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捡到淤泥金沙高兴不已,这瓶淤泥金沙在黑市至少能卖一千灵石,没想到突然有人从暗处窜出,我扫一眼,那人身穿黄色侠盟制服,是侠盟的人,我赶紧逃跑。刚逃出没几步,那人用右掌轰出一掌,我尽量避开,却被掌风扫倒,我赶紧爬起,那人已来近前,再次用右腿来了一个扫堂腿,我再次被打翻在地,接着我感觉大椎穴一麻,便昏死过去,醒来后便在田疆刑管分部大牢。”
两段影像投射完毕,众人没看出所以然来,杨长气道:“此二人的口供我已经对照过,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楚元客对吴仲友道:“我且问你,你逃跑时,怎知后面的人用右掌发动了袭击?”
吴仲友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楚元客接着问:“你摔倒刚爬起来时,怎知那人用右腿给你来了个扫堂腿?”
吴仲友支吾道:“小人用眼瞄到了。”
楚元客接着问:“你可知对方用左手点了你的穴道还是右手点了你的穴道?”
刚才播放影像时,吴仲友是看不到影像的,在他身后播放的,而且,刑管部的人禁止他转头看影像。吴仲友再次语塞,支吾一会也没说出来,道:“小人不知道。”
楚元客冷笑道:“是没商量好这个细节吧!”
楚元客对大家道:“诸位有没有发现,这两人的供词看似严丝合缝,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经不起推敲。试问谁在逃跑的时候还能知道背后的人是用左手还是右手发动攻击?试问,一个人刚爬起来,还有工夫分辨后面的人是用左脚还是右脚发动的扫堂腿?就因为他们的供词太严丝合缝,才露出破绽。”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揣摩,果真如此。证人台上的马小路和吴仲友面色铁青,虚汗淋漓,众人看在眼里,更是对这两人的供词产生严重怀疑。杨长气觉得楚元客的说辞有一定的道理,道:“州长大人,有没有可能吴仲友确实瞄到了马小路的出手顺序,并对左右手和左右脚有特别的区分呢?而且,如果他当时开启了灵觉呢?”
楚元客道:“那他为何不知是左手点了他的穴道还是右手点了他的穴道呢?吴仲友的灵力在第几重?灵觉是可用的吗?”
司马关道:“卷宗记载,吴仲友灵力第二重后期,马小路灵力第三重初期,作为一个灵力第二重后期的灵侠,灵觉在战斗中是毫无用处的,没有人会开启。”
是个灵侠都知道,灵力不达到第六重,灵觉的收发速度根本无法适应多变的战斗环境,灵力不到达第六重,根本没人会在激烈多变的环境下开启灵觉,那只会让自己的速度变慢,自寻死路,作为一个灵力第二重的灵侠,更不会如此。杨长气觉得问这句话真是多余。楚元客对马小路道:“说吧,说出实情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马小路露出恐慌的神色,一言不发。楚元客对吴仲友道:“你来说,坦白说,会给你记功的。”
吴仲友的嘴更硬,道:“在下没有什么可说的,之前说的都是实情。”
楚元客见说好话不起作用,用眼神示意司马关。司马关会意道:“来人,大刑伺候!”
