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城一甩袖子走了,白小浅打累了,上前摸摸被她抽出一道道痕的树皮。
“看在你确实救了我的份上,这事就过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提。”
她就是这样,看事一码归一码,不管慕连城出手是不是顺带救她,他救了她,她就记在心里。
希望可怜的女子们能平安回来。
打完树,她心情转好,抽了树条转身回马房。
她前脚刚走进马房,后脚慕王爷的令就跟着到了。
是个老奴来宣口令。
“白氏心灵手巧,温良能干,深得灵擒喜爱,明日审马仪式由白氏全程负责灵擒。”
“……”慕连城这令下得怎么听都像在说反话损她!白小浅恨恨地答知道了。
九九在旁边听到老奴宣的令,走上前安慰她不用怕。
“灵擒这么乖,它不会让你累着的。”
“但愿吧……”
白小浅苦笑摇摇头,阅马仪式会有其他门名贵族来观,心里压力本身就累人。
期间还要带着马去溜,骑和做些活动,更加耗体力,哪有不累的道理?
灵擒似看出她的疲惫,抛下草蚱蜢不玩了,奔到她身边亲昵地蹭蹭她的脸,表示它真的会很乖的。
把白小浅痒的咯咯直笑。
鉴于灵擒如此善解人意。晚上起来添草时,她特意加了比平时多的鲜草给它吃。
灵擒吃的摇头晃尾,那叫一个欢天喜地。
想起初见时它的凶残,她不禁感叹。
凶狠只是没有被温柔对待过,幼稚是因为终于有依靠出现了。
她很庆幸获得被需要的肯定。心念一动,她上前抱了抱灵擒,灵擒低下头用大脑袋蹭了蹭她,还动了动耳朵。
“真乖!”
一人一马的身影在冷月的照射下拉得很长,看似孤单,其实却充满着相依的幸福。
夜凉如水,星转日升,审马之日到来。
阅马场地定在跑马场,白小浅牵着灵擒过来时,远远就看到高台上或坐或站着好多人。
烈日下,站着的基本站在大盖外,一动不敢动,有幸得进大盖里给主子摇扇子的,也是扇得小心翼翼。
那坐着的就都很悠闲自得,白小浅不时还听到他们的笑声。
坐着的都是锦衣华服的男人,看不清五官,但看气场,就是慕连城的兄弟,都一样透着狂霸拽惹人烦的气质。
慕连城坐在左边,宁姬坐在他身边,身子倾斜,不知道是当众喂他吃东西还是说悄悄话?
怎么看都觉得恶心。
“秀恩爱,见光死。”白小浅嘀咕了两句,就听到马房管事高声喊道:“灵擒上场。”
白小浅立即感觉到高台有几道凌俐的目光射来包裹她,尤其两道最为狠戾。
不用看都懂是慕连城和宁姬的。忽略凶光,她拍拍灵擒:“小可爱,走吧!”
于是,灵擒昂头长嘶一声,昂首挺胸往前走,后边等着上场的马赶紧低头恭迎马王前进。
灵擒给足她底气,白小浅也自信满满,当着后边的马和人,以及高台的人,大步向前走。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焦点,他们都觉得这个奴婢长得艳丽,且身上带着霸气,跟之前畏首畏尾的奴才都不一样。
一时间几位王爷开始谈论起来,二王爷摇着扇子问慕连城:“连城,这是谁?”
慕连城笑了笑:“驯灵擒的人。”
“……”
二王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了个没趣脸色有点发干。
慕连城排行老六,自小性子就怪得很,没想到行军打仗多年一点都没磨掉他这怪脾气。
大王爷一早就知道台下的女子是谁,喝了口茶说道。
“二弟,这便是白府那嫡女,六弟的冲喜娘。你怕是事务繁忙连自家兄弟的事都不关心了?”
这话圆满地解了二王爷的尴尬,他舒了眉头,赶忙点头:“多谢大哥提醒,是二哥的错,六弟勿怪。”
兄弟几人说话的功夫,白小浅已经带着灵擒溜了两圈。
阳光下,灵擒威风凛凛,皮毛纹理清晰,一看就是一等一的好马,几个王爷跃跃欲试。
可一听这马脾气躁,踢伤好多人,又不太敢下去,转而说起白小浅。
“听说白府嫡女脑子有问题,勾了户部侍郎公子才被退婚,今日一看,不像那疯傻浪荡之人呐。”
“是啊,痴傻之人哪能驯宝马?马也该嫌弃啊。”
慕连城看了眼马场上骑在灵擒背上英姿翩翩的女人,勾了勾唇,“脑子被门夹过,好了。”
“……”
几位王爷一头雾水,宁姬却看得真切。
王爷嘴上虽在损这贱人,笑意却是掩不住的,妒火更加烧得旺,朝旁边的李嬷嬷看了眼。
李嬷嬷立即领会,“天气炎热,老奴去给各位主子端冰镇果茶。”
一切都很顺利,就在白小浅快出尽风头,准备收马回去吃饭时,灵擒眼睛突然一瞪狂叫起来。
她立即手脚无措,它这是怎么了?一直都好好的。
“灵擒,灵擒,别闹,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