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ecdote(1 / 1)

Anecdote:12.  几个月前,南城酒吧,那个昏暗暧昧的走廊。  【哪来的小流氓。】  烟嗓低沉,揶揄,诱惑力太大。  许砚谈勾唇低喃,那双温热的大手控着她的腰和下巴。  那股天翻地覆的眩晕和危险袭来的刺激期待,她记忆犹新。  他于自己唇瓣上的掠夺瞬间冲焚了岑芙的心,烧伤久久不愈,直至现在。  ……  岑芙彻底傻了,握着他手腕的手都松了劲。  他……他早就认出自己了!  这阵子一直都在装不记得!  她就说许砚谈不可能只为了打工那点事揪着她不放!  “你……”  岑芙原本惊恐的神情摇动成了别的颜色,还试图装傻瞒骗:“你说什么呢……”  “忘了?”

许砚谈捏着她脸蛋,假意作势歪头要把薄唇贴上去,“咱俩重温重温。”

“不不不!”

岑芙使劲躲,连忙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许砚谈嗤笑一声,松了手,双手抄着兜依旧保持着把她堵在墙上的距离,“上次是你家事儿,我管不着。”

“这次是咱俩的事儿。”

“岑芙,我有没有说过别惹我不高兴。”

相似的场所,一模一样的站位。  那晚所有的回忆幡然冲进岑芙脑海里,一时不知是急得还是羞得,她红着脸颊磕巴开口:“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听我解释呀。”

“我不那样说,我姐不会放过我的。”

岑芙偏垂眸光,降了几分语调,有些沮丧:“你也听到了,我在家里是什么位置。”

“我只是想好过一点。”

她抬头,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看着他说:“蛋糕是我为了送给你买的,没别的目的。”

“祝贺你辩论赛拿了冠军。”

岑芙说完连带着弯弯眼角。  许砚谈压根没理她这茬,压低左眉,装作困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么。”

“呃。”

岑芙一下噎住了,不是不知道。  而是不知道说哪条合适。  是说在南城喝多了强吻他那事儿,还是再遇后假装不认识他,还是这次拿买给许砚谈的蛋糕糊弄岑颂宜被他逮到的事……  把一切都捅破了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比以前还要微妙暧昧几分。  岑芙抿抿嘴唇,回了句绝对不会错的话:“总之,对不起。”

额角的青筋鼓动了下,许砚谈耷下薄薄的眼皮,声线一收恢复平常的寡淡,忽然缓缓念出自己的名字:“许砚谈。”

岑芙怔了怔,用眼神投去疑问。  “我又不是没名字。”

他语气很淡,像是提示,实际却是个人情绪很浓的警告了:“我未娶她未嫁的,你翻来覆去叫哪门子姐夫呢。”

她立刻得令,有话也偷着在心里骂,绝不再明面上跟他对着干:“知道了,不会再叫你姐夫了。”

“这样可以了吧?”

岑芙看他。  他点了点头。  岑芙东西都在身上,要直接离开,她见许砚谈似乎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刚抬腿要走,面前人忽然俯身下来。  她梗着止住步子,“还有事?”

初见时她那副灵动多姿的模样给他留下印象,以至于许砚谈每每再见她这张朴素又遮掩的小脸时总有股奇妙的感觉。  他端详着她,颇有兴味的:“你猜我要说什么?”

谁知道你要说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吧。  岑芙心里这么念叨着,露出一个假笑哼哼两声。  许砚谈打直上身,伸出自己右手,用指前端弄乱她薄薄的刘海,斜睨她一眼。  转身前留下句话。  “蛋糕,谢了。”

岑芙顺着自己被弄乱的刘海,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拧了拧眉:“说话就说话,摸我头发干嘛……”  ……  许砚谈回到包间,一进门正好看见胖猴弯腰手伸到蛋糕盒子上。  他一脚上去踹在胖猴屁股上。  胖猴差点没站住,还好底盘大,手撑着茶几稳住了“我草谁…”刚要发火,回头看见许砚谈有些臭的脸色,赔笑道:“干嘛啊哥。”

“谁让你动我蛋糕了?”

他瞟了一眼。  “啊,我看差不多了,正好有个蛋糕要不就给大伙…”胖猴话没说完,就见许砚谈一把把那蛋糕单手拎起来。  许砚谈往里面走,撂给他一句话:“想吃单买,别动我这个。”

胖猴挠头,纳了闷了:“嘿,这人怎么还吃独食啊。”

