐在她的身边,一本正经地赐教:“首先呢,你要先那把匕首,没有匕首的话菜刀也行。你就指着你自己,大叫‘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佐易学可洛的声音学的阴阳怪气的,滑稽的很。可洛却直接忽略了这一点,有模有样的学着,学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可是……我这里连菜刀都没有诶……”
“嗯……那就跳楼啊,窗户在那里。”佐易好心好意地为她指了一下敞开的窗户。
这哪是威胁,这摆明了的就是自杀好吗。
可洛蒙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是不是我跳下去,你就会帮琛老公?”尽管可洛说的话是那么的无厘头,却在她傻傻呆呆的眼里看到了一片真诚。
就好像,只要佐易一点头,可洛就会毫不犹豫的爬上窗户跳下去。
“当然不会!”佐易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一把霸道地将她搂住,“你休想就这么摆脱我!”
被抱住的可洛突然埋下头,抬眸时,已然是一副祈求的模样:“我是说真的,佐易,你帮帮他……帮帮他,好吗?”
佐易沉默了一会儿,伸出长臂将可洛的整个身躯都抱进怀里,轻声地回应着:“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一定会为你办到。”
可洛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谢谢……”
“最后一个要求,”可洛轻轻推开了佐易,“带我去见见他,好吗?”
她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先是去公司找他,果然像以往一般扑了个空。于是,他们又去了那栋隐藏在偏僻小树林里的小别墅,也是一如既往,看到了那一个极其反感自己的人。
“你来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夜雅站在门口,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冷眼看着可洛,看到可洛身边的佐易时,对她的鄙夷更深切了一些。
看可洛每天都来家里找夜琛,还以为她是值得自己去接纳的一个嫂子,没想到今天立马就带来了一个男人,真是可笑至极。
可洛见夜雅正要关门,立刻冲过去用身子抵着门,已经没有了最基本的尊严,只剩下那卑微的祈求:“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夜雅。我想见见他,就一面就好……”
起码让她知道,他是安全的。一直依赖着他的可洛,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夜琛会离开她,她太过自傲,一直以为夜琛永远不会离开。
可是她错了,她发现没有夜琛在,她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在这个随时都会被淘汰的娱乐圈,寸步难行。
是因为太单纯了,没有去想过那些复杂的东西吗?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夜琛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世界,无影无踪。
“见一面?你有什么资格见一面,把我哥哥拖累到这种地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要见一面?我哥哥对你那么好,你把他害成这样?你是吸血鬼吗,吸了别人的血,倒是充实了自己!像你这么朝三暮四的女人,根本没资格见他,他也不想见到你!你就跟你的新情人滚离我哥哥吧!”夜雅显得有些激动,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完全没有注意到脸色渐渐惨白的可洛以及脸色渐沉的佐易。
‘见一面?你有什么资格见一面,把我哥哥拖累到这种地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要见一面?我哥哥对你那么好,你把他害成这样?你是吸血鬼吗,吸了别人的血,倒是充实了自己!像你这么朝三暮四的女人,根本没资格见他,他也不想见到你!你就跟你的新情人滚离我哥哥吧!’是这样吗?是她把夜琛害成这样吗?她是吸血鬼吗,吸光了夜琛的血,却让自己充实。她是吸血鬼吗,她是那种女人吗……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更是压得她神经紧张。渐渐的,仿佛感觉到世界对她的恶意,她不自觉的感觉到了眼前一黑。
一个踉跄让她摔倒在地,佐易一惊立刻将她圈在怀里:“喂,你怎么了?你……”可洛脸色愈来愈惨白,指尖竟然泛着骇人的病人。
只见可洛呼吸幅度越来越大,那无助的样子让佐易揪心。她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无法再吸入新鲜的空气,慢慢周围是一片美丽的树林,理应是空气清新的地方。
“救……”可洛张着嘴,张张合合却无法发声。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了一个音节。
救命,救命,救命!
仿佛是置身于黑暗,无数双手从地狱深处朝她伸去,抓住了她,就一点一点的把她往下拽。
“笨兔子,你怎么了?你,你等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她已经费尽了所有气力,却无法抓住任何救命稻草,她仿佛窒息一般蹬了蹬双腿。最后,绝望的晕倒在佐易的怀里。
夜雅完全被这一幕震惊了,她依稀记得,可伦曾经跟自己说过。他的姐姐可洛,是患有先天性哮喘的人,让自己多多照顾一些。
没等夜雅过去帮忙,屋内立刻就冲出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那惊慌的表情让人无法想象他是一个一向看淡一切的夜琛。
“你现在知道出来了?”佐易看着夜琛,愤怒地咆哮。他抱起可洛,冷眼警告:“我告诉你,别以为可洛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你既然抛弃了她,就给我滚的远远的,你已经没有资格再靠近她了!我会保护她,永远不受伤害!”
话末,佐易就抱着可洛进了车子。事实证明,佐易也慌了。看到可洛昏倒在自己面前,他简直吓傻了。
夜琛靠在墙上,看着佐易的车子远离自己的视线。埋下头,酒红色的头发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气,额前的头发覆盖住了他的表情。
对啊,他已经没有资格再靠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