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卫方哑住,所有狡辩的话,都在年景那双透亮的眸子中消失遁形。
他红了脸,“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你和灵儿姑娘关系如何,知道她有无心仪的男子?”
年景淡淡回道:“我还小,什么都不知。”
夏卫方知晓年景有意打趣自己,急得脸更红,“这样,你要是告诉我,今日你买的都由我付银子。”
年景道:“可以,不过……”
她环视四周,又道:“你确定这里说话方便?”
夏卫方终于想起,大庭广众之下,他这般询问一个姑娘的私事太失礼,年景根本无法回答他。
都怪他行走江湖太久,这些早就不在意了。
“那我们去何处?”
夏卫方正想着京城哪个犄角旮旯适合谈事,却听年景道:“风华酒楼。”
“什么?”
夏卫方快控制不住情绪,咬咬牙,“又是风华酒楼?”
年景反问:“夏公子不觉那里谈事很私密?”
夏卫方,“……”
沉默了许久,夏卫方咬紧后槽牙认输,“好,除首饰外,再请你吃一顿风华酒楼。”
年景又不是吸血鬼,簪花也依照自己一先定的标准,买了铺里快算最便宜的首饰。
夏卫方的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
而去凤华酒楼时,夏卫方见年景转弯,提醒了声,“酒楼不再那边。”
年景停下,问道:“夏公子如此慷慨大方,中午这顿多我师父一人不碍事吧?”
夏卫方想着就算是对方师父不去,这小丫头也会叫上一桌,留一半给她师父,还不如叫上对方一起。
他穷兮兮的想着,指不定还能少点些。
“对了,”去时,夏卫方问了句,“还不知道你师父是做什么的呢?”
年景未答,视线远望,看见不远处一如之前坐在地上拉二胡的魏同和。
只是今日他身边,并无一个吹着笛子的小女孩。
夏卫方顺着视线看去,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师父……该不会是那拉二胡的吧?”
年景点了下头,迈步去,夏卫方紧跟上。
本夏卫方准备突破人群,叫上这丫头师父去吃饭时,袖子却突然被扯住。
年景未瞧夏卫方,一直看着魏同和,低声阻止,“先等等。”
夏卫方不解,但还是没再上前。
师父的二胡似乎悲了许多。
年景静静听着,越听越觉那二胡声掺杂着一丝往日没有的悲。
她想起以前不知在何处看见的话。
为何二胡这么悲,是因为它只有两根弦,相依为命。
魏同和拉的二胡更给她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感。
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个尘世中拼命撕扯,只有它在一旁心怀悲悯。
却独守清冷。
一曲终,年景垂了垂眸,摸出几枚铜板递向夏卫方,“麻烦。”
她又看了一眼魏同和。
夏卫方知道何意,摇头道:“你为免也太抠门呢……”
他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添上,笑了下,“这就够了。”
可他刚准备捏紧手就被一只虽小却很有力的手抓住手腕。
年景眸光清冷,对他道;“拿出银子,只留下几个铜板就够了。”
夏卫方不解,只当年景自尊心作祟,“这是我赏你师父的,可与你无关。”
年景环视下四周,眼神更冷,“你凭什么以为他有能力护住这一两银子,可以安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