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孟的极力反对,让紫依很快就看出了端睨,她内心冷笑一声,继续装着可怜。珍似乎是看出了紫依眼底的计谋,她转身对着离孟轻轻颌首笑道:“离皇莫急,我这女儿从小娇惯,要她割腕献血,她未必能忍受得了,待我前去劝劝他便可。”
“紫衫”说罢后,便走向紫依,离孟也不好再横加阻拦,他虽然气恼不已,却也不得不忍着。真要让紫依看出什么,他怕是就得不偿失了。“娘亲,你当真愿意代替女儿献血么?”
紫依拉着“紫衫”的手,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小依,娘亲替不了你,娘亲早前受过重创,在神医谷的救治下,经由数十人输血换毒,娘亲才得以存活下来,所以……”“娘亲的血,已经不纯了。”
紫依故作惊诧,面露难色的看着她:“那可怎么办啊?”
“小依怕疼,小依不想献血。”
“小依乖,就由娘亲来动手吧,你闭上眼睛,不会太疼的。”
离孟等人都瞪大了眼睛,直盯着她们母女两个,四周隐藏的暗影,即侍机而动。……而,离都城外三百里,龙矅的大军日益逼近,现正与卢立志对阵战前。卢立志虽然好色,可在战场上,却不失为一个英勇有谋的领将。再加上卢家几代相传下的作战经验,到他这里更是精进了很大一步。若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带兵只用三天时间就攻进了紫灵国都。就在卢立志胜筹在握,准备一举赶退龙秦大军时,突然有人帐前来报,说是龙秦派了使臣前来谈和。卢立志心下疑惑,他虽然已经布署了一切,只待龙秦大军再往前行一日,便可将他们全部包抄,可……以他们这连日来的攻势,绝不可能会束人投降的,这并非龙秦军的作风啊!“将军,那人还递业了这个。”
侍兵说着,便将手中一个信封递上来。卢立志身旁的亲信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枚玉坠,像是男子挂在腰间的那种。“是我儿,是我儿随身之物。”
卢立志顿时脸色泛青,叫侍卫将龙秦使臣带了进来。卢大卢二虽然顽劣贪欢,可和他们的父亲一样,带兵什么的,还是有些威望的,随身之物,断不会轻易丢失。除非……他们遇险了。使臣不是别人,正是张诚。他走进帐内,随意扫了眼四周,丝毫没有被卢立志身前那几个带刀的大汗给震住,反而嘴角一勾,笑出了声。“使臣何故发笑?”
卢立志眉眼一沉,冷声问着。“我笑将军太过……小家子气了。”
张诚自来熟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茶碗。“天气干燥,这外面更是战火四起,黄沙漫天,本官一路走来,实在渴的很,将军连碗茶水也不招待么?”
“来人,为使臣斟茶。”
卢立志虽然心里焦急卢大卢大,却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他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断不会轻举妄动的。而,与此同时,他已经差了亲信前往离都打探消息。他离开离都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与家中互通消息,信中一切安好,就连卢大卢二都没有传出惹事的消息,其实他心中是有些疑虑的。可大战在即,他只能在回信中写清,要求当家主母看好家中一切,特别是那两个儿子的日常,免得他们多生事非。“将军,派人送来的信物,你可曾见了?”
张诚端起面前的茶碗,浅尝一口后,挑眉看向卢立志。他这么开门见山,倒是卢立志没有预想到的。“使臣有话,还请明言。”
“将军确定要留这么多人在场,本官要说的可是将军的家事。”
卢立志稍作犹,便遣退了众人,只留两名亲信在侧。“我儿的玉佩何故会在使臣手中,而使臣又想怎样与本将谈和?”
“将军一次问两个问题,本官倒有些为难了,这该先说哪一个才是呢?”
张诚哈哈一笑,随即摸着下巴道:“不如这样,我们换个方式,本官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道将军选择先听哪一个呢?”
“……”卢立志。他怎么觉得龙秦国派来的使臣,太有些不正经了些。“将军若是为难,那本官替你选了如何?”
张诚一碗茶水已经喝完了,他站起身,在帐内走动了起来。“本官以为,两军战前,将军会对坏消息颇多抵触,那不如我们先来聊聊这个好消息。”
“使臣还是不要绕弯子了,有什么话一次说清吧。”
卢立志是个带兵打仗的,最受不了这些弯弯绕的话,他习惯听到的就是,要完成什么任务,做完以后,会有什么奖赏,或者更直接点说,便是好处。“好,我国皇帝派本官前来,就是来劝将军投降的,只要将军肯主动让开一条路,让我龙秦大兵顺利进入离都,我皇帝承诺,离都百姓,不会受到半点损失。”
“放肆!”
卢立志大喝一声,气的涨红了脸,“你一个小小使臣,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将面前口出狂言?”
“你龙秦大军再厉害,我卢家军也不是吃素的,我们的战才刚刚开始,你竟妄想让本将弃甲投降,这等侮辱,本将凭什么受之?”
他说着便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向张诚的面门:“滚,滚回你的军中去,敢走慢一步,本将便砍了你的人头挂于军旗之上。”
“呵,卢将军,说你小家子气吧,你还气性挺大。”
张诚面露不屑轻笑之后,眼眸渐渐泛起冷意。“既然将军不喜欢听好消息,那便听个坏消息好了。”
他说着,便指了指卢立志面前的桌子,那上面摆着的是刚刚信封里拿出来的玉坠子。“将军就不好奇,这东西从何而来的么?”
“你们对我儿做了什么?”
卢立志手中的剑迟迟没有挥出去,原因也在此。他拿不准卢大卢二现在的情况,所以并不敢太冲动。“你那两个儿子,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为了一个女人,先是与驸马当街大打出手,后又带兵夜闯离宫,你且说说,他们这般任性冲动,又该有怎样的下场呢?”
张诚满面的讥讽,不顾卢立志黑了又黑的脸色,继续说着:“要说你的儿子蠢,也是性情所至,毕竟附马抢了你要纳的妾,你儿子们挺身而出,为你争利,也算是个男儿所为。”
“可他们居然以为,有个军功赫赫的父亲,离皇就会顾念他们满门的忠耀,却结果……”“结果如何?”
卢立志一双眼死死的看向张诚,声音都有些发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