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于百忙之中亲临寒舍——”拉里·威尔逊站前面,朗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天是我们的孩子,汤姆的生日晚宴,相信不少人已经知晓,他和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需要告诉大家都是,他在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我们家中的一员,这是我和简送给他的承诺……” 拉里·威尔逊侃侃而谈,将他是如何收养了汤姆的起因经过,和这段时间里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讲述。 台下访客皆因他的讲述而动容,对那个素昧谋面的孩子愈发的好奇起来。 这时他们都未出声交谈,有的还制止了想要出声的孩子,示意安静。 “现在,我将他介绍给让大家!”
拉里·威尔逊高声朝楼上道:“出来吧,我的孩子。”
依塔娜原本观察着所有访客的动作停下,看向楼上。 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少年顺着楼梯下来,走到拉里·威尔逊的身边,面相所有来客。 视线扫过所有人,他的目光在依塔娜他们这边停留得比其他地方稍长。 在拉里·威尔逊的主持下,晚宴正式开始。 汤姆在拉里·威尔逊的带领下与客人们一一认识,寒暄。他天分不错,与人交谈往往能哄得不同人频频发出笑声,晚宴气氛热闹和谐。 依塔娜和小伙伴们坐在角落里,享用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零食和饮品。 “他怎么这么熟练?”
伊诺曼看着汤姆那边,发出困惑的声音。 “这种场合一般都是提前演练过的,会提前告诉你每一个客人的爱好,和他们聊相应的话题,投其所好,保持气氛的活络,是主人家应尽的礼仪。”
艾丽西亚突然出声,眼神冷淡地在人群中扫过,随即不再出声。 “就算的提前记,那也太多了吧,换我肯定分不清谁是谁。”
伊诺曼想象了一下自己落入相同的处境,情不自禁就打了个寒颤。 “而且,朋友不应该是用真心去交换的吗?”
伊诺曼表示自己并不理解和认同这样的方式。 艾丽西亚斜眼看他,“确实,相当虚伪。”
依塔娜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插上两句,倒也不觉得无聊。 修斯则一声不吭,依塔娜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抽空看过去时,发现他两眼放空,似乎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依塔娜也不打扰他,继续和艾丽西亚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终于,汤姆在场上绕了一圈,把要认识的全都认识了一遍后,不经意地绕开想要继续和他交流的其他人,向着他们这个角落走来。 “好久不见,欢迎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他笑容温和有礼,恰到好处。 依塔娜却莫名感觉有些奇怪。莫非自己真的记错他生日了?不应该啊,难道这也是这世界和小说不一样的设定之一吗? “和我们说话就别用那语气了嘛,大家都这么熟了。”
伊诺曼大咧咧地吐槽,“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会哄人。”
“那是因为我们几个没必要哄。”
艾丽西亚一针见血地指出,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语气。 “我有点怀念曾经的艾丽西亚了。”
伊诺曼小声嘀咕。 “呵。”
艾丽西亚偏过头。 修斯仿佛才回过神,眨眨眼看向汤姆,“咦?你说完了啊。”
依塔娜都要被他们逗乐了。 汤姆沉默一秒,倏地松了口气,拿起旁边的一杯果汁喝了一口,“抱歉,一时没调整过来。”
“库库,噗哈哈哈哈哈……”依塔娜的反应非常干脆。 “噗,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咳,我理解你,真的,哈哈哈哈……”她像是被戳到了笑点,一下子居然停不下来,还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行了,总是一副小大人模样的汤姆,一本正经的解释原因,还有那心有余悸的样子,放到一起怎么这么好玩啊。 其余几人先是沉默,接着伊诺曼被依塔娜带动,也乐了起来。 “好了好了,呼,冷静点,嗯嗯,我是冷静智慧的依塔娜。”
依塔娜低声自语,敲了敲自己眼眶上的单片眼镜,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一样,情绪飞快收敛。 再看向汤姆时,她眼中略带笑意,却已平静下来,“汤姆,原来你是这一天生日吗,之前都没听你说过,哎呀,害得我连礼物都没时间准备。”
“是呀是呀,我也是昨天才完成贺卡。”
伊诺曼点头附和,“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下次一定提前准备,给你一个惊喜!”
“所以依塔娜没有带礼物过来吗?”
说完后伊诺曼似乎才反应过来,然后又没完全反应过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修斯欲言又止,艾丽西亚又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也许两者都有? 汤姆突然有点好奇依塔娜准备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依塔娜被几道目光齐刷刷盯上,嘴角一抽,阴阳怪气地嘿了声,“怎么会呢,看我现在就给你找出来!”
她随即伸手在挎包中翻找,没一会就拿出了本册子,往汤姆面前一递。 汤姆结果,转了一圈,正面看清了册子上的几个大字: “三年施法五年模拟……奇怪的名字,这是什么?”
依塔娜没有回答,笑得意味深长,笑得所有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背后涌出一股寒意。 那感觉就仿佛孩提时代给他们讲鬼故事的家里长辈,充满了令人难以言说的诸多恶意。 这是她原本打算送给真理斜塔其余成员的练习题,包含了魔法界历史,黑暗生物知识,魔咒咒语解析,占星术和星辰轨迹等等领域的不同问题,而且都是些偏门的知识点,保证能让人做到怀疑人生。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先给汤姆见识一下世间的险恶。 收集了这么久都偏门知识,总算是排上第一个用场了。 汤姆好奇地翻开了第一页,前一两个问题他还算略有耳闻,能说出个一二。 等到第三个,第四个问题相继映入眼帘,汤姆生平第一次有了学习上的迷茫感。 学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