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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轮回赞歌(10)(1 / 1)

因为他们的方法有效,聚齐了班里大部分人,由谢世负责管理和出主意,张斜月和李捐生负责镇压。

每周必须有一个人以身试险,从周一开始迟到、逃课甚至是考试交白卷或作弊,为了更让人信服,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就是谢世自己。他用行动证明了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谁都有机会。

剩下的几位是刘瓶鹿韵记等与老师有首尾的,他们自诩有更厉害的罩,便不把谢世等人的抱团放在眼里。

殷衔残等人因为和许华年关系好,加上成绩优异,所以游离在这良方关系之外,整个班级逐渐呈现出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谢世这群人也靠着这样一个办法,就这么在学校里度过了看似轻松实则九死一生的几个月。

“嗯,情书?”殷衔残一来就在自己的桌子里发现了一封粉红色的信笺。

李钰天见到这封情书时皱了皱眉,下一秒却笑嘻嘻凑了过来,他“哇”了声,跟殷衔残咬耳朵,“可以啊儿子,这才平稳下来几天啊就有人给你送情书了,打开看看谁送的呗。”

骆长亭也过来凑热闹,“打开看看呗。也不知道班上哪个姑娘被你这一副好皮相给迷了眼。”

“那你们可别到处囔囔啊!”殷衔残也是好奇的,作为十二班唯一一个收到女生情书的男生,说不骄傲那是假的,所以倒也有几分想要炫耀的心思。

李钰天拍着胸脯道:“放心,把别人的心思到处宣扬,我们做不出这种没脸的事。”

骆长亭也点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殷衔残见他们做了保证,这才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李钰天和骆长亭两人则往殷衔残身上靠,想看清楚信上告白的内容。

情书是牛奶妹写的。

牛奶妹原名李夕瑶,一个超级喜欢喝牛奶的姑娘,早中晚手里都捧着一瓶奶喝着的那种,所以有了这样一个笑称。是戴着眼镜扎着麻花辫,校服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前排,成绩靠前,非常乖且爱哭的一个姑娘。

殷衔残把李钰天骆长亭两人挥开,他注意牛奶妹转过头偷偷看他时,举手将信撕成了两半。

人家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就蓄满了泪水,一声不响的就趴在桌子上了。

所以说人长的这么好看却一直没有女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

“儿子,人家好歹是女孩子。”见殷衔残私信时李钰天嘴角一扬,却又很快压下,他拍了拍殷衔残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你就不能绅士委婉一点?”

殷衔残瞅了李钰天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道:“你这么说挺让人误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歧视呢。”

李钰天惊了,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歧视这种话了?儿子你不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罔顾人伦。”

殷衔残:“爸爸这么了解儿子啊,放心,为了孝敬爸爸,儿子遇到危险了第一个推爸爸见鬼。”

“……”李钰天无语了,他一手指着殷衔残一手捂着心,“你简直不孝,你个不肖子孙!”

殷衔残回道:“身为人父,本应当为其子孙后代造福。”

李钰天:“放屁!儿孙自有儿孙福!造福个屁!”

殷衔残反问李钰天道:“你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吗?”

李钰天:“……爸爸终究是你爸爸,不能因为爸爸没有尽到责任就不孝敬爸爸啊,儿子,要知道父子之间可是骨肉相连血浓于水啊!”

“所以两位父子你们聊完了吗?”骆长亭敲了敲桌子,道,“聊完了我们就谈一下最近人口失踪案的问题吧。”

许华年杀不了十二班的人,但是过去的许华年所就读的一班却逐渐有同学失踪,到现在已经消失了三个。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因为是怅阳县县长的儿子,所以被人们习以为常误会是外逃打工的事情,就被立了案。

目前正在调查中。

李钰天对这里了解最多,但几个月过去,他的优势也逐渐淡去。

“可能就是单纯的外逃出去打工了啊。”李钰天挠挠头,道,“怅阳县到底也只是一个县,哪有大城市的繁华,想出去长长见识很正常啊。”

殷衔残也很赞同,他看着骆长亭,笑着道:“骆长亭,你不会是在担心梁词吧?”

失踪的三个人里就有梁词,一个很有毅力的追了骆长亭几个月的一班的男生——梁词,这位梁词同学恰好就是怅阳县县长的儿子。

骆长亭皱眉,“乱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突然人就失踪了。”

他确实应该烦恼,因为梁词的失踪导致他被警察局和县政府时不时叫走,课程耽误了很多。虽然耽误不了骆长亭的成绩,但谁知道许华年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扣人品分。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李钰天做不了答,殷衔残同样。

“人失踪不失踪不重要。”殷衔残冲另外楚乌江两个在狂做笔记的姑娘打了个招呼,示意她们过来。

谢世出去上厕所了,殷衔残才从课桌里拿出许华年的日记本,低声道:“这个日记本昨天晚上突然可以翻开了。”

不过只能翻开第一页,里面写得也不是日记,而是两段段文字——

‘失眠是知道别人独睡时自己不该独醒,是渴望入梦境而又不能成眠,是对活着和还将继续活下去的恐惧,是懵懵懂懂熬到天明。’

