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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轮回赞歌(7)(1 / 1)

踩着榕树衩,翻过墙壁,在浓厚且诡异的白雾里,荆山玉下意识拉住了楚乌江的手。

楚乌江拍了拍荆山玉的手,安抚她道:“阿玉别怕。”

白雾厚厚的压在头顶,静止一般凝固在她们的周围,手边的墙壁很快就被白雾遮住,就连她们紧紧握住的手也消失。

荆山玉一只手拽着楚乌江,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墙壁,却被手上的触感引走了目光。

看不清楚,但可以靠手感摸索出来。

“怎么了?”楚乌江拉不动荆山玉,她们现在又是在这看不清一切的白雾里,生怕是荆山玉遇见了危险。猛地将人往自己这儿一拉,空闲的那只手凭着感觉按在荆山玉的肩膀上,一寸一寸细细的检查着,“受伤了吗?还是吓着了?阿玉你说句话啊!”

荆山玉脑子里还想着墙壁上的字,被楚乌江这么一打岔,回神回答说:“我没事。墙上有字。”

说着就拿开楚乌江按在自己身上的手往墙壁上按,让她自己去感受原因。

指尖掌心上凹凸不平的触感告诉楚乌江这墙面上确实有着刻画的痕迹,只是刻痕杂乱斑驳,根本就认不清上面写的画的是些什么。

乱摸了好一阵也没摸出个头绪,楚乌江只得放弃,准备着明天和荆山玉悄悄来一趟,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许华年……是……□□。”荆山玉摸索着,磕磕绊绊认出了这一句话。

“不许说脏话骂人!”楚乌江一把捂住荆山玉的嘴。

荆山玉躲开楚乌江的手,“你手是脏的。没骂人,是这么写的。”

“嫌弃我啊。”楚乌江下意识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她看不清荆山玉,“这白雾茫茫,出来了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躲开!”

话音未落,一颗腐烂的人头就冲散白雾窜到楚乌江的面前,有点像泰国的降头术。

不过它像狗追着咬人,而且这颗头不但丑,长得还很眼熟——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他们的化学老师之一。

楚乌江的直觉准确到可怕的地步,总是先一步拉着荆山玉躲开人头的袭击。

雾气在这颗人头出现时逐渐变淡,楚乌江已经能模糊的看见这颗头在空中移动的轨迹。不只是这颗人头,楚乌江看到了远处逐渐往此处聚拢的黑块。

像人头一般,漂浮在空中的四肢头颅躯干,也有在地面缓慢蠕动向前的看不清原本模样的肉糜状物,更多的则是四肢健全步履蹒跚,僵硬着往这来的尸体。

“阿玉,拒绝这颗头,我们回去!”楚乌江咬牙,拉着荆山玉躲开人头的袭击。

这颗头应该是有智慧的,不然不会一开始就守在这里等待新人来自投罗网。当它听见猎物要逃跑的消息,自然是不可能放她们离开。

只见它一个仰冲冲上它能到达的高度,借着引力下冲冲向楚乌江时,被等候多时的荆山玉一脚踢到墙上,力的作用原理导致它一下子弹远了。

荆山玉一把托起楚乌江,让她踩着自己上墙。楚乌江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扒上墙沿上了墙。

感觉肩上一轻,荆山玉甩甩肩膀,往后退了一米,助跑用力一跳,扒着墙沿脚一蹬墙,翻墙入校一气呵成。

蹬墙时荆山玉的脚在空中摆脱了一只抓住了荆山玉小腿的鬼手,人没手上,裤子和袜子被抓烂了。

“还好没事。”楚乌江脱力的坐在荆山玉旁边,心有余悸道,“刚才那些是……”

荆山玉抓着自己被抓烂的裤脚,有个湿漉漉的沾满了泥巴的爪印,“它们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这个就不用说了,我看到了。”楚乌江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她靠在墙壁上,侧耳细听墙外的动静。

