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派。乃近十年冒起的一个教派,其组织颇具政治性,因由每每在抗金的事件中,他们定必站在抗金的立场上。然而,他们又不像是宋朝的拥护者,缘由他们从没高举宋国的旗帜对抗金人。他们也鲜有涉及非法勾当的传闻,以至其经费来源也成一大疑问,外人唯一清楚,是其教主乃一个矮小老头,名为阴风老祖。其麾下的四大弟子,大四喜,分别以东南西北风作绰号,此外,其骨干成员的身上,都刻有代表阴风派的图腾。然而,向来只知抗金而不管世俗的阴风派,近年却罕有地参与不少江湖是非。这两三年,他们便多次无故挑衅势力庞大的通神教,原因何在呢?仍是一个谜。谜底总要拆开,不然谁也不会心息。最低限度,通神教教主已按捺不住,正准备前往阴风派的大本营,预算亲自质问阴风老祖本人。阴风派位于黑风山上,其山势孤耸入云,上山必经之处,是一段水流喘急的翻天江。闻说只有身负上乘武功而渡过翻天江的,方可获得阴风老祖的接见。当然,真正能够渡过此江的人,寥寥可数。唯一人所共知的成功渡江者,乃显赫有名的三绝宫主持全徐州。通神教教主说:“嘿,全徐州闯得过,难道本座就过不了?”扇子轻轻一挥,气劲随即向树干急射。察察几下声响,树身已断为数截。气劲于扇骨透出,处于半空的断木立时分为多份。见通神教教主腾身而起,随即踏在断木之上。连番跃起,以凡的轻功踏木而去,好厉害。然而,断木只有七八块,为何通神教教主可以不停踏木而行呢?好一个通神教教主,踏过木块后即以旋劲前挑,这样,便有用不完的木块矣。通神教教主说:到江中,眼前已出现一圈滔天巨浪,看来这个教主本领纵有多高,也难逃被巨浪吞噬。见他用力一压,木板随即下沉避过浪头,及至浪头的最弱点,再以一口真气腾身而起。如此起伏不断下,人便跨越这个庞大的天险。通神教教主心想:啊,已经有人恭候。只见阴风派派众说:“好轻功,但要踏上黑风山的泥土,还有一段距离,放箭。”抬头一看,漫天的箭雨已急射而至。只见教主人向后拗,轻易避过了无数的箭头。但这么一来,人却掉进水里去。而身后的箭雨也随浪势尾随而至。通神教教主再次展示上乘的轻功,人一转身,双脚就踏在箭枝上。蓬的一声,通神教教主已连人带箭的重新跃出水面。阴风派派众说:“怎么可能。”一众喽啰惊魂未定,通神教教主已连同箭雨直扑岸上。阴风派喽啰慌忙闪避,不然必成箭猪。到得岸上,阴风派门徒已抽出兵器,围拢而上。通神教教主说:“啊,不是过了翻天江,便可见到阴风老祖吗?”只见为的说:“收回兵器。”躬身对通神教教主说:“在下柏森,是这里的总管,敢问这位高人。”通神教教主说:“本座乃通神教教主,想跟你们的阴风老祖好好一谈。”黑风山无风殿。无风殿内阴深诡秘,大殿两旁竖立不少巨型兽骨,更显这个教派的神秘肃杀。通神教教主向前张望,只见大椅上坐着一个人,见其神色镇定,对眼前的入侵者无动于衷,想必正是这里的头头,阴风老祖。阴风派教主阴风老祖说:“好,身为通神教教主,竟纡尊降贵而且单枪匹马踏上我们的黑风山。”“你,不是以为凭一己之力便可翻转这里吧?”通神教教主说:“翻转这里不敢说,但全身而退倒没大问题,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阴风老祖说:“有自信,但这里。”“有虎子吗?”通神教教主说:“我先问你,近年你为何不断与我教作对。”“数算下来,你们已夺我八间招财坊,九间聚宝押与十间如意楼。”阴风老祖说:“还有呢?”通神教教主说:“还有不断挑战我的徒儿。”“而且这些徒儿,全都是懂得太上心印经的。”阴风老祖说:“太上心印经?你骗得了谁?”阴风老祖说:“当年陈浩然在万剑门身受重伤,被太上老君带走后,两人自此烟没人间。”“你的太上心印经,又在哪里学回来的?”通神教教主说:“你不停挑衅我,就是要我来找你,印证我的太上心印经?”阴风老祖说:“你,不是早想给我见识吗?”通神教教主说:“好。”“就给你见识。”通神教教主使出光芒四射。阴风老祖说:“哼,你的太上心印经根本没有内功辅助。”阴风老祖说:“离火劲可以让对手呼吸困难,玄冰功则可令对手身法呆滞,两者你也同时欠奉。”“所以我可顺利来到你身前。”话刚了,阴风老祖那飘忽无定的掌影已直扑通神教教主。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经第五式相迎梦。阴风老祖说:“这相迎梦是冒牌的,它有防御能力,但没有真正神功的回撞力。”阴风老祖说:“你看,我可以强行攻入你的气劲范围。”通神教教主心想:掌势连绵不绝,好厉害。通神教教主边想边吸一口气,随即将身形急旋转。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经第六式同在我。通神教教主的急转形成旋窝,且旋势不断上冲,将敌人转个把持不定。一旦对手陷入窝心,便可给予其致命一击。阴风老祖说:“这招倒有点像样。”