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苦笑道:“连公孙太守都不敢干涉的事,难不成还要我来做?”
叶茜哈哈一笑道:“也不知黄相在朝中如何与那李将军温周旋,多半她们彼此各让一步,黄相同意沈家分会修建驿道,而李将军温也默马你来这江卫县当县令。这驿道即将修成,可惜了黄相一片苦心,你却错失这个良机。”
黄县令狐疑道:“若真如此,伯父为何不事先与我说明此事?”
叶茜耸耸肩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一月之后你就要离开江卫县,而那时驿道也将修成,你留在江卫县也没什么用,到时候,李将军温和糜家便会派她们的心腹来这江卫县当县令,牢牢控制住这条驿道,而你,也只能被黄相赶去冀州,哎,我在想,这黄相此时此刻,得有多失望啊!”
黄县令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你可别诳我。”
叶茜冷笑着反问道:“若非如此,黄相为何让你一月后离开江卫县,你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在驿道即将修成时离开此地?因为黄相她明白,似你这等废物,在这江卫县这么久了,还不能插手修建驿道一事,等驿道修成之后,更没什么卵用了。”
黄县令被叶茜骂了一声废物也不着恼,轻轻端起茶盏,随后又放了下去,疑惑的看了一眼上官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上官兰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叶茜趁机加了一把火:“黄相跟你说一月之后调你去冀州,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你在这江卫县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阻止她们修成驿道,她不求你将这驿道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只求你能从中作祟,毁了这条驿道。你若真这么做,孙仁也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可你倒好,什么都不做,还想着一个月以后能去冀州为官。你若真能替黄相解决这心头之患,或许还能去冀州谋个实职,你要是在这混吃等死,她还提拔你个屁,你还做屁个官,回家劈柴烧灶去吧!”
“放屁!”
黄县令气的打翻茶盏,撩起袖子就要和叶茜肉搏。“表哥,表哥你别动手。”
上官兰赶紧站了起来,一把拉住黄县令道:“这李公子吃喝嫖赌样样全,在青,楼和人打惯了架,你要冲上去,这绝不是双方互斗,而是单方面的殴打。”
黄县令气呼呼的道:“她说的这些胡话你信不?”
上官兰一愣,随后大点其头道:“信啊!”
黄县令无奈道:“嘿,见了鬼了真是……”上官兰想了一会,试探性的问道:“表哥,那县衙前的几个首级你打算怎么办?”
黄县令眼睛骨碌一转,干咳两声道:“埋……埋了呗。”
上官兰鄙视的看着她,“这么大的案子你都想掩盖下去,表哥,你可让我说你什么好。”
黄县令瞪大了双眼,问道:“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叶茜在旁笑了起来,见黄县令气呼呼的向她看来,笑道:“这些人头都是锦衣卫的,沈家如今已被锦衣卫盯上,你正好借此机会,将这沈家分会连根拔起,断了李将军温和糜家一条臂膀,若有可能,还能借此机会攀咬上李将军家,为你伯父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黄县令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继而惊讶道:“你们可真毒啊!”
上官兰撇了撇嘴,“那也好过你让沈家骑着头上强……”一个时辰后,叶茜带着上官兰离开了县衙,走出县衙时,上官兰凑到叶茜跟前道:“你和我表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叶茜摇了摇头道:“我骗她的……”上官兰哑然失色,随后笑的花枝乱颤起来,“你可真够坏的!”
叶茜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空,哂笑道:“我们得借你表哥的帮助,重回东江城召集我的部下才行。”
上官兰哦了一声,道:“你真要帮我哥除掉沈家分会?”
叶茜摸了摸下巴,嘿嘿冷笑起来,“沈家分会这些年不知敛了多少财产,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我正好借此机会,干票大的,趁你哥要对沈家下手之际,对这沈家分会洗劫一番。”
上官兰吃了一惊,心想这纨绔子弟竟敢洗劫沈家分会,真是胆大包天,难怪她要撺掇表哥对沈家动手,上官兰跟在叶茜身后,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重新打量起叶茜来,心道,这货真是个世家公子?怎么感觉有点像山贼啊……叶茜微微一笑,沈家分会既然和白衣教有勾结,霸占着江卫县绝不仅仅是为了修建驿道,白衣教若要造反,其中的兵器铠甲肯定不少,这沈家的院子里,或许还有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在内。上官兰跟在叶茜身后,轻声问道:“可是光凭你那几个部下,想要洗劫沈家分会,似乎不太可能啊,即使那个大块头悍勇异常……”叶茜回过头来,盯着上官兰道:“沐姑娘,你就别藏拙了,我就不信这附近没有你的人手。”
上官兰眼神一冷,随后四下打量一番,见往来的百姓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两个,便轻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叶茜淡淡道:“凡事若只有十成把握才敢去做,那还有什么意思?换句话说,我若真有十成把握,这沈家还会躲在城内,乖乖的让我洗劫吗?”
。上官兰一愣,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可真不像个世家子弟。”
与此同时,沈家的工头带着一群壮汉,气势汹汹的赶去周飞家里。周飞家中,工头瞪着一对三角眼,吼道:“老东西,你儿子呢?”
周母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这位老爷,我儿子去打猎了,还未归来……”工头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真是便宜她了,你们几个给我砸!”
那几个大汉得了工头的命令,直接在周家砸了起来。周母再顾不得跪在地上求饶,赶紧站起来阻拦道:“各位老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工头冷笑道:“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
周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扯住工头的衣服,哭喊道:“老爷,你可不能这样啊!”
工头被她扯的心头火起,一把甩开周母,抬腿当胸一脚踹去。周母胸口中了一脚,被工头踹出好几步远,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捂着胸口痛苦的**起来。工头用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嫌弃道:“老东西,老子的衣裳也是你能拉扯的?”
这时,工头带来的几个大汉看出周母神情有异,连忙跑到工头身前道:“万爷,这老东西看着不对头啊,您那一脚不会是把她踹出什么好歹来了吧?”
工头微微一怔,跑过去对着周母就是一脚,粗鲁的将她翻过身来,谈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周母鼻下。“晦气!”
工头遗憾道:“没找到那小畜生,倒一脚踢死了她老娘,你们几个一把火把这破房子烧了吧,真她娘的晦气。”
工头挺着肥肚,领着一帮壮汉回小镇去了,而留下的几个泼皮则等工头走没影之后,在周家点起火来。周围的邻居自见到工头带着这群壮汉赶来时,便躲在家中不敢出来,等闻到一股烟熏味时,才大惊失色的跑出来,而此时的周家已经陷入一片火海,连带着邻居好几件草屋也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