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学苏清梦。”
苏怡琴反驳道,不悦的撅了嘴,她内心里根本是一直在反抗听到那个名字。
“没有?”
夜虫猛然凑上前,逼视着苏怡琴的眼睛。女人的闪躲是个危险的信号,不过他夜虫可是从来都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当然没有。”
夜虫的举动让本来就被石头压制住的那一角大红在黑夜里像被活生生撕裂开了一样,苏怡琴低垂的眼睑看到那一幕之后,心里涌起一抹揪心的疼痛。素手轻抬,苏怡琴第一时间将夜虫的衣角从石头缝隙里拉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轻抚上面的尘土,好像手心里捧得是个受伤的孩子一样,需要精心的呵护,否则一旦碎了,就无法再次复原。
苏怡琴的动作对于夜虫来说,是一种很富于挑战的现实。这种行动是夜虫从来没有在苏怡琴的身上见到过的,即便是在南宫远死的那一刻。
不过,也许是夜虫自己忽略了当时的女人呢?
“没有么?”
夜虫冷冷的问,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感到很陌生。
“没有。”
苏怡琴头也不抬,只顾清洁着衣角。
“没有?”夜虫猛然提高了声音,寂静的空气里,显得分外的凄厉冷酷。
“没有?没有?没有?”
接连三次没有,夜虫的心情彻底的从平静转为了激动的不可遏止。每次面对苏怡琴的欲言又止和隐瞒心情都让夜虫自己感到很失控,不过,那就失控一次?
苏怡琴没有再回答夜虫的问题,反而是很诧异的盯着夜虫。他的头发还没有干,脖颈里依然还有水滴在向下流去。也许那些水滴还是温热的,带着温泉水的温暖味道。但是这个人,他是怎么了?
她苏怡琴又没有说不,只是没有说不啊!
“没有的话,你怎么会特意拿出来这两件衣服?苏怡琴,你喝苏清梦一样,难道都是想要嫁人不耐烦了么?”
激荡的声音惊起了周围沉睡的鸟儿,扑腾几声之后,温泉,连同温泉之畔的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
“苏清梦也是苦苦要嫁南宫远,你也是。”
夜虫冷冷的说着,痛苦万分。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个江山和这个龙椅,一直以来,想要的,只不过是两个女人。然而,狐容爱着那个人,苏怡琴也爱着那个人。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被他和他的母亲所剥夺?
夜虫隐隐觉得当年母亲的种种作为,其实是正确的。他不是一个善于分辨对错的人,因为他本身就占据了两个极端。一个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一个是无为而治的当今皇帝。天地之间和苏怡琴有过一样矛盾心情的人,不只是南宫远,当然也有他这个在南宫远的思维里过着不可饶恕逃亡生活的真皇子假杀手。
“我不是。”
苏怡琴很失望,觉得眼前的夜虫变得不像是她离开时那个努力学习治国方略的亲切护卫。不错,护卫。苏怡琴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好像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夜虫都一直围绕在她的身边。她依稀在梧桐树的阴影里,还是某些其他障碍物的影子里,隐约猜到这个人一直在跟着自己。她虽然说过不要再跟着我了,不要再为我治病了,等等这些。但是苏怡琴却从来没有认为过夜虫会离开自己,也没想到等到真的想要温和的谈论些什么,会是变得如此的艰难,并且难以端正自己的态度。
这是为什么?
苏怡琴问着自己,但是她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急躁的少女。现在,她需要更理智的去考虑夜虫和自己的未来。她依然不用去怀疑他的态度不够认真,夜虫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令苏怡琴心动。只是,假如真的如此。自己要回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