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沈华远到底成功地打入了敌人的内部,占据到了一个角落呼呼大睡。
颜舜华喂完三胞胎后才低声笑话丈夫,“你就算是现编故事,也不能什么话都说啊。如今他不懂还好些,长大了还记着,果然弄懂了其中真意,我们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沈靖渊无所谓,“该长大的时候自然就长大了,知道什么意思更好,更能够明白他的父母亲感情深厚,这样对未来的婚姻生活他也才更加有信心不是吗?
你之前不是总说要给孩子们做好榜样?我不用你开口,主动接过这个重任,对你不够体贴吗?”
颜舜华牙疼,“体贴是体贴了,但是方式也太过激进了一些,我看你要是这样主动下去,任重而道远啊。不管怎么看,都不太稳妥的样子,孩子到底还小呢。”
沈靖渊倒是不同意见,一边用内劲帮她按摩,一边跟她说话,“就是因为小所以才能够开这个口,真要是到了懂得人事的阶段,做父母的就没法亲口说些什么了。
我们趁着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一步一步地教他,告诉他,到了差不多的年纪,他自然就会醍醐灌顶触类旁通,将来遇到感情的事情自然也会积极进取,再不济也会保守稳重,而不是跟人乱|搞。”
颜舜华对于他这样的说法不以为然。
“他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成器到胡作非为的地步?不提有我们两个人盯着他,黄先生也不错眼的看着呢,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我不揍人,他老人家非得打断他的腿让他长长记性不可。
再说了,你当明里暗里那些护卫都是死的啊?乱来的人怎么可能长时间地潜伏在远哥儿身边?短时间也难得,毕竟他来往的人将来肯定是要被筛选过的,有这么多人替他掌眼,还有人近身保护,肯定错不了。”
沈靖渊对于她这般信任自己很是受用。
“是,感谢夫人的支持,为夫很高兴。如今看来,远哥儿还是个不错的,记忆力很不错,专注力也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度集中,额,同理心在你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也很是不一般。”八壹中文網
听故事都能因为孤狼与小猪不是朋友而伤心,不是一般的心善,沈靖渊觉得继承人不能太过心软,决定往后在这一方面要多加注意。
“还行,毕竟只是个孩子,像张白纸一样。”
“那可不一定,有些孩子就未必会有这个同理心。还是得注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省得将来远哥儿成为一个滥好人。”
颜舜华闻言不由地看了长子一眼,这两年沈怀远被照顾得很好,既不会过于宠溺,也不会过于放任,身体长得十分结实,虎头虎脑地很得人心。
“应该不会吧?我跟你有这样的基因吗?你不是老好人,我更不是,没看好的话,说不准变成冷漠无情的狠心人几率更大一些。”
说实话,她完全不担心小家伙会变成圣母玛利亚似的存在,毕竟父母亲就不是软心肠的人,孩子会变成爱心泛滥的性格,很难啊,后天环境不具备。
“孩子也未必就会长成父母一样的,有时候,完全相反也不一定,至于有些不同,那是必定的事情。”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对远哥儿很有信心,我们教不出什么亏都愿意吃的孩子。”
颜舜华躺下来,揽过孩子,闻着他的发香,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沈靖渊熄了灯,也上了床铺,习惯性地想要把她抱到怀里,结果却发现儿子也在里边,根本不好睡,只好躺平了。
“我们什么时候把爹和娘接来京城吧?雍哥儿的职位也可以动一动了。”
“你看着办吧。爹和娘要是愿意来就来,要是觉得为难,也不急。至于雍哥儿,还是以他自己的心意为主,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要依靠你的意思,显然不希望别人说他是靠裙带关系而上台的。反正他有那个本事,在基层锻炼更长一些时间也没有什么。”
说起家人,颜舜华的睡意立刻飞了。
沈靖渊于是侧身,一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三胞胎很快就会学爬学走了,时间一眨眼就会过去,爹和娘年纪大了,这一次来了,就让他们留下来,就近照顾着,我们也能够更放心一些,远了始终不便。
雍哥儿的话,我的意思是职位也可以一步一步升,总是当县令,经验有限,往后视野就有局限了,职位高一些,担子也会更重,看到的东西也会更多更深入,这样磨练才能到位。他如果是没有能力的人,我也不提这些,但雍哥儿明显是个好苗子,不往上走可惜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只有年富力强的时候才会有勇气有信心也有精力完美的做到,当年纪大了之后,身体的衰弱会影响到精神,哪怕随着经验的丰富,年长的人能够更加淡定应对,可是反应速度却几乎是必然的没有年轻人的快速与灵敏。
沈靖渊觉得,顔昭雍在这么底层的职位上踏踏实实地干了这么多年,而且明显还是兢兢业业地做出了成绩,这样的履历虽然简单,但是足够厚实,哪怕他不插手,也足以在吏部得到好的印象。
沈家向来是纯臣,历代都不会站位,从来效忠的都是那个坐上了龙椅的人,是整个大庆的子民,哪怕有人会因为顔昭雍是沈靖渊曾经的小舅子的关系而对他攻讦不断,但朝中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善待或者处于中立态度,可以说,只要没有大意外,顔昭雍想要升官几乎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
颜舜华半晌才回答,“你说,雍哥儿会不会因为我的事情,所以才不愿意往上升?他是不是有心避免到京城来述职?”
职位高了的话,是必定要到京城来跑一趟的,甚至于做了京官,还要长居久留,顔昭雍如果不想进京,那么选择默默地守一方水土安宁也不奇怪。
她的弟弟,向来就不是好高骛远的人,也没有凌云壮志,非得朝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上进发。
京城是伤心地的话,尽可能地躲着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