岑颂宜坐在一旁眼看着许砚谈拎着那个蛋糕,然后稳稳放到角落没人注意的地方。  她握着手机,嘴角偷着往上扬。  *  时间回到两三个月前。  那时候高考成绩下来,她考得很好,原本喜悦的心情在妈妈干涉填报这一步变得阴郁起来。  妈妈强硬地让她填报金融财会一系列专业,让她毕业以后要么帮家里打理生意,要么就找个银行规规矩矩上班。  从始至终妈妈没有问过一句她喜欢什么。  原本高三一年熬下来压力就很大,原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获得一些转变时,填报这当头一击打得岑芙有些郁郁寡欢。  岑颂宜结束了新剧的拍摄,回家没几天就和名媛们跑去沿海城市度假,上流圈的显贵家庭和他们半路发家的不一样,妈妈为了不让岑颂宜丢脸面,吃穿住行安排得妥妥当当。  一番对比下来,岑芙的心态几乎有些崩溃。  这时候,她那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堂哥回来了,来崇京办点事,顺便看看她。  堂哥家是港厦市的首富,但论亲戚关系和他们家是远房的远房,如果不是因为堂哥比较喜欢岑芙,大概不会有这么多接触。  而正因为首富这一社会身份,妈妈见到堂哥也常常是恭敬有加。  堂哥岑浪是岑芙唯一的靠山,只不过他不常在自己身边。  堂哥也是个优秀且恣意的人,岑芙把自己的困扰告诉了哥哥,哥哥问她她真正想学什么。  岑芙告诉他自己想学的是传媒传播方向的专业。  之后,堂哥建议她胆大一次。  岑芙听完哥哥的提议吓了一跳,但是思考了一晚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哪怕会被妈妈打死她也想学自己喜欢的。  在填报截止的前一天晚上,岑芙直接擅自更改了所有志愿顺序,然后不给妈妈降罪的时间,跟着堂哥离开了崇京。  堂哥听说岑颂宜出去玩她这个高考完的却憋在家里,直接带着她去南城度假。  妈妈一听是堂哥带着她离开的,碍于面子没法当着他的面责怪她擅自离家。  就是在那个时候,岑芙第一次遇到了许砚谈。  那天晚上,堂哥要去夜店玩,她没有去过也想去见识一下,哥哥没拒绝,反而带她好好打扮了一番。  她生活在富贵家庭里,虽然得不到和岑颂宜一样好的东西,不过见识还是有的。  记得很清楚,她一身衣装鞋包全部来自GUCCI LOVE PARADE系列,设计师临时根据她的身材做了些改动。  如果不是压抑心情下爆发出来的反叛和对自由快乐的渴望,她大概永远不会接受穿着那样的衣服出入灯红酒绿的富贵场。  黑色皮草的大V领的草莓印花短上衣,配亮面锦缎灰粉色短裙。  最夸张的是那一双带着吊袜带的蜘蛛网袜,岑芙皮肤本就白,黑色网袜在稚气的白腿和微粉关节之上多添抹了一笔只属于少女的魅惑。  摘了框架眼镜,化妆师给她画了一个能无限扩大她眼睛亮点的烟熏甜系妆,鱼鳞闪片点在眼中眼尾,她那双鹿眼每扇动一下都能发出粼粼勾人的电波。  头发拉成卷儿,喷了几缕紫色挑染。  岑芙保证,没有任何认识她的人会认出那晚的她。  有哥哥在身边,她不怕出入那样的场合会遇到危险。  可是意外总是毫无征兆地发生。  一切都要从哥哥有事临时离开开始说起。  夜店的老板认识哥哥,所有酒保服务生都会帮忙照看她,不会有人任何坏人接近她。  是她自己贴到许砚谈身上的。  她不知天高地厚只觉得好看,点了一杯“海洋之心”。  调酒师取出一枚紫色的□□块,在灯光下钻石形状的冰块有些剔透的感觉。  草药配制酒,苦艾,柠檬水一层叠着一层混合出奇妙的味道。  紫色钻石在蓝色的酒里转动,转着转着,蓝紫两色产生了暧昧又浓稠的渐变旋涡。  这个地方的空气都能醉人,岑芙捧起这一小杯深邃海洋,随着宝石转动,自己的脑子也逐渐开始发晕发昏。  都说喝酒可以忘却悲伤,她却不同,喝了酒,压在心底不敢触及的瑟缩伤口如数家珍全部掀出来。  朦胧混沌之隙,她的视线穿过一众狂欢的窜影,落在了远处卡座里窝着阖着眼晃动酒杯的男人。  周遭人都用最明艳的色彩最夸张的款式来装饰自己,来衬托自己并不平庸。  可他却与规矩背道而驰,一身黑毫无亮点,上身的黑色绵T贴身,随着他呼吸能看出几分胸肌的轮廓。  许砚谈手肘架在沙发的靠背上,整个人大开胸襟,左手捏着广口杯,里面剩一半果浆色酒液,杯子随着他晃来晃去好似有随时掉落的风险。  他仰着下颌,眉眼都没什么情绪,哪怕阖着眼,高挺的善根鼻梁还有利落的寸头,依旧把他禁锢在衣服里的雄性荷尔蒙不失毫厘的泄出来。  不断有人过来和他搭话,身材性感的美女姐姐趴在他耳畔说话,不知说了什么。  被搭讪的他听完,只不过勾唇尔尔微笑,过来搭讪的人倒在这灯红酒绿下红了脸。  谁都可以接近他,但是谁都无法在他身上掠夺丝毫只赐予一人的关注。  美女端着酒杯离开。  下一刻,在岑芙的失神注视下,许砚谈缓缓睁开了眸子。  一束灯光摇到他头顶,正巧赶在他睁眼的瞬间。  棕色的丹凤眸,睁开的刹那又收眯起了半分。  细小的动作在岑芙眼里无尽性感。  危险,神秘,对她有着磁石般的吸引力。  岑芙在心里落下这几个词汇。  是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去有交际的那类人。  一枚陨石砸进,溅起千涛骇浪。  玻璃杯中的“海洋”经历此劫只剩近半缱绻,她放下杯里逐渐融化的钻石,找准时机,离开了吧台。  踩着粗跟增高凉鞋,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去走廊。  她哪会搭讪。  见着他靠在墙边打电话,二话不说就撞了上去,撞进他怀里。  之后发生了什么?  岑芙醉得厉害,只记住几个片段。  她把一脸疑惑的许砚谈一步步抵到墙边,包裹着蜷缩脚趾的黑色高跟凉鞋挤进属于男性马丁靴的领域。  游走于风月场的他,一开始应该是不觉得她会做什么,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而是把电话挂了,默默看着她,眼里几分谑弄。  岑芙揪着他的衣服稳定在他胸前,就那么眨着蝶翅般的睫毛,渴盼什么似的望着他。  果然,近距离看更帅了。  她还记得自己手指的触感,在他脸颊上的触感。  细致的,到下巴有几分青茬未冒的刺扎。  岑芙仰望着他,胸口隔着衣服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略施粉黛的脸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美得很独特。  她痴痴一笑,鹿眼一弯都溢出酒香的蜜。  “你好帅呀。”

