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儿,裴颜就和那人大打出手了。
穿着华丽的女子虽然看似大家闺秀,却是十分强悍,和裴颜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没有丝毫败像。
苏怡琴暗暗佩服,羡慕的觉得会武功就是好。
耳垂突然一阵钻心的痒痒,紧接着浑身酥麻,只听南宫后魅惑的声音:
“你有我,就够了。”
心神晃了晃,苏怡琴失了神。
眼前的女人们斗做一团,尘沙被搅得泛起。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过已经全然出脱在苏怡琴心思之外。
良久,苏怡琴眼前一黑,定睛凝神,只见两个面含怒气的女人,攥了拳头,挡在身前。都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
苏怡琴吓得后退一步,吞吞吐吐道:
“裴、裴姑娘,我、”
“玉哥哥!你居然不帮我!”
裴颜委屈的眼眶含泪,左侧脸颊一块淤青,本来梳理的整齐的发丝胡乱散在肩头,身上衣服也是凌乱不堪。
“呜呜呜。”
裴颜倒在苏怡琴怀里,居然嘤嘤哭了起来。这下苏怡琴可蒙了,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公子。”
正要和南宫后求助,四下看看,居然没有人影。一跺脚,埋怨起来,这个南宫后,这是故意整自己啊!
“颜妹妹,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啦!”
苏怡琴愁眉苦脸的望着怀里的人。
“哼!”
一声冷哼,吹进苏怡琴耳内,撩起一阵涟漪。几乎酥倒。
再定睛一看,一个美人,双眸含水,楚楚动人。正埋怨的看着自己。
“你、你是、”
这下弄得苏怡琴彻底满头大汗,拍了脑袋恨自己,为什么非换男装,扮个丑八怪多好?少多少麻烦啊!
“公子,奴家不过多看你几眼,这位小姐就大打出手,公子看奴家,这里、这里、”
美人撩开了衣衫,已经被裴颜扯的稀烂。
“快别这样!”苏怡琴慌忙阻拦。
这里是光天化日,这美人儿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美人儿眼里脉脉含情,有意无意撩拨着慌乱的苏怡琴。裴颜一个扭头,脑子登时嗡的一声,爆炸了。
“林玉痕!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裴颜一个抬手,打在苏怡琴脸上。苏怡琴左脸一麻,暗暗叫苦。南宫后啊!南宫后!本姑娘是看你孤傲清高,才不像对百里轩那样对你,如今你蹬鼻子上脸,居然敢作弄我!
等着瞧!
“林公子,奴家花娘,今日遇见公子,真是三生有幸。”
裴颜已经抛开,身上的压力小了些。苏怡琴狼狈的看看花娘,好名字,生的如花似玉,娇柔婉转,不负花娘二字。
“花小姐,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苏怡琴巴不得立刻找了南宫后,给他一顿好打。
“唉!公子,你我今日一见,这么投缘,不如……不如……”
花娘娇滴滴的拉了苏怡琴。
四下张望一番,瞧见南宫后那厮正在裴贺身旁立着。脸上表情怪异,再一细看,原来裴颜,正在那里和二人哭诉着。
这下更麻烦了,苏怡琴刚看明白,裴贺已经拉了满脸委屈的妹妹向自己的方向过来,面色不善。
“哎呀,这可怎么办?到哪里躲一躲才好?”
苏怡琴自言自语。
花娘莞尔一笑,道:“公子,请随奴家来。”
一听这话,苏怡琴宛如抓了救命稻草一般,随着花娘而去。
“这是哪里?”
苏怡琴望着装饰的华丽柔美的房间,停在门口,久久不敢入内。
“这是奴家闺房,公子请进。”
花娘轻轻一推,苏怡琴身子就进了屋子。
房间内香气四溢,有一种不知名字的味道,沁人心扉,令人心旷神怡。鸾帐高悬,帷幔飘摇不定,柔柔的,和这花娘甚是相配。
“公子先稍后,奴家进去换衣服。”
花娘嘱咐一声,进了里间。
这里苏怡琴看看四周,暗暗赞叹,自己在尚书府做小姐的时候,都没这么奢靡的收拾过屋子,更何况在侍郎府的时候。
这女人好奇怪,独自一人住在这客栈里,还装饰的这么华丽。难道这客栈的房间都这么奢侈的?
又奇怪她一个女子,出门居然不带丫鬟奴才,难道会的武功,就能这般洒脱轻松?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花娘还未出来。苏怡琴正要去叫,忽然想到,也许是沐浴也说不定。自己在家时,也是这样。
想罢,再继续等着。香炉内的香气渐渐浸淫了苏怡琴全身。浑身舒畅,颇为自在。
眼皮有些沉沉的,不自觉的便倒在了床上,渐渐睡去。
“公子!公子快醒醒!”
正朦胧着,忽然听见花娘呼唤,苏怡琴一惊,知道自己失态了。忙起来:
“花小姐莫怪,在下不是……”
话说一半,便瞪大了眼睛。南宫后微微一笑,戏虐道:
“花小姐是谁?”
苏怡琴茫然的望着眼前几人,裴颜正握着自己胳膊,面含怒气的摇着。
难道是她在唤我?
明白了眼前状况,苏怡琴慌忙起来,疑惑道:
“你们怎么找了这里来?花小姐呢?”
几人缄默不语,裴颜撅嘴甩手道:“还提那个骗子呢?你快看看丢了东西没有!”
