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俗话说娶媳妇不若是找个烧锅的,那时孩儿百般不愿意娶那夜叉,爹爹非要死逼着孩儿。如今那夜叉在家里顶了半边天,爹爹倒向着她!孩儿如果当时娶了苏小姐,如今也是美妇在身侧,贤妻在房中。放着温柔贤淑的不要,非得娶那个怨毒泼辣的母老虎……”
“你个孽障!”
南宫鸿再也忍不住,猛的立起,揪了南宫云儿要打道回府。反正月色也赏的差不多了,也是该散的时候了。
“国舅爷请慢!”南宫远忽然道,南宫鸿停下来,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三王爷。
“三王爷还有事?”
南宫鸿不卑不亢,傲慢的看着南宫远。
南宫远站起来,拱手道:“今日本王着人带了一队舞姬来,是京城有名的墨韵秋长,跳的极好的舞蹈,还请国舅爷赏个脸,这班子的台柱是有名的四美之一墨古韵。”
“原来是她?”南宫云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大叫,摔了父亲的手,笑道:“爹爹,不如看完她舞这一曲,咱们再走。”
“也罢。”
南宫鸿摇摇头,看不看墨古韵都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既然三王爷说给他赏脸,那自己不赏,未免太过于激进了。
父子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将高高在上独自的南宫天,和这个一直沉默的三王爷放在眼里。两人傲慢的来去自如,南宫云儿还是不是评价一下南宫天新近纳的妃子。
这个妃子很柔,那个妃子很傲,这个味道好,那个青涩别有滋味,没有南宫云儿评价不出来的妃子。
南宫天微笑的脸色下,是隐忍的不屑和愤怒。
墨古韵么?南宫天眯了眼睛,等待一赌这女人风采。
南宫远轻轻的击掌,啪啪啪,三声过后。果然两队衣着暴露轻薄的女子,摇着婀娜多姿的身段,迈着轻盈的步子,进了殿内。
南宫云儿早已口水拉的极长。
舞女们都是依稀淡粉色短裙,雪白的大腿,晃得人眼晕。
南宫天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个舞蹈很低俗,居然他也能欣赏么?八壹中文網
舞女们在殿上游走着,伴着沁人心脾的音乐,竹丝琴音,一幅盛世奢靡华贵的景象。
不停的变化着队列,一会儿,众舞女都聚在了殿门口,双臂伸展,又忽然张开。蓦然一道华丽妖艳的鲜红自众人双臂围成的花瓣中冲天而起,带了异样的香气充盈在大殿之上。
不是檀香的经久不息,也不是花香的飘渺浓郁,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反正殿上的众人皆是晃了心神,一双双目光,只是随着那红衣女子的身影动着,流连着。
红衣女子面蒙黑纱,在殿内被众舞女如众星捧月一般舞蹈了一会儿之后,女子踏着轻盈的步子,裸着双足,上了南宫天的身前。
舞姿魅惑,时而撩了衣裙,让南宫天欣赏自己娇人的身子,时而又动作放肆。
最后,女子坐在了皇帝的膝盖上,只是舞动着上半身。
一旁的百里冉皱眉,不屑女子的放荡。
忽然,红衣女子猛然将面纱拂去,居然盖在了南宫天的头上。面纱下女子的容颜惊动了殿上的众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被女子绝色的容颜窒息了。
女子如涅盘的凤凰一般,不鸣则已,一鸣冲天。明眸善睐,绝色无双。南宫云儿不由大声道:
“好好好!”
然而,红衣女子却始终用面纱纠缠着皇帝。被蒙了面的南宫天急于摆脱面纱的束腹,又蓦然听到南宫云儿惊为天人的赞叹,更想看个究竟。
一道寒光闪过,女子雪白的胸前,染了蓬勃而出的鲜血。殿内众人许久才反应过来。
有人大声喊道:“刺客!”
南宫鸿骇然,望着殿上不再动弹的南宫天的尸首,惊的张大了嘴。
然而,殿外却久久的没有动静。
沉默许久,南宫鸿骇然大喝:“来人!有刺……”
猛然胸中真气一荡,脚下趔趄了几步,魁梧的身子向后倒去,然后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继而睁大了瞳孔,看着殿上身段妖冶的女子。
红衣女子摇摇的走上前,在南宫鸿身侧蹲下,放荡的叉了腿:“国舅爷!看到奴家,怎么这么心如潮水?小心乱了真气哦!”
“妖女!你给我下毒!”
南宫鸿大喝。
众臣一惊,大骇之下,纷纷不知如何是好。
红衣女子又笑道:“大家都别动,刚才的迷香里奴家放了天下至毒的三步醉,大家要是突然激动了,可是会要人命的哦!”
红衣女子语气柔柔的,柔的人不酥倒也晕倒了。
“三步醉?走三步就醉了么?”
南宫云儿痴呆者双眼,怔怔的问着红衣女子,一双铜铃一般的大眼,直勾勾的瞪着女人的胸口。
红衣女子见状,魅惑的一笑,“是啊!这位公子,可是最聪明了。”
又似无意一般,撩了身下开叉的长裙,这一下,南宫云儿更是魂飞天外,早已忘记自己父亲已是生死关头。
不一会儿,南宫鸿瞳孔放大,失血过多,已然死去。
红衣女子这才起身,摇了摇身姿,有意无意的冲南宫远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带着一堆舞女,瞬间消失在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大喊一声:
“这妖女骗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毒!”
众人听说,似信非信,见又有人率先走了三步,依旧毫发未伤,方活跃起来。已是大殿上人声鼎沸,被眼前的惨状憾然。
“恭请三王爷登基!”
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又有人接着喊起来。不一会儿,殿上已经有人簇拥了南宫远,到了那明黄宝座之上。
殿下,群臣跪倒:
“恭喜皇上登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鼓齐鸣,大殿之上,南宫远巍然而立,嘴角勾了玫瑰般犀利而骇人的微笑。
时值晟世元年,八月十五日,晟世皇帝登基。为群臣所拥护而立。
金黄的大殿之上,熙熙攘攘的众人,皆没有注意到宫殿之外,某个小小的冷清的角落,一个涂了浓妆的女子,凄然的背离了殿内众人的热闹非常,离开了那个得意非常的皇,独自一人,在清冷的月色里,黯淡了自己所有的报复和才华。
苏怡琴,默默的立在那里。
不明白这皎洁纯洁的月色,为什么一样公正平等站在所有好人和坏人的身上。
它不怕被玷污吗?
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