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到了警察局,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期间北岭雪敷了面膜、化了妆,还换了一件新衣服。
从车上下来,北岭雪姿态高傲的抚了抚自己脸上的超大墨镜,心中很是不爽。
要不是齐艺林非要让她来一趟,她让家里和警察局知会一声事情就结局了。别说她是个大明星,她就算不是,凭他们北家在s市的地位,警察还敢去抓她不成?
也因此,她对齐艺林从上飞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下了车更是将把自己的经纪人当成了小助理,包往他手里一扔,踩着猫步在前面打头走。
气的齐艺林站在原地大喘气,好半天才恢复理智。
他这都是为了谁?她要不是个公众人物,不是他手下的艺人,只是北家的大小姐,谁管她犯了什么事儿,她就是捅破了天也没有在乎。
可偏偏她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公众的视线中,不趁着警察现在好说话,赶紧配合着把事情解决,她还要耍脾气?不是他说,就凭华文在s市的地位,若真是小事情或是事件背后没人撑腰,警察赶找到公司的头上把她找回来?
这特么就是个蠢货!
坐在车上的司机看着这一幕,心中啧啧称奇,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在华文做司机,见过的明星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连那些影后天王都算上,还真没见过北岭雪这么大牌的。
进了审问室,北岭雪也没摘掉她脸上那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面对警察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她态度也绝对称不上好。
审问她的是个老警察,见过的人多了去了,比北岭雪更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他也见过不少,并不在乎北岭雪的态度好坏。
“北小姐,据刘定康指认,9号傍晚指示他们将乔女士殴打致伤的人就是你,对此您有什么要说的吗?”老警察语气依旧平淡,好像询问的还是她叫什么,做什么工作过的那种无关痛痒的问题。
北岭雪却直接炸了,一把将墨镜摘下,瞪着大眼睛怒视老警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警察语气平淡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乔女士,是指乔柠吗?”
“是的。”老警察低头不知道记录着什么,继续问道,“请问您和刘定康有过联系吗?”
“什么刘定康,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说道这里北岭雪也算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嘲讽的笑道,“乔柠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被打了就说是我打的?”
“您和乔女士有过仇怨是吗?”老警察自顾自的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您曾说过要报复她的话吗?”
北岭雪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后面不能再说下去了,冷哼一声坐回原位,双手环胸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
“我的律师马上就到,在次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任何话。”
其实从一开始齐艺林就和她说了等律师来了让律师全权负责,可是她不听,一是她自视自己是北家大小姐,警察不敢怎么着她,二是单纯的看齐艺林不顺眼,他说的她都不同意。不过显然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乔柠是被谁打的她不知道,但是她要谢谢那个人,她见乔柠不爽很久了,要不是齐艺林盯得紧,紧跟着她又进了剧组,早就收拾乔柠了,等不到别人出手。
老警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本子合上,“那等律师来,我们再继续吧。”说完,拿着小本本就离开了,全程淡定的不行。
……
医院这边,乔柠昏迷了三天也终于醒了过来。
期间易璃妃等人思来想去,还是将乔柠受伤住院的消息通知了乔柠的父母。
可也只有第二天早上乔柠的母亲来过一趟,来了没多久,就被电话叫走了。
乔柠的父亲全程没有来过一次,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就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林琳等人虽然没说什么,心中却对乔柠充满同情。倒是经西元这些世家出身的人没当一回事,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从小到大生病住院,从来都是保姆管家照顾,父母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也是正常。
安怀景在乔柠昏迷期间只去过一次警察局,之后便一直在医院待着。也是他身份高贵,医院对他不敢怠慢,这才让他三天没回家,看起来依旧丰神俊朗,只是眼底的黑眼圈稍微说明了一些问题。
所以乔柠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第二个看到的就是安怀景那张顶着黑眼圈依旧俊美无涛的帅脸。
乔柠有些睡迷糊了,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还以为自己是在家中做梦,喃喃自语道:“阴魂不散。”怎么做梦都能梦到他呢。
勉强听清乔柠说的什么的安怀景:“……”
满怀欣喜的等着小狐狸醒过来,结果小狐狸不说对他诉说委屈,也不是心怀感动,竟然说他阴魂不散?!
安怀景活这么大,还真没被人这么嫌弃过呢。
嗯,滋味儿很新奇。
安怀景依旧笑着叫了医生,笑着看医生给乔柠做检查,笑着听医生说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慢慢养着就好,笑着送医生离开然后关门,笑着……
“你别这么笑行不行,害怕。”经过医生护士一通检查,乔柠算是‘魂归故里’了。想到自己刚才喃喃自语的话,心虚的不行。
“你还知道害怕,我以为你胆子大的什么也不怕呢。”
安怀景心中刚突然就漾起了怒火,若不是理智仍存,他现在就想问问她,为什么逃跑的时候不寻求帮助,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心惊胆战的逃跑也要把紧紧握着的手机当做摆设,为什么手机界面就是拨号界面,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他的,她就是不拨?
可话到嘴边,安怀景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这个发现让烦躁的像一只焦躁的公狮,在私人病房中转了好几圈,转的乔柠眼晕的闭上眼睛。
医生说她脑供血不足,现在动一动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转了好几圈的安怀景冷静下来,就看到那个引起他激动情绪的小人儿已经又睡了过去。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身上,长长的睫毛上像是有精灵在跳舞,让人的心都软了下来。可与此同时那苍白的脸色,干燥起皮的唇瓣又是那么的刺眼,刺的安怀景恨不得伸手把她脸上让自己难受的东西擦下去。
安怀景活了二十六岁,第一次有了这种心焦气躁却无可奈何的感觉。那种干渴的要死,水就在眼前,却不知道怎么才摸不着,只能眼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他坐到乔柠床边,报复性的伸手轻轻捏了捏乔柠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脸颊,狠狠的说道:“小狐狸,等你好了,咱们的事再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