苏怡琴摸不着头脑,无语的望着南宫后,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南宫后启齿道:“裴大哥所说那个虎口有朱砂的女子,大概就是那个什么花小姐。”
“什么?”苏怡琴拔腿往里屋去,空空如也。
有些失望起来,沉默了。
“怎么知道的?”
“我们找不到你,就裴大哥也来寻,据客栈掌柜和颜妹妹的描述来看,就是那日拿着折扇去当的女人。不会错。”
“怎的会这样?让她逃了。”
苏怡琴失落的捏着手。
“逃了还不好?亏得我们这么快就找了这里来,要不然,那骗子、那骗子就要、”
“怎么样?”
苏怡琴不明所以。
裴颜跺脚,赌气不再做声。
“好了,我们快走吧,这屋里还有剩余的迷香萦绕,呆的久了,就麻烦了。”
裴贺一语提醒了大家。众人听说,忙出了客栈。
苏怡琴揉揉太阳穴,觉得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惬意。摸摸腰间,猛然心头一沉。
“怎么了?”目光一直在苏怡琴身上的南宫后,皱了皱眉,问道。
“没、没什么。”
苏怡琴掩饰道,心内忐忑不安起来。
南宫后见状,目光中闪过一丝诡谲,沉了脸,默不作声,走在众人前头。
苏怡琴并未注意到,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丢了东西,那张曾经至父亲于死地的圣旨。她从三年前保存至今,这是罪证,磨灭她美丽生活的罪魁祸首。
可是现在它丢了,意味着那段憧憬美梦的生活,也随之化成梦,碎裂了么?
她埋头三年,等待着进宫的那天,却如今,一切都已经消失。包括记忆最好的证明。
低了头,苏怡琴百无聊赖的走着,觉得希望一点点在指间滑落。可是冥冥之中,却是宁愿不要死心,固执的重新寻找着路途。
回了房间,苏怡琴心有余悸的反手关门。
不料有人自外将门推开,苏怡琴一个失神,趔趄着向前。站定,才看清,南宫后沉着脸色,瞪着自己。
“你……我正要找你算账呢!”
苏怡琴缓过神来,口吃的数落着南宫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心虚。
她不是真的埋怨他,只是为了缓和僵持的气氛。这个男人很压抑,很低沉,和苏怡然和百里轩差许多。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深沉寡言的男人。
不自觉的,红晕染了脸颊,低了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痕儿。”
南宫后上前,捧了女人的脸,女人的眼神躲闪着,小手慌张的欲掰开自己的手指。可是他用了力气,让她的挣扎变成徒劳。
“放开我!”
苏怡琴扭头,不敢看尽在咫尺的男人。
唇上蓦地一热,苏怡琴艺怔,继而慌乱起来,手足无措的拍打着男人宽阔强健的后背。
男人湿润的舌头翘开了整齐的小小贝齿,纠缠着里面灵巧的小舌。却又仿佛掠夺一般,肆意侵袭着女人的身体,一次次的强行在女人柔柔的唇上索取着。
“唔。”
“不。”
用尽全力挣扎着脱出男人的禁锢,苏怡琴满面红晕,春意涟涟,羞涩的躲到一旁,使劲喘着气。
南宫后逼过去,将女人顺势压倒在床上。
“放开我!南宫后!”
苏怡琴猛的起身,嘤嘤哭泣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苏怡琴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蜷缩在一侧,瑟瑟发抖。
南宫后见状,有些悔恨自己过于急切鲁莽了,抱起她,忽略女人小小的反抗。
“我不会再碰你了,抱一会儿就好。”
久久的,两人沉默着,苏怡琴渐渐停止了哭泣,有些累,靠在南宫后肩头。
“不要对我这样,我现在,只有你在身边了。”
苏怡琴喃喃说道,声音颇可怜。
“不会了。”男人沉沉答应,摩挲着女人散开的头发。
“我只是恨,你为什么连我都不相信。”
苏怡琴抬起头,泪珠还挂在脸上:“我怎么不相信你了?”
南宫后艰难的笑笑:“你明明丢了东西,不是么?”
苏怡琴一惊,原来是为这个,羞涩道:“只是丢了爹爹给我买的一只玉钗,我怕那人知道我的身份,才没有告诉大家。”
不知道为什么,却加上一句:“本来要没人的时候告诉你的,可是你……”
声音嘎然而止,是男人的唇,再次堵住了女人的樱唇。
房内两人纠缠着,苏怡琴不明白自己的心,她也许是爱这个男人的。毕竟他给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温暖。他也许犀利冷漠,可是他对自己,却是温柔如火。
窗外,裴颜端着一碗茶,呆立在外头。脸上满上不解和震惊,又是愤恨。
房内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神瑛,刺穿她小小的刚刚情窦初开的心脏,渐渐碎裂。
“颜儿怎么没回来?”
裴夫人看看几人,诧异的没有发现女儿的影子。
“她说在城里玩几天,这个丫头,还真是奇怪。明明说好了一起回来,她自己却偷溜了。”
裴贺不知道原委,和母亲抱怨着。
南宫后和苏怡琴对视一笑,是初恋情人羞涩的小小幸福。并不知道,在多年之后,那个被两人无意中深深伤害的小女孩儿,将会引起多大的波澜,以至于南宫后将要后悔一生。
“妈妈,后说要回京城,不如母亲亲自做几个拿手菜,为她送行?”
裴贺笑嘻嘻道,老妈的手艺,可是很久没尝到了。
“好,就知道你小子又馋了。”
裴夫人嗔怪儿子一眼,不过已经带了丫鬟朝厨房过去。
裴贺朝南宫后眨眨眼睛,两人对视一笑,抿嘴不语。看的苏怡琴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