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正宇沉思片刻,幽幽的说道:“此言不虚,若想靠着那帮废物攻下白虎寨,简直是痴心妄想,到时久战不下,军队粮草不足,很容易影响士气,导致士兵溃散。”
他口中的废物并不是小镇的驻军,而是那些豪强势力的家丁和护卫。“不错,一旦打成了消耗战,我们的运粮队一进纵横山脉,就会被那些贼寇盯上,到时士兵断粮,士气涣散,说不定还会被其他山寨的贼兵偷袭。”
“确实是这个理!”
“有道理。”
那些军官也纷纷议论道。木正宇缓了缓口气道:“和草原上的的良刺儿头联系的如何了?他们同意出售多少战马给我们?”
书生环视左右,木正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这些都是本将的心腹,你直言无妨。”
“良刺儿的意思,要将军提供五千斤生铁、六万斤粮食、布匹棉絮万尺,白羽箭十万支,而他则用三千匹精锐的战马和您换。”
木正宇一听,勃然大怒道:“放他娘的屁。”
他一拳砸在案桌上,咆哮道:“这狗东西把本将军当成什么了?竟然敢狮子大开口!”
一众军官闻言,也纷纷变色,他们只知道木正宇要去关外购进战马,却不想对方竟然开出这等条件。“不是该用金子换马么?”
也有军官对此表示疑惑。“天这么冷,我们的将士也需要棉絮过冬。给他们万尺棉絮,那我们新招募的那些士兵怎么办?”
书生冷眼旁观,见木正宇和他麾下的军官纷纷表示出不满的意思,凝声道:“各位将军,那良刺儿是个赫赫有名的英雄,他肯和小镇交易战马,那是我们的福气。况且,他索要的东西并不过分,这些东西对于各位将军来说,或许数量庞大,但对那些豪强势力来说,根本不足为虑。”
“将军三思啊!”
也有军官开口劝道。木正宇只是低着头,脸色深沉的思考着。木正宇下月就要去州府任职,而小镇新的县令还未抵达,这几日,木正宇整日游街玩耍,甚至还搬出了后衙,将县衙让给了木正宇。木正宇招兵买马,手上握有兵权,在来龙镇地位高了不少,以前许多地方豪强如今都得给他脸面众人这才明白,身处乱世,手握兵权才是硬道理,如今的木正宇俨然成了小镇的土皇帝,寻常的酒楼店铺,每日都有士兵过去敲竹杠,而那些青,楼赌档,也不再把捕快和都头当成大爷一般供着,木正宇成了他们新的靠山。小镇一众豪强势力对此怨声载道,他们甚至怀念起木正宇在的日子,那时木正宇还会与他们多方周旋,出让利益,甚至共治小镇。木正宇有兵权在身,根本不会顾及这些豪强势力的感受,不仅强横的向他们借粮,还干脆把整个小镇的官场清洗一遍,这些豪强势力的子弟凡是在小镇任职的,统统被赶了回去。这些地方豪强个个敢怒不敢言,有心想要聚齐庄客护卫,和木正宇撕破脸,却又顾忌官兵的实力,暗中谋划了几次,只得无奈的放弃计划。在白虎寨一役中,见识了这些地方豪强实力的木正宇,对此不屑一顾。木正宇思虑再三,决定和良刺儿头做这笔交易。齐国方面给他补充的兵员不多,他虽能就地募兵,但这些新兵要么是不曾训练过的农夫,要么便是没怎么上过战场的民壮。想靠这群人守卫小镇,对抗纵横山脉内的山贼土匪,几乎不太可能。木正宇既然做了决定,其他军官即使反对,也无能为力,而那书生则挂起淡淡的笑容,冷眼看着一众军官严续离开县衙。城外的大营内。刚从县衙赶回的马副将,一进军营,便看到一个全身甲胄的男子站在大帐中,而他身后则站着几个亲兵。“代副官,你怎么来了?”
马副将一见来人,顿时放下了戒心,早在他追随木正宇驻扎小镇之前,便和此人有过来往,彼此关系也算不错。“我军令在身,路过此地,便来看看老弟。”
代副官捋了捋一撮小胡须,神情略显猥琐的问道:“马大哥似乎心情不佳啊?而且我见马大哥的部下个个无精打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呵……”马副将这才想起来,没有他的准许,自己的部下竟然把外人放进营帐,虽说这代副官和自己是故交,但部下如此疏忽大意,让他在友人面前多少失了些面子。“兄弟我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马副将摇了摇头,把心中的闷事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而袁偏将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给马副将灌酒。见马副将有了醉意,代副官的一双三角眼不住的转动起来,“你是说,那木正宇已经搬去走了?”
马副将打了个酒嗝,冷哼一声道:“不错,我跟着木正宇三年多了,对他一直忠心耿耿,谁知这次他只带姓钱的和海的那几个废物走,而我部却只能窝在这荒郊野外。”
代副官赶紧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道:“那海才的部下和马大哥的部下比起来,相差甚远啊,这木正宇竟然带着海才等部进城,而让马大哥留守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