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比你先知道沐锦是假的。”
苏怡然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夜虫冷峻的脸庞。
夜虫释然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坐了下来。
“不错,我只是刚知道而已。”
顿了一顿,又问:
“你从何处知道的?”
苏怡然微微一笑,拿起一块碎片,举在灯下,笃定道:
“就凭这个。”
夜虫哦了一声,更加觉得苏怡然的不同,说道:
“说说看。”
苏怡然负手起立,来回踱步道:
“四年前,我姐姐曾到华城外一处寺庙还愿,中途偶遇一位虎口有朱砂的公子。只不过我姐姐并未留心,反倒是当时我姐姐的贴身婢女注意到了那位公子。本来是春心萌动一场,没想到那位公子腰间的折扇,被那呆痴婢女认了出来。此后,那婢女突然消失,夜宫主可知此事?”
夜虫点点头,显然知道。
苏怡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只不过我姐姐还愿的同一天,我突发奇想要去找她,途径一处山峰,上有破庙一座,从未注意过。我便信步前往,一看之下,便发现了真的沐锦所在。”
苏怡然好笑的摇头,显然觉得造化弄人。夜虫也是一愣,不住的耸动肩膀,也觉得很好笑。
“原来如此。”
“对,原来如此。当时我只是纳闷为何一样的脸,身形却不同。后来我注意到那主持脸部和身体皮肤颜色的不同,才知道那主持是为了掩人耳目,脸上粘了面具的。至于为何要这样,我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一个人如果逃避到非要掩饰自己的仪容,那么这世间必定有一张雷同的脸以他本来的身份在活动。而且此人不能被发现,不能被注意。所以那时候,我就怀疑救我和姐姐的那个沐锦,是假的。”
“那离秋那里,怎么说?”
夜虫忽然想到苏怡然刚才提及也早就注意到了离秋。
“至于他,我只是最近才想通的。”
“是么?”
夜虫不屑的数落着离秋的名字。
“不错,要不是这次回来偶遇他,我可能不会讲绿杨的死,和他联系起来。”
“绿杨?”
夜虫皱了眉。
“对,就是那个婢女。她忽然失踪,应该就是遇到了那个离秋。离秋虽然并非芙蓉门内之人,但是此人练成一项绝技,所以才会被芙蓉门和南宫远苦苦追寻。”
夜虫眼底一深,问:
“是什么?”
“普天之下,只有他在换颜毒的解药方面研究最为精进!”
“哦?”
夜虫狐疑的看着苏怡然,认为他错了。他和离秋同处一门,离秋有几两刷子,他夜虫自信最为了解了。
“你是不是认为以你对离秋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对什么解药感兴趣?”
夜虫点点头,表示承认。
“离秋只喜欢钱。”
“不错,就是钱。南宫远所许诺的,就是钱。他是天子,有金山银山,离秋想要多少,那些都是他的!”
“这怎么说?”
“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初南宫远和南宫天应该是用换颜毒调换过身份!”
“你说什么?”
夜虫骇然,坐不住了。
苏怡然平静的看着夜虫,眸子在昏黄的烛光里变得异常的黑白分明。
“至于始作俑者,不会是皇后,也不会是南宫远的母妃,应该是另有其人。”
“这怎么可能?”
夜虫松了拳头,才发现脊背已经湿了。后背一阵凉意,吹得夜虫心慌。
“而且那个人,应该是想要从中得利的某个妃子,而且也只能是妃子。只不过换颜毒毒性神秘,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作死亡。南宫远和南宫天只是互换了容颜,那个妃子的目的,无非是要这二人的死。并且认为太医们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解药的血引就是这两个皇子,只是后来似乎出了意外,那名妃子的目的,显然没有达成。”
“那你说的绿杨,和这有什么关系?”
夜虫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