‘我是人人,我是无人,我是别人,我是他而不自知,他曾见过,另一个梦——我的醒。他批判着,他置身事外而且微笑。’

“这两句都是博尔赫斯的作品里片段。”楚乌江肯定的说,“第二句老师要求我们背过,是博尔赫斯的《梦》。”

“写的很对啊。这不就是一个梦嘛。”骆长亭耸肩,随口道,“过去的事再怎么真实的发生在我们眼前,无论我们怎么改变那都是假的,跟梦一样。就像人被欺负了现实里却无力反抗时,只能靠做梦来弥补遗憾了。”

他们再怎么商讨也没商讨出个结果,荆山玉见他们各执一词在这凭着自己的臆想擅自臆断许华年的想法,只觉得无语。

便干脆提议周末的时候拿着这两句摘抄给许华年看,听听她是什么想法不就行了。摘抄者本人的想法可比他们这群啥都不懂光靠猜的靠谱多了。

虽然荆山玉时常不说话,一说话就气死人。但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候说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的,有道理到让人想要动手打死她的那种。

李钰天他们把这两段文字拿给许华年看,天马行空的跟许华年讨论着自己的想法,说完了就问许华年最赞同谁的想法。

只是可惜,他们的想法跟许华年并不相合。

“看不出来这是暗喻了一个故事吗?”许华年圈了紧自己的发圈,低垂着眼睑,温声道,“一个失眠的人难得的做了一个梦,他在梦里见到了自己。他是自己,他是梦境,他是别人,他是看着自己出言嘲讽的而不自知看到的人是自己的人,所以他又看到了另一个梦——现实里的生活。他批评这个梦,像是在微笑着置身事外的指点嘲笑着这个现实。”

“应该还有续集的。这是个未完的故事。”

许华年晃了下头,笑着道:“能写出这种文字的一定人活的清醒又糊涂。”

骆长亭却问许华年道:“那你觉得能把这两段文字拼接在一起的人又是怎样的?”

许华年轻笑一声,语气平淡道:“我觉得能把这两段文字连接在一起的人,一定是一个可笑的痴醉旧梦人。”

越和过去的许华年接触,越觉得她与未来的许华年、过去资料里展现的许华年不同。

“我不大明白一件事。”荆山玉看着这个许华年,她问她,“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为什么会被人校园欺凌呢?”

许华年别起耳边的碎发,露出自己雪白的侧颈,她外头靠在沙发上,神色自得的道:“因为见不得比自己好的人太多了,就算是优秀到望尘莫及的人也有人看不惯,我当然也不例外了。我的优秀近的就像是伸手就能碰到,当然会有人不遗余力的拉扯我,企图把我变成他们那样的。”

“你一开始为什么没有反抗他们的校园欺凌呢?”

“因为当时的我处在一个孤立的世界里,我听不见别人的话,看不见别人做的事,自然无从反抗。”许华年撩了撩自己的马尾辫,解释道,“直到高二下期才好一点,但还是不敢反抗,因为我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一群人。没有强大的实力和背景,反抗只会遭受更为过分的欺凌。我是个怕疼的人,自然会尽全力去避免身体上的伤害。”

“那你喜欢文字吗?”骆长亭发言了,他看着跟一开始接触时羞怯腼腆截然相反的许华年,很认真的问道,“比如小说,你喜欢看小说甚至是写小说吗?”

“我很喜欢文字,但不限于小说,诗歌、文献甚至是怪谈我都很喜欢。”许华年说了这么久的话,口渴了。

于是她起身给自己烧水,借着这一丁点时间思考。

她回答说:“我写过很多篇小说,你们想看看吗?”

”有短篇完结的吗?”荆山玉第一个开口道,“我不喜欢长篇和没有下文的小说。”

许华年笑了笑,她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从满架的书里抽出几个作业本递给荆山玉他们,“我不写长篇小说。”

李钰天和殷衔残对小说不感兴趣,也不好意思看人家小姑娘写的可能包含自己内心秘密的小说,心痒难耐,只得把自己的视线放在自己带来的资料上。

骆长亭倒是伸手拿了一个作业本,作业本很薄,漂亮的楷书字体工整的排列在横线上。

故事很短,不到八百字,题目是《心口上的水仙花》。

讲的是一个喜欢水仙花的少年,爱上了自己耗费心血在心口盛开的水仙花,爱上了水仙花将它视作心口的月光。

起因是在水仙花开花的那天,少年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水仙花与他在盛开满地的水仙花的地方相见。水仙花变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温柔的对少年倾诉着自己的爱意。

少年因此爱上水仙花,他给它颂咏情诗,给它高歌爱意,给它所有的时间和感情。

看着因为一朵花‘不务正业’的儿子,恨极之下,水仙花被父母践踏踩烂成为垃圾,少年也因此跳楼,为自己死去的水仙花殉情。

很平淡的文字,平淡到就连里面的冲突和矛盾都让看客的心情起不了一丝波折。但偏偏就是这种平淡,给人一种莫名的刻骨,就像是喝水的时候却突然被水弄伤了喉咙。

骆长亭晃了晃作业本,问许华年道:“你这篇水仙花,是怎么来的灵感啊?”