刑管部审案,对拒不交代实情的人会使用刑罚,这是沿用几千年的手段,在重刑之下,一般人都会张口的,当然也少不了屈打成招的情况,所谓的屈打成招,也只是有人想让你招,如果萧夜雨此刻在田疆侠盟分部的大堂上,恐怕受刑的就是她了。犯人受刑的时候,都被封住灵力,无法用灵力来抗拒疼痛。刑管部人员很快搬来了刑具,对二人同时用刑。经过几千年的发展,用刑都很有讲究,一般人根本经受不住大刑考验。所谓大刑不是打板子那种刑罚,最轻的开胃小菜就是插竹签。第一道刑,插竹签,从手指甲下面插入两公分长的竹签,十指连心,这个疼痛级别直接就是地狱级别的,整个大堂上响起哀嚎的声音。插完十指,还要插脚指,同样在指甲下面,这场面实在令人瘆得慌。经受完第一道刑,二人浑身不停的颤抖,整个脸都疼变形了。司马关道:“我劝你们还是尽早招供,免受这刑罚之苦,这只是第一道刑,刑管部有二十一道刑,一道比一道痛苦,目前还没听说过有人能闯过这二十一道刑。”
二人没有说话,看来是不想招供,接着第二道刑火刑出场,烧红的烙铁直接在胸膛上烙下去,接着惨叫发出,胸口处兹兹冒烟,一股烤熟的肉味传遍大堂。二人疼晕了过去,接着泼冷水浇醒,接着烙后背,大腿……司马关道:“后面就是分筋错骨手,再后面就是万虫钻心,你们确定都要试一试吗?”
这第二道刑过后,二人都不成人形了,吴仲友道:“大人,我招,我招,就是他给我二千灵石,让我作证人……”吴仲友指着马小路。司马关道:“你所说的可是真话?”
吴仲友道:“小人不敢说假话,那二千灵石就藏在小人家庭院那棵桃树下,大人可派人去取。”
司马关安排人去取赃款,但是吴仲友提供的地址距离界州比较远,一时半会取不回来,但这并不耽误审案,吴仲友坦白,马小路的脸色更加难看,痛苦的折磨加上被戳穿的恐惧,马小路的脸已经像一个鬼脸了。司马关厉声对马小路道:“马小路!你为何要收买吴仲友诬告蓝湖派?你有何居心?”
马小路见事情已经败露,并不搭话,司马关气愤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对马小路实施分筋错骨手!”
马小路最后还是怂了,道:“是我,大人,是我收买吴仲友诬告蓝湖派,小人认罪。”
楚元客道:“马小路,你是受何人指使那么做的?凭你,根本没有可能敢那么做!”
马小路道:“这都是小人一个人的主意,小人想立功,如此而已。”
马小路根本不敢说出幕后主使。司马关当然明白,凭一个马小路根本不可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只是现在这个案子审到这个结果,正是司马关想要的结果,如果这马小路真的又供出更高级别的官员,司马关也没那个胆子继续审理。司马关道:“来人,把刚才的口供让他们二人签字画押。”
楚元客当然也明白,这里不是继续审理此案的地方。这个案子就这样算是完结了,司马关宣布蓝湖派无罪。这个卷宗会交到上级那里,刑管部自然会免除萧若水的罪名。庭审结束后,楚元客想找马小路继续查一下,到底幕后主使是谁,结果楚元客收到了马小路畏罪自杀的消息,楚元客见了马小路的尸体,是中毒死亡。至于怎么中的毒,楚元客也没深究,看来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幕后的人不想让楚元客知道,不过楚元客也不关心这个,马小路死了,案子结了,蓝湖派无罪,萧若水自然也就无罪,这就是楚元客想要的结果。楚元客在庭审中所表现的睿智,令大家心服口服,特别是司马关。当时楚元客交代让司马关把他们二人分开审问,就专门审问被擒的这一个细节,看看从这个细节中能发现什么。司马关当时看审查结果根本没有破绽,没想到楚元客反而在太过统一的描述中发现了反人性的特征,给本案带来了突破口。楚元客被大家称颂断案如神。萧夜雨和那四名长老被无罪释放,她们特地来向楚元客致谢。萧夜雨和四名长老对楚元客施礼道:“多谢州长大人,我萧夜雨感激不尽,我蓝湖派谨记大人恩德,如果将来有所用之处,我蓝湖派定当竭尽所能。”
楚元客道:“诸位不必多礼,蓝湖派是我界州栋梁,帮助蓝湖派同样是帮助界州,诸位请回吧,蓝湖派肯定有很多事务等着你们回去处理。”
萧夜雨道:“我等这就返回门派,请州长大人有空来蓝湖派,我等必将盛情款待。”
楚元客挥手给她们告别,道:“会的,我以后会去的。”
没过几日,萧若水的复职书下达,不过,萧若水不想再回去了,她想留在界州。楚元客便动用关系将萧若水留在了界州,直接做他的州长助理。萧若水非常高兴,她可以在楚元客的身边。萧若水和楚元客的关系非同一般在整个界州都传开了,那日楚元客去牢里看望萧若水的事情被传出来,然后楚元客留萧若水在界州任助理,更加坐实了大家的判断。楚元客一直忙完公务,天色已晚。办公室内只有他和萧若水二人。楚元客旁边有个办公桌,萧若水在那张桌子上办公。楚元客伸了个懒腰,见萧若水还在那边仔细看报表,那认真投入的表情真是太美了,楚元客悄悄来到她身后,偷偷地在她脸色吻了一下,萧若水羞涩地笑了,脸色泛起红晕。“下班了,州长大人,我要告辞了。”
“你去哪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怎么?州长大人要金屋藏娇?”