其实不用特意去听,奇怪的撞击声和抓挠声不断的从墙外窜进死寂的中学里,诡异又瘆人。

骆长亭拿着一张枯黄的稿纸靠在图书馆的窗边,他看着许华年游荡在中心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殷衔残没找到许华年的位置,却在一个同学的桌子上找到了一本漫画。

是他从未去翻阅过的黑白漫画,跟丰子恺的漫画一样,书里画的人物都没有脸,所以看着倒挺活灵活现,很传神。

有想象的空间,很有代入感。

“用寥寥几笔,写出人物个性。脸上没有眼睛,我们可以看出他在看什么;没有耳朵,可以看出他在听什么。高度艺术所表现的境地,就是这样。”1

人物活灵活现是,里面的内容倒是很猎奇。随手一页就是一个死人,死法还千奇百怪的。

应该是某种猎奇重口味的恐怖漫画。殷衔残也没多看,随手翻看了两页就塞进了口袋里,打算拿回去用来打发时间。

慢慢的,钟盘上的时针指向八点,校园里所有的灯全部亮起。

李钰天在教室靠垃圾桶的位置找到了许华年的座位,他喊殷衔残道:“找到了,过来叫爸爸。”

“爸爸你找到了啊。”殷衔残走过去,却被桌面上乱七八糟的划痕吓了一跳,“嚯,这欺负人未免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正常。”李钰天拾起一本从桌洞里掉出来的作业本,随手翻了翻,皱眉。

作业本里的作业被撕了一半,上面还染满了陈旧的红色。

“这有个日记本。”殷衔残整理书堆时翻出了一个黄皮笔记本,封面上用一行娟秀小楷写着‘许华年的秘密花园’。挺文艺青春的。

殷衔残试图打开日记本,没成功。他嘀咕道,“怎么打不开啊?”

李钰天:“让我看看。”

确实打不开,就像是日记本被强力胶粘住了,无论怎么用力也打不开。

李钰天将日记本还回殷衔残手里,就拉着殷衔残往教室门外走去。他说:“日记本里面应该写了许华年自杀的原因,线索找到了,我们去找骆长亭他们吧。”

殷衔残却反手拉住李钰天,“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李钰天回头,问他:“什么?”

殷衔残指了指窗外那些不知道躲在何处的玩家们,“你们都是同一批进来的玩家,为什么你对许华年这么了解?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也了如指掌?”

李钰天笑了,他看着殷衔残,摇着头说道:“你不应该怀疑我的。”

“就你对这里的了解程度和对许华年熟稔的态度,就足以使人怀疑你了吧。”殷衔残看着李钰天的眼睛,突然笑了笑,眉眼弯弯,他道,“我很惜命。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导致我死亡的概率,你让我不要怀疑你,但很不巧的是,你就是那个最致死的概率。”

“我还以为在所有人怀疑我的情况下,起码还有你信任我的。”李钰天没有转过身,他的双手插进校服口袋里,他的目光看向走廊外。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殷衔残不解的看着李钰天的后背,他实在不理解李钰天的想法。

都是靠着资料来获取他人信任的人,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付出自己的信任?

“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掌握着这里的资料。”李钰天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他就那样看着走廊,“为什么要相互猜测和防备呢?我们明明可以交付彼此,一起走下去的。”

“你几岁了还有着这种美好想法。”殷衔残讽刺的说,“居然还在做梦。在这个谁都要杀了你以求的一刻苟延残喘的活路的世界里,妄想着和别人交付性命。李钰天,别做梦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不可能呢?荆山玉和楚乌江这两个小姑娘不就做到了吗?”李钰天点出一个例子,他转过身,与殷衔残对视,“你只是看多了黑暗,所以才看不见光明。”

“你又知道什么。”殷衔残松开李钰天的手,避开他的目光,“我经历了四次厉鬼游戏,什么没见过。倒是你,从一开始就骗人说是第一次玩游戏,更让人猜疑你的居心吧。”

