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听到这里,王烈忍不住轻笑,道:“慕容复武功没学到几门,脾气倒是比他爷爷还大,说他不会一门武功就生气?还真以为自己精通天下武功吗?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天下武功何其多,又有谁真的能精通天下武功呢,就算是我家的琅嬛玉洞和表哥家里的还施水阁加起来,收藏的武学秘籍也不过是武林中的十之三四罢了。”王语嫣轻叹道。
“十之三四?你还挺看得起你们自己,一些不入流的武功,就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武功贵精不贵多,阿碧,你要记住,粗通多门不如专精一门,没有那个资质非要想武功博学,那是自己找死。”王烈道,不忘了教育一下阿碧,这船上几个人现在也就阿碧被他承认是逍遥派弟子,段誉和王语嫣虽然也和逍遥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还没有得到王烈承认,王烈懒得指点他们什么。
“祖师叔,我这么笨,成不了高手的。”阿碧低声说道。
“混账,习武之人,若不志存高远,能有什么成就?”王烈斥责道,“有我亲自教你,五年之内,若是你还没有过慕容复那小子,我还不如废了你的武功!”
“师叔,这也太强人所难了,我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也知道成为高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十年能有所成已经是很快的了,慕容公子是名满天下的高手,阿碧姐姐怎么打得过他呢。”别人还没说话,段誉已经开口说道。
阿朱和王语嫣都露出同意的表情,北乔峰南慕容的名头响遍大江南北,慕容复已经是一流高手中的好手,阿碧连二流都不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成为一流高手,想要五年之内打败慕容复,在他们的认知里几乎不可能。
“慕容复又有多了不起。”王烈冷哼道。
“阿朱。昨日你跟我说表哥离开了燕子坞,是不是去少林寺了?”王语嫣转向阿朱问道。
“姑娘放心,公子这一生逢凶化吉,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危难。”阿朱柔声说道。
王语嫣道:“少林寺享名数百年。毕竟非同小可。但愿寺中高僧明白道理,肯听表哥分说,我就只怕……就只怕表哥脾气大,跟少林寺的和尚们言语冲突起来,唉……”
“王公子。听香水榭到了。”言婆婆的声音传来。
几人闻声远远望去,见一个小洲上**间房屋,其中两座是楼房,每间房子窗中都有灯火映出来,段誉心道:“阿朱所住之处叫做‘听香水榭’,想来和阿碧的‘琴韵小筑’差不多。听香水榭中处处红烛高烧,想是因为阿朱姊姊爱玩热闹。”
“小言,靠岸让阿朱和语嫣下船,咱们继续走。”王烈平淡地说道。
小船越划越近,阿朱忽然低声道:“阿碧。你瞧,这样子有点儿不对。”
阿碧点头道:“嗯,怎么点了这许多灯?”轻笑了两声,说道:“阿朱阿姊,你家里在闹元宵吗?这般灯烛辉煌的,说不定他们是在给你做生日。”阿朱默不作声,只是凝望湖中的点点灯火。
再靠近一些,阿朱说道:“前辈,王姑娘,我家里来了敌人。”
王烈知道是什么情况。自然没什么反应,王语嫣却是吃了一惊,道:“什么?来了敌人?你怎知道?是谁?”
阿朱道:“是什么敌人,那可不知。不过你闻啊。这般酒气薰天的,定是许多恶客乱搅出来的。”王语嫣和阿碧用力嗅了几下,都嗅不出什么。段誉辨得出的只是少女体香,别的也就与常人无异。
阿朱的鼻子却特别灵敏,说道:“糟啦,糟啦!他们打翻了我的茉莉花露、玫瑰花露。啊哟不好,我的寒梅花露也给他们糟蹋了……”说到后来,几乎要哭出声来。
段誉大是奇怪,问道:“你眼睛这么好,瞧见了么?”
阿朱哽咽道:“不是的。我闻得到。我花了很多心思,才浸成了这些花露,这些恶客定是当酒来喝了!”
阿碧道:“阿朱姊姊,怎么办?咱们避开呢,还是上去动手?”
阿朱道:“不知敌人是不是很厉害……”段誉道:“不错,倘若厉害呢,那就避之则吉。如是一些平庸之辈,还是去教训教训他们的好,免得阿朱姊姊的珍物再受损坏。”
阿朱心中正没好气,听他这几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便道:“避强欺弱,这种事谁不会做?你怎知敌人很厉害呢,还是平庸之辈?”段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想差了,有师叔祖在,敌人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王语嫣笑道,冲着王烈眨眨眼睛,刚才王烈向阿碧演示武功的时候,王语嫣可是看得分明,那十几门武功无一不是一等一的上乘武功,由此也可以推出王烈的武功如何,明显在自己表哥之上。
“对啊,有师叔在,什么牛鬼蛇神,统统不足为惧!”段誉大笑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王烈似笑非笑地说道。
“师叔,你不会撒手不管吧?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段誉说道,他以为天下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怜香惜玉呢。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王烈轻哼道。
“师叔祖,您看在语嫣的份上帮帮忙好吗?你忍心看着阿朱这么好一个庄子被一些粗俗汉子玷污了吗?”王语嫣柔声求道,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短短相处就看出来王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自己软语相求的时候他一般都不拒绝。
王烈不置可否,也不说话,小船越靠越近,岛上乱糟糟的声音已经听得很清楚了,阿朱有气又急,不等船停稳已经一步跨上岸去。
“阿朱姐姐小心。”阿碧不放心她,也跟着跳了过去,王烈并没有阻止,王语嫣见状,知道师叔祖不会袖手旁观,自然也就放心了,嫣然一笑,等船停稳了她也轻轻跳下了小船。
“王公子?”言婆婆见段誉也跟了上去,几个年轻人都往岛上而去,看向王烈道。
“一群孩子胡闹,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看看。”王烈摇头道,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潇洒下船,一步数丈,消失在言婆婆眼前。
阿朱带着段誉、王语嫣、阿碧三人上了岛,经过了一片茉莉花坛,穿过两扇月洞门,来到花厅之外。离花厅后的门窗尚有数丈,已听得厅中一阵阵喧哗之声。他们虽然没有看到王烈跟上来,但是既然阿碧还跟着,王烈肯定就没有离开,有这么一个高手在旁,他们心中也有底气。
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纸,凑眼向里张望。但见大厅上灯烛辉煌,可是只照亮了东边的一面,十**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阿朱再往西望去,初时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毛,背上暗生凉意,但见二十余人都身穿白袍,肃然而坐,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所及不过数尺方圆,照见近处那六七人个个脸上一片木然,既无喜容,亦无怒色,当真有若僵尸,这些人始终不言不动的坐着,若不是有几人眼珠偶尔转动,真还道个个都是死人。
阿碧凑近身去,握住阿朱的手,只觉她手掌冷冰冰地,更微微颤,当下也挑破窗纸向里张望,她眼光正好和一个蜡黄脸皮之人双目相对,那人半死不活的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惊,不禁“啊”的一声低呼。
砰砰两声,长窗震破,四个人同时跃出,齐声喝问:“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