阴风老祖说:“可惜旋力不足,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易逃脱。”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经第二式美俄登道。通神教教主说:“看你逃到哪里?”美俄登道分数条气劲打下,但竟被阴风老祖全数接下。阴风老祖说:“这是什么太上心印经?”“全部只是劳什子的暗器。”“不知所谓。”通神教教主说:“如何也好,总算不赖吧。”阴风老祖说:“不赖又如何,始终。”“你那些根本不是太上心印经。”通神教教主说:“我说是便是,除非可以打赢我。”“但经证实,能够斗得过我这套太上心印经的,恐怕是寥寥无几吧。”阴风老祖说:“你到处派弟子自称懂得太上心印经。”“就是想引证你这套所谓太上心印经的威力有多大?”通神教教主说:“我这套太上心印经出道以来确实胜多输少。”通神教教主说:“况且我徒儿所学的,跟我相比是两码子的事。”“按此推算,我的太上心印经是天下无敌矣。”阴风老祖说:“那又如何?”通神教教主说:“金人不是说过,谁懂得太上心印经,便赏赐一块土地,吗?”“如今,我就是懂得太上心印经的人。”阴风老祖说:“你不是如此天真,相信他们的鬼话吧?”通神教教主说:“只要加上你阴风派,他们定必信守诺言。”阴风老祖说:“何解?”通神教教主说:“陕西一带,许多地方既不属于宋国,也不属于金国,而是给你们阴风派占据了。”“若然你们当中有人懂得太上心印经,金国那边便可顺水推舟的实践诺言。”“到时,整个陕西便可切切实实的属于阴风派了。”通神教教主说:“若然宋国因此不满。”“金国便成了为你们撑腰的强力后盾。”“相信,这个也是你们近年不断挑衅太上心印经的原因吧?”阴风老祖说:“那么。”“这次找我,便是想跟我合作而取得这个虎子?”“说,如何合作?”通神教教主说:“简单。”“只要你向金人说:你们的盟友懂得太上心印经,要他们遵守承诺。”“事成之后,土地全归你们,但整个阴风派,也要宣扬我的太上心印经是天下无敌的。”阴风老祖说:“啊,原来是个为名的家伙。”通神教教主说:“都是各有所求。”“只是合作之前,先要为我做一件事。”阴风老祖说:神教教主说:“山君捉了我的徒儿,他是你的朋友吗?”阴风老祖说:神教教主说:“那便最好,因由他可能借此要挟本座查探太上心印经的事。”“为免坏了大事,有劳你将我徒儿救回来。”阴风老祖说:“他们经过陕西?”通神教教主说:“我的探子连日追截不果,该是朝陕西而来。”通神教教主说:“这里是你的地盘,劳烦了。”阴风老祖说:“好。”“拿酒来。”当下,殿外的门徒即时将酒端上。两人碰杯说:“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话分两头。山君与陈九州等人,正来到一处破庙休息。金九妹说:“哼,你们都不是男人。”陈九州说:“怎会不是,看我粗眉大眼,英气十足。”“我义父则高大威猛,南恶佛满脸胡子,不是男人是什么?”金九妹说:“是男人便不会欺负女人,看我全身的衣服也破烂了,而且又将我缚起来。”陈九州说:“好了好了,到了前面村庄,便给你买几套新衣服。”“但将你缚起来,是怕你逃跑,我也没办法。”金九妹说:“什么没办法?总之所有男人都不是男人。”陈九州说:“那么,连你爹也不是男人了?”金九妹说:“喔?”“哼,我爹当然是男人,而且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当年,他便冒死救我娘亲,可惜。”“最后也救不了。”陈九州说:“你娘亲,死了?”金九妹说:九州说:“你挂念她吗?”金九妹说:“当然。”“谁不会惦记自己的娘亲?”陈九州说:“我不会。”金九妹说:“为什么?”陈九州说:“一个抛弃自己孩儿的娘亲。”“做孩儿的怎会想着她。”金九妹说:“你娘亲,不要你?”金九妹说:“那个山君是你义父,那么,你真正的爹呢?”陈九州说:“我也不知他身在何方。”金九妹说:“你爹也不要你?”陈九州说:“当然不是。”“他很疼我,离开我,只是逼不得已。”金九妹说:“怎会逼不得已?”陈九州说:“唏,别说了。”金九妹说:“看你,别沮丧啊。”“或许他很快会回来找你。”金九妹说:九州说:“哈哈哈,你的样子好丑怪啊。”金九妹说:“呼,人家不过在讨你开心,干么取笑人家?”翌日。大清早,众人又在赶路返回星象门。前面出现一条吊桥,相信是回程的必经之路。南恶佛说:“九州,过了这条桥,我便与你分手了。”陈九州说:“前辈恶佛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南恶佛不想与山君的名字扯在一起。”陈九州说:君说:“不扯便不扯,谁稀罕。”“不过,或许有人不许我们离开这里。”远望,桥头早有大伙人在守候,为的四个更像大有来头。不错,他们正是阴风老祖麾下的大四喜。东风,南风,西风,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