许华年给自己倒着热水,想了想,回答说:“灵感来源自希腊神话中,爱上自己倒影美少年,也是水仙花的象征者——纳喀索斯。”

“那你不应该是写成爱上自己的故事吗?怎么写成了少年爱上水仙花了,这个脑洞怎么来的?”骆长亭忍不住吐槽道,他发现这个许华年的脑回路真的是山路十八弯,弯到让人意识不到她的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出现的各种神奇的想法。

就像是给人品尝一杯蒸馏的高粱酒,再给人家看一眼这杯透明的酒,然后让人家说出这杯酒的原材料是什么一样神奇的问题。

“你知道自恋癖吗?”许华年突然问了骆长亭这样一个问题。

骆长亭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答案就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啊,我,我知道。”

自恋癖是一种心理疾病,以自身为性恋对象的一种性偏离。

也被称为‘纳喀索斯症’,这个名字的起源是来自一则古希腊的神话传说——传说中纳喀索斯是举世无双的美少年,他因此迷恋上了自己的美貌,日日夜夜趴在河水旁顾影自怜的陶醉于自己水中的倒映并将倒影视为自己的爱人,后来得不到倒影的回应而疯狂,因此投水自尽。

可这跟这篇水仙花的联系在哪儿都看不出来。

“水仙花的象征意义就是自恋。少年说是爱上了水仙花,其实倒不如说是爱上了自己。”许华年端着热水做到骆长亭身旁的沙发上,跟众人解说自己的脑洞。

“可是你这篇小说里,少年养水仙花的原因不是喜欢花。”

而是少年天生长相丑陋被人孤立,而父母也因为一些原因而否定他。一次回家在楼底下的垃圾桶里不经意看到了一颗被丢在垃圾桶旁边的水仙球,觉得境遇相似才捡起来养的。

“寄托。”许华年吐出一个词,一语双关的一个词。

“……你这脑洞太曲折了,你要不说,谁会想到这么多。”骆长亭放下本子,道,“对了,你为什么不试着写长篇小说呢?”

“我怕会忍不住代入自己啊。”许华年喝了一口热水,道,“会想赋予长篇小说中某个带有我影子的人物,我所渴求的条件。比强悍的实力、强健的躯体、聪慧的头脑、肆意洒脱的性格,或者是知晓这个世界的真相等等之类对于其他人物非常不公平的条件。这样想想就觉得羞耻。”

“很正常吧。”楚乌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忍着羞耻道,“我第一次写小说就是这样的,赋予了有我影子的人物很多强大的条件,连主角都只能甘拜下风。”

人都会希望自己能成为更好的人,现实里做不到,就会将这股子希望转移到别的地方或是人身上去。比如笔下的人物、门下的学生、自己的孩子亦或是精心呵护的一朵水仙花。

许华年说:“可再怎么赋予人物优秀的条件,那些优秀的人或角色也都不会是自己。那么这种寄托的意义到底不过是一个心理安慰。”

所以追根溯源,人喜欢的那个优秀的存在,不过是心底里最渴望成为的自己。

“那如果是你,你会写出一个什么样的带有自己影子的人物呢?”骆长亭放下本子,问许华年道。

“我大概会写成一个懦弱、孤僻,孤芳自赏的人物。”许华年看着桌子上写满了短篇小说的本子,笑着说道,“像水仙花的少年。”

沉醉在自己给予水仙花的爱意中,在梦中爱上水仙花,或者是照顾水仙花时的那个温柔的自己

殷衔残疑惑出声,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要成长。”许华年懒洋洋的回答道,“没有谁一开始就是非常优秀的,都是要靠后天的培养和磨砺才能成为真正优秀的人。”

表面优秀和内里优秀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这篇《颠倒》写的很好。”荆山玉阅读的速度很快,在他们闲聊的这一阵里,已经把手上拿着的本子里的短篇小说翻看完了。

“跟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换人生,受人追捧的久了,就忘了自己来自何处。”荆山玉很难得的用好语气说话,“是很有意思的题材——”

“所以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是什么呢?”

许华年笑了笑,笑的很轻松,她看着坐在屋子里的所有人,突然转了个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碟,播放了起来。

是在座所有人都很熟悉的一首曲子,是许华年非常喜欢一首宗教的音乐。当旋律响起的瞬间,便将整个世界的嘈杂都覆盖。

悲怆激昂的旋律盘旋跳跃着,点着人的耳膜钻入胸口,让人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曲子整体悲凉凄婉,听时恍若刀割般划在灵魂之上。随着流畅的琴声的渐入,缓缓地将人拉入生命的回忆中每个的痛苦。

这首曲子阐释的是人性与宗教的相互纠葛,凄婉抒情的曲调在一瞬间拉长、高扬再跌入漫长的伤感,与深邃且复杂的人性的交织重叠。干净的旋律在阳光下起舞,在角落里沉思。

许华年微晃着头,轻笑着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梦境,是现实,是幻想,是错乱,是过去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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