尤其是像荆山玉她们那种,一开始彼此依靠生死相交最后为了活下去背后下手捅刀见过太多了。

所以在他发现整辆车上只有骆长亭一个新人时,借着病例单和器官捐赠书,暂时获得了与他的结盟的机会,并借此说出了一些关于囚鬼宅的信息,强硬的拉着他成为自己船上的蚂蚱。

可能暴露时,被突然冒出来的李钰天转移走了目光。不料骆长亭却轻易和与荆山玉两个姑娘熟悉了起来,还取得了她们的信任。

女人容易付出信任,却也不容易付出信任。

李钰天嘴上说的那么好听,一开始不也隐藏了真相嘛。彼此都半斤八两,装什么纯真。

“被怀疑排外了那么久,对新人总得抱点戒心嘛。”李钰天笑着挠头,“谁知道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撒谎啊。”

殷衔残看着他,道:“你确实不适合撒谎。”但是你很会撒谎。

“走吧。”

殷衔残两人是在楼梯口遇见荆山玉两个稍稍狼狈的小姑娘。

“你的脚怎么了?”殷衔残眼尖的看见了荆山玉裤脚的痕迹,他快步走到两个小姑娘身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们遇见危险了吗?有没有事?”

楚乌江替荆山玉回答道:“她的脚没事。走吧,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好。我们也找点一点线索了。”殷衔残挥了挥手上的日记本,道,“骆长亭在图书馆,我们去那里找他吧。”

图书馆的桌子上铺满了杂志校刊,书上很多地方被画上了痕迹。

殷衔残等人进到图书馆时并没有看见骆长亭,反而是看见了谢世与李捐生两人。

李捐生站在谢世旁边,门神样子的杵在谢世旁边。

“你们来找那个小姑娘吗?”谢世浅笑着站在古典诗集的位置,翻着一本诗集看的津津有味,“他刚走,应该是往顶楼去了。”

“谢了。”李钰天看了谢世一眼,没多说什么,带着殷衔残等人往顶楼去。

“为什么要骗他们?”李捐生皱眉,看着这几个年轻的过分的年轻人往顶楼去。

谢世翻过浅浅一页书页,目光不离书面,“刘扎客不是猜测许华年的游戏新人可能有福利,第一局游戏就是撞见许华年也不一定会死吗?刚好他们来了,用来实验一下也是好的。不会死最好,死了也能让我们活过这一周,争取活下去的概率。”

“许华年一周最多只杀一个人,游戏是捉迷藏。为什么一周有两场游戏呢?那么我们藏在哪里才不会被这个空间的主人找到呢?”

谢世虽然骗了殷衔残一行人去了顶楼,但骆长亭因为一个想法去寻找许华年半道转道去了顶楼,倒是与殷衔残等人成功汇合。

“你们来怎么上来了?”骆长亭看着蜂拥而来的殷衔残等人,笑着将手里的稿纸收回包里。

“谢世告诉我们你在楼顶。”殷衔残回答道。

骆长亭一挑眉,他走出图书馆时恰好撞见了谢世和李捐生二人,不过他那时是往楼下去,中途看见许华年才改道上了顶楼。这谢世故意误导他们,怕是想用他们做什么验证。

“急急忙忙找我是找见什么线索了吗?”骆长亭握着栏杆,享受着顶楼的晚风,问道。

殷衔残拿出自己找到的日记本,道:“我们找到了许华年的日记本,但是打不开。哦对了,荆山玉她们好像遇见什么袭击了。”

楚乌江点头,她拉着荆山玉走到骆长亭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呆在骆长亭身边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我们翻出学校之后,有尸体飘在空中攻击我们。阿玉就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一只鬼手抓住了脚踝。”

“我知道了。”骆长亭没有去看荆山玉的脚,他临着栏杆高处,俯瞰着中学灰败的景,“看,是许华年。”