“对,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和我在一起。”
楚元客再次搂住萧若水的芊芊细腰。“你倒想得美,我才不和你住一块。”
“我这次不会再放你走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归宿。”
萧若水心中当然想和楚元客在一起,听楚元客一再坚持,便道:“好吧,我到楼上看看你的猪窝怎么样。”
“呵呵,大美人要住猪窝喽!”
萧若水露出她可爱的一面,似乎不再冷若冰霜。二人一番亲热过后,萧若水道:“客儿,你什么时候打算让元双妹子来这里?她是你的妻子,她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而她不能来,心里得多么伤心?”
楚元客道:“双儿是一直都想来着,我只是想着她能在坎山派帮衬一下师父,大师兄和四师弟都在龙腾军团,师父身边只剩下她一人。”
萧若水道:“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一下元双妹子的心情,你说呢?”
楚元客道:“我明天就写信给师父和双儿,看看双儿怎么说吧。”
过了几日,楚元客收到楚元双回信,说是师父同意她来石山城,她迫不及待地想赶来。楚元客回信告诉楚元双,“双儿,你来吧,你能来我很高兴,我这边事务非常繁忙,你来也可与我分担一些。你没有加入侠盟,我只能让你做我的私人助理。萧若水也在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吧。我和萧若水之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在路上要注意安全,等你。”
又过了几日,楚元双到了,楚元客给楚元双安排了办公桌,楚元双没加入侠盟,只能做个人助理,和萧若水的州长助理是不一样的。萧若水是有星级和职称的,楚元双是没有的,楚元双只能处理一些非侠盟事务。“双儿,你今日刚到,到楼上先休息一下,晚上我给你接风。”
楚元客牵着楚元双的手。“元双妹子,你可来了。”
萧若水起身接过楚元双的行李。楚元双微笑道:“我来了,不会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萧若水笑道:“什么二人世界呀,我一直盼望你能来,我们过三人世界!”
楚元客要带楚元双上楼,被萧若水拦下,道:“你忙你的,我带元双妹子上去。”
二人在楼上唧唧咕咕不知道聊些什么,时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楚元客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工作吧。到了晚上,楚元客带着楚元双和萧若水来到了玉宴楼,这是他和楚元双办理婚宴的地方。楚元双看见玉宴楼,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到了包厢,楚元双惊喜地发现,大师兄和四师弟都在,还有黑塔和柳芽儿以及楚未名。总计八人正好一桌,小二上来美酒和佳肴,大家开怀畅饮,好不快乐。楚元双不怎么喜欢楚未名,总感觉楚未名像一谭深不见底的水。父亲曾告诉过自己,不要得罪楚未名,楚未名的实力深不可测。好在楚未名非常谦逊,对待大家非常友善,再加上是楚元客引荐的人,很快赢得大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