也好危险。  “好喜欢你呀…”  危险,性|感,神秘。  如果能放纵一夜,她要这样的人身上放肆。  许砚谈的嘴唇薄薄的,因为喝酒唇色也染得红润,更妖冶。  他说的话她听的模糊。  在她昏头转向的思维里,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好似那转在酒杯里的海洋之心。  也会和□□块一样那么凉么。  于是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抻着他的衣服,踮脚把自己的嘴唇递了上去。  她像喝那杯酒一样,用舌尖去舔试那颗冰凉的海洋之心。  结果并不相同,他的下唇没有□□块硬,也没有冰块那么凉。  柔软又温热。  她被拎着后领子拉开,岑芙喝醉壮了胆子,直接忽略他已然阴下去的眼神,盯着他下嘴唇润亮的一小块,急切地又凑近踮脚,还想再尝一尝。  “你别动……再,再让我……”  许砚谈眸光灼灼,荒唐一笑:“你还想怎么着啊。”

他控着她,眼里没有任何厌恶,反而攫着她醺醉又无辜的双眸细细描绘,勾唇低喃:“哪儿来的小流氓。”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岑芙一嘴又啃到他下巴。  之后,她只记得那天翻地覆的一下。  随着后背传来疼痛,她再回神已经被他对调位置摁在了墙上。  岑芙记得他的一双手。  左手掐在她的后颈,右手捏着她的腰肢,手大得一手环半,揉搓在她腰部柔软时,一串串火苗骤然燃起,冲焚了她的心。  之后他没再多一句话。  掠夺铺天盖地袭来,恐惧几乎把悸动全部驱赶。  他的吻不再是她那样的浅尝辄止,是咬的,吸|吮的,是撬开她贝齿抢走一切的。  岑芙的后颈被他控制着,躲都躲不了。  他鼻尖蹭在她脸颊上,吐息飘在她颈窝,痒和电流感顺着耳根往下溜到大腿根。  走廊弥留着迪厅的狂欢曲,但岑芙能清晰的听到两人唇间迸溅的阵阵水声。  他口齿间的酒味比她刚才喝的海洋之心还要烈一万倍,令她忍不住战栗。  许砚谈开始把嘴唇游移到她稚嫩的脖子,岑芙耳朵烫得像烙铁,腿软地想尿。  颤抖的手挤压在两人胸膛之间,揪着他胸口的衣料。  他的吻细细落在她脖颈,向上印在她右耳后那块嫩肤上,岑芙记得自己那块儿有一枚胎记。  许砚谈的吻停了,岑芙缓缓睁开抖动的眼睫,他那张生性冷漠的脸此刻已经被毫不掩饰的情|欲染遍了五官。  他松开手,指腹爱抚在她唇瓣上,已经通过接吻笃定她在这方面新手的身份,带着笑的眼似乎在嘲笑她,又有几分惬意。  岑芙糊涂的脑子疯狂猜想他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会说什么?  说什么……  腿根一激灵,岑芙在床上打了个冷噤。  她倏地睁开眼从旖|旎的梦里逃出来。  夜晚,窗帘半敞着,月光洒在床面上。  岑芙喘了几口气,意识到自己梦了什么,蜷住双腿坐起来抱住自己,吓得后背出汗。  只要一闭眼,她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他那张近在咫尺的,接着吻也要半眯起眼审视她的脸。  甚至还有他逸到自己耳畔的那声低沉的稍喘。  她打了个哆嗦,捂住自己的耳廓。  细腻的腿侧摩擦在一起,小腹总觉得有些发热。  异样的感觉让她感到…羞耻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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