一片灰色中,一抹鲜艳的红在灰里飘荡。

站在高处俯瞰整个中学,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擦肩而过了好多人,没有杀他们。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痛哭流涕连滚带爬的逃窜跑远或是跪地求饶,要杀的人不是这些。

死的是人一个眉眼里有些许刻薄,穿着褐色大格子衬衫的男人,就是谢世李捐生加入的那个小团体的头头。

他或许是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他没想着逃跑,而是想与许华年同归于尽。他手里持着刀,从教室里冲到许华年所站的走廊,挥刀对着许华年一顿乱砍,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什么。

许华年没有反抗,被砍的皮肉绽开,却还是直直的站在衬衫男人的面前。看着他从疯魔到精疲力尽的恐惧,力竭之后瘫软在许华年的面前。

人下一秒就糟糕爆裂开来,肉块与内脏人头糊满了整个走廊,却在落地之后的下一秒消失不见。

除了李钰天,殷衔残等人都被突然的恐怖死法吓了一跳,隔的远,加上看不太清楚,所以也没什么恶心感。骆长亭见不怪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表情淡然。

“你不是说许华年善良的吗,这个人怎么死的这么惨?”殷衔残一脸黑线的问李钰天,“还有这死的人谁啊?”

李钰天眯着眼想了下,回答说:“刘扎客。”

殷衔残面上看着不怕,实际上他眼神好得很,刘扎客炸开的前后过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挺好甚至是轻松的,但他的头发已经因为之前看到的恐怖画面像刺猬一样炸开了。

看着殷衔残那一头毛,李钰天的手莫名有点痒,他见殷衔残的注意力还没从刘扎客死的那一幕回神,趁此机会抬手飞速的揉了揉殷衔残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心满意足的解释道:“善良不代表没有约束和规矩,人品也是分数之一。你知道黑板旁边粘贴的周期成绩排名单吗?”

荆山玉开口了,她道:“我看到了。倒数第一不是刘扎客。”

李钰天撇了一眼荆山玉,笑道:“小姑娘眼神挺好。刘扎客虽然不是倒数第一,但是在许华年的成绩单里,他的成绩就是这个星期的倒数第一。”

殷衔残抬手打掉李钰天的手,他已经懒得跟李钰天说不要摸他的头了。

很多人就是这样,撩虎须者实手贱,不咬断他们一只手,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所以这怎么算?”殷衔残说,“两份成绩单,除了许华年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死的,那努力考试有什么意义呢?反正许华年也不是按照张贴的那张成绩单杀人的。”

“许华年会在真正要杀的人的名字旁边留一个红指印。”李钰天解释说,“但通常成绩为倒数第一的,都是会死的。”

因为不是谁都有那个胆子去触犯规则的,那些挑战规则的人几乎都死了,所以剩下的人里,大部分的人品分数是一样的。

“至于为什么这次死的是刘扎客,还不是因为刘扎客组织了作弊。”李钰天笑着说出了这个事实,他看着天台上的众人,笑着说,“主导者比盲随者更值得拿来杀鸡儆猴。等明天的游戏结束,刘扎客考试作弊的录像就会被许华年放给所有人看。”

李钰天又伸手拍了拍殷衔残毛茸茸的小脑袋,对众人道:“只要尊守一天中学学校校规,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成绩及格,高考之前我们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但是死亡的威胁和欲望的诱惑下,又有几个人可以按住负面情绪,静下心来做到这些。

“有道理。”殷衔残看着李钰天,道:“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钰天:“是吗?”

“是啊。”骆长亭看着被刘扎客砍的皮肉绽开的许华年,他说,“为什么刘扎客可以伤到许华年呢?”

“因为在游戏中,许华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她不会死,不知痛。”李钰天看着骆长亭,骆长亭看着许华年。

谁都可以伤害她,但谁都不能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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