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衡挣不开白落水,还是田福和九九举着砖头拍晕他,白小浅才能挣开这个大力的疯子。
疯子被拖走了,白落水又哭又闹,秦洛衡为了安抚她,只得先扶她回房。
快走出大厅时,白落水突然回头朝她一笑,再顺势靠在秦洛衡肩头,白小浅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装的。
九九上前嘀咕。
“白日时,那疯子冲了她的轿,她让下人抓住他打,一点都不怕,现在倒会往男人身上贴了,姓秦的没看出来?”
“你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眼瞎么?”
九九摇头。
“明知对方是绿茶白莲花但为美色所迷时。”
九九恍然大悟。
“走吧,去看看梦兰和那几个混帐。”
梦兰被安置在一处小厢房里,已经梳洗好。
虽还是疯疯颠颠抓着梳子自说自话,可美得让白小浅和九九都看呆了。
她一点儿不似凡尘之人,尤其两眉中间的红痣,更显得她脱俗尘世。好像从壁画里走出的空灵仙子。
周身的贵气掩都掩不住,这都足以说明她没疯时身份应该不低。
白小浅不由想起问她名字时的场景。八壹中文網
她说她是王妃。莫不是真是哪个王爷的王妃?她留了个心眼。
那几个混帐已经“得偿所愿”好几次,被丢出府时血迹斑斑连路都走不动,估计这一辈子得烙下阴影。
下人们背后都叫她“男人克星”。白小浅也不计较。
九九却忧心忡忡:“姐,你敛着点吧好吗,白落水来了,她一定会找你事儿,还有王爷,他不会罢休的。”
白小浅摇头,白落水都过来了,他还没来,那就说明她的事根本不是重要的事。“你就当你家王爷默许了。”
“王爷不会默许你用勾搭秦洛衡的方式渗透报复白府的!”
姐弟两正说着话,突然一条灰不溜秋的短影从灌木丛冲出来:“呀呀呀!”
他直接扑向白小浅,又是刚才那个疯子!白小浅往后退,他一直蹿到她面前突然就不动了,一直对着她傻笑。
两只手举过头顶在扇,像逗小孩一样。
几个捕快过来,他满脸惊恐大哭大叫,又跪又拜。捕快把他拖走了,王捕头不好意思道。
“真抱歉啊白姑娘,吓到你了。这家伙是个哑巴,非要闯进来,赶都赶不走。”
“不是随地大小便,就是非要住驴棚,见到当官儿的就又哭又拜,见到小孩儿就笑嘻嘻。”
“嘴里还咿咿呀呀好像要告诉别人什么,大学士见他不比一般的疯子,古怪的很,就留下来了。”
原来如此,白小浅摆摆手不在意。
……
再说白落水,她一来就缠着秦洛衡。她眼里可没有灾民难民的事,一直强调她被疯子吓坏了,他得陪她。
心里记挂着白小浅头上的伤,他让她好生休息借故离开前去找白小浅,一进门就关心她额头上的伤。
这一幕被尾随的白落水和贴身丫环莺儿看到。
莺儿抓住她道:“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不能让少将军再往贱人这儿跑了。”
“男人嘛,都喜欢乖巧懂事的,若是她三番两次坏他好事,你觉得,少将军还会被她迷了眼么?”
看了眼胸有成竹的小姐,她问道:“小姐可是有办法了?”
这两天正好文大学士身体抱恙,七旬老人还要为事儿奔波操心,哪有不病?一不舒服脾气就特别大。
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白落水就趁此搀和一下。
文大学士有只很喜爱的金蛇笔座,那笔座如果用皂角水来擦,一定会暗淡无光。
平素他都是自己用湿布小心擦洗。
她给了田福一锭金子。让田福派白小浅去给文大学士整理擦洗卧房。
等文大学士回来就看到白小浅收拾他的房间,而那只金蛇笔座不易而飞。
他当场就急得大吼,白小浅忙从一边的架子上把笔座捧过来。
“大人它在这,您的书桌我只是简单擦了擦,把东西放在一边。”
“这笔座很贵重,怕收拾的时候碰倒它,所以给您放在架子上了。”
文大学士赶紧接过,看了好几遍它没一点问题才松口气,但是很不满意她进他房间,让她直接出去。
莺儿在门口听得真切,回来禀报白落水,如小姐所愿,白小浅是被吼出来的。
于是白落水就认为他的计已经达成一步了。
接下来,她就要设计白小浅“害”文大学士了。
文大学士吼了白小浅,白小浅怀恨在心报复,情理上都说得十分过去。
第二天晚上吃饭,田福叫白小浅去上汤,厨房里缺一个端菜的人。
“这汤是润喉的,文大学士近日一直咳嗽,你好生端给他。”
田福不说这话还好,这一说白小浅就起疑心了。
这不,还真的让她在桌角下发现几片绿叶,趁人不注意,她蹲下来捡起。
是枇杷的新叶。
她喜欢吃枇杷,新叶老叶还是瞧得出的。
老叶治咳,新叶上有一层茸毛,如果不去除,就很容易加重咳嗽,引发喉咙水肿。
她一激灵,若是没料错,白落水是让她端着有新叶的汤去给文大学士。
文大学士本来就咳嗽,若是喝了这汤就会加重。到时白落水便跳出陷害她。
白小浅勾起抹冷笑,这贱人的把戏来来回回就这几样,她都知晓了。
转身去看那锅汤,汤里倒没有出现叶子的身影。
只有要她端的那碗汤里有。
好精密的打算,可惜她聪明~白小浅眼睛眯了眯,转身把那汤倒出去,再重新舀了一碗。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她这些小动作,菜陆续上来。
白落水一直看着汤碗放在文大学士面前,再到大学士喝下去,微侧头和莺儿对视一眼。
这一切都落在白小浅眼里。
白落水很欣喜,只要文大学士咳嗽,她就可以跳出来去扒拉汤碗,指责白小浅下毒害人。
白小浅定然百口莫辩,毕间一群人看到是她亲自端的汤给大人。
且大锅里是干净的,只有她那小碗里有,她纵然会说,有十张百张嘴也说不清的。
可一直盼到吃饭,文大学士也没加重的症状。
白落水心里顿时不舒服,难道这老东西这么抗?
借口有些不方便,就和莺儿出去了。
廊下白落水精致的小脸显得很狰狞,若是此时有人经过,多半会被吓一跳。
“你不是已经把新叶放进汤里了么?为何老东西吃下去一点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