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生喜欢小依的事,紫衫一直都知道,她从来不点破,俊生也隐瞒的很好。只是有一年除夕之时,大家一直知道俊生酒量好,也从来没有人见他醉过,于是,紫依好玩,组团将俊生给灌了个底朝天。当夜,珍照顾俊生休息时,他拉着珍硬是聊了许久,把他对紫依的想法说了个彻彻底底……事后,珍将所有都告诉了紫衫,珍对紫衫的忠诚是根深蒂固的,除了在紫依这件事上,让她有所改变。……一连三天,紫衫都没有要和龙矅等人见面的意思,龙矅也是十分能沉住气的,丝毫没有表现出半分着急来。只除了一件事。才吃过早饭,汤煜就派人来接他们过去,说是他宫中自酿的米酒成了,请龙矅去品鉴。“哥哥也真是的,明知道你酒量不好,品什么呀?”
紫依对着镜子照了照妆容,转身一脸的笑容明媚。“他找借口见你,你倒如此欢喜?”
龙矅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嗓音无喜无怒。紫依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了许多,她几步走过去,娇笑着搂住龙矅的脖子。“皇帝哥哥,这你也吃醋?”
“他是我哥哥,哥哥你懂么?”
紫依见她只是睨着自己并不出声,便摇着他的脖子晃了晃。“你唤朕也是哥哥,其中差别,你可分清了?”
被她晃的心神荡漾,龙矅一个没忍住,直接将她按在身前,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唇舌交缠,龙矅身上的清冽味道,几乎要将紫依淹没,她少有的主动,将自己更加的贴上去,与他合二为一的忘情相吻。俊生和孙彬早在前厅等着了,许久不见他们出来,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几分无可奈何。“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还是去院子里走走吧。”
俊生最先开口,孙彬点头跟在他身后。“俊生,那天你回来时,说了许多话……”“这事不是翻篇了么?”
俊生扭脸不悦的打断孙彬的话,他那天早上被孙彬拖回来后,确实嘟嘟喃喃的说了许多,孙彬在他睡醒时,也都告知了他。可……他都解释过了,他怎么还问?“你确定没有宫主面前说漏了?”
“确定。”
俊生再一次肯定的回道。两人无聊的在院中走着,冬季天气再好,空气也冷的,就在他们快要冻僵时,龙矅和紫依才相携着走出来。紫依这几日总是很粘人,不管到哪儿,都要牵着龙矅的手。她可不管什么世俗的眼光,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她若不看紧些,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让她追悔莫及的事情来。“小宫主,要坐步辇么?”
殇宫湿气重,石板路上有些湿滑,孙彬每次出门都会问上一问。“几步路而已,走一走吧。”
看得出来,紫依的心情很不错。一行人走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到了汤煜的宫门口,守在门口的太监一看到他们,立马恭恭敬敬的迎了上来。紫依跟着龙矅迈进正殿时,一股清淡的酒香扑鼻而来,紫依顿时就来了兴致。汤煜还是一副老样子,他靠在软榻上,看到他们后,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坐。”
“哥哥,这酒叫什么名字,好香啊!”
紫依看了眼龙矅,转头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青瓷酒壶闻着味。“冬醉,这样的天气喝,再适合不过了。”
汤煜见她已经倒了一杯出来,准备往嘴边递,突然就笑了起来。“小依,这酒你可喝不得。”
“为什么呀?”
紫依闻着酒香实在有些馋,不过她并没打算喝,就想着尝一小口。“此酒有壮阳的功效,可不适合你。”
“……”紫依。这个汤煜,要不要找这么个借口啊?“那算了,我们谁也别喝了。”
紫依眼珠子一转,扭头对着孙彬使了个眼色,“把酒拿下去,叫人换些清茶上来。”
“哈哈,小依,你未免太霸道了些。”
“哥哥你后宫连个妃子都没有,喝了也是白喝。”
紫依哼了一声,才不理会他的挪揄。酒换了茶,在场的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汤煜叫他们来,原本也就不是真的为了喝什么酒。“小依,怜惜在给朕配药,你方便帮我去催一催么?”
汤煜看了眼微微皱眉的龙矅,又补充道:“让他们和你一起去,就在隔壁。”
“好吧。”
紫依知道,汤煜一定是有事要和龙矅说,这是在故意支开她了。紫依走后,汤煜挥手遣退了侍候的奴才们,对着龙矅扯唇一笑:“朕的母亲叫朕先与你谈一谈,你觉得如何?”
“谈什么?”
龙矅开门见山的问道。“交出传国玉玺,可免你龙氏一族不灭。”
“哈哈哈,紫衫未免太自大了些,她有何本领灭我龙氏一族,又凭什么来要胁我?”
龙矅放声大笑,却是满目的阴寒。“凭你敢来殇国,凭你……心中装着两个女人。”
汤煜眸光平静的看着他,半响后,才接着说道。“成于不成,朕的母亲会与你细谈,朕只是提前让你了解到现在的情势。”
“隆宸已经兵临龙秦帝都,你是想他杀出一条血路,以拔乱反正之名登上皇位,还是留一封圣旨给他,保留你们的兄弟情面,也给龙氏一族,留下一条活路。”
“先不说他隆宸打得打不进帝都,就算他攻破了城门,他还要利用各家宗亲为他正名,龙氏一族与他来说,并不购成威胁,实在没有必要杀光。”
“他是不会,可朕的母亲会。”
汤煜嗤笑一声,“她会挑起事端,让隆宸不得不出狠手,灭了龙氏,以泄她心头之恨。”
“那朕倒不明白了,如此一来,这圣旨要来何用?”
龙矅声音平平,可周身的戾气却只增不减。“她要诛心,龙矅,你该知道,她有多恨你,和你的父王。”
……紫依坐在怜惜对面,看她捣弄一些瓶瓶罐罐,心中不免生出感慨。“这些个细活,我怕是永远也做不来的。”
“我都在想,孩子出生了,我要不要给他缝一件小袄穿,可是……我不会针线活呀。”
“唉,怜惜,你教我一些推拿的手法吧,听说孩子小时候最难料理了,最怕的就是生病了。”
“……”被她吵的烦了,怜惜抬眸淡淡的看着她:“小宫主,你还是先学些保命的本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