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渊闻言立刻端正了神色。(八(一中文w]w>w〉.
“古语有云,‘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不是是否惊世骇俗的事情,而是是否孝顺的标志。你如果真的因为嫌弃梳理长麻烦而剪短它,一定会惹岳父岳母大人伤心的。”
“知道啦,说说而已,想到因为剪头而必须面对的麻烦,我就觉得还是不剪为好。只是想想从前为了怕麻烦而长年留着短的时光,还真是有些怀念而已。”
颜舜华语气怅然。
沈靖渊知道,她并不纯粹是想念短的方便快捷,更多的,其实是想念那个时空的生活吧。
即便已经遥不可及,兴许永远都回不去了,但是她还是时不时地会想念那个时空的人,以及她生活的那些点点滴滴。
他有些遗憾,为自己不曾参与过她的那些过往,也很庆幸,她被命运带到了他的身边来,两人能够相遇相知,不得不说,是得天之幸。
“行了,你要是真的想留长,往后我们去游山玩水时,你要剪多短就多短,哪怕是剃光头呢,我也不会嫌弃你小脑瓜子光滑可鉴的。”
颜舜华眼角抽抽,“你确定是你嫌弃我,而不是我嫌弃你头太长外貌太过妍丽比女子还要漂亮?”
“……”
沈靖渊顿时心塞,任谁总是被心上人强调自己的外貌比女子漂亮,而岳父母也无比嫌弃这一点时,总是会万分委屈的。
“行啦,开玩笑的,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你不嫌弃我,我又怎么会嫌弃你?知道你是随口说说,我也是随口应一句而已,你来我往才有趣嘛。”
“可是你们所有人都是真心嫌弃我的外貌。长成这样也不是我愿意的,要是可以,我也希望自己的面貌能够长得更加平庸一些,最好是扔到人堆里去都找不到的那种平淡无奇。”
“别,长得一点特色都没有,或者丑得离谱,还不如可着劲儿往好看里头长呢,最起码,看见你这张赏心悦目的俏脸,我的心情也能够更好一些。”
俏脸什么的形容,真的是很让人塞上加塞啊。
沈靖渊抗议了,但是却抗议无效。
“长得好看也是一种天赋,虽然站在你身边很容易让人压力山大,但是这感到压力山大的人群当中并不包括我啊。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一点而真的嫌弃你的。
在我原来的地方,长得漂亮的人多了去了,而且还是各种各样的俊男美女,因为信息的普及而广为人知。可以说,只要有点认知的人,就知道美人什么的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必要比较,更没有必要因此而感到自惭形秽。
而且说老实话,我可是颜控来着,你的外形虽然跟我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但是看久了却是越来越耐看的,惊艳一直都在,这样多好,对着你,我永远都觉得自己赚翻了。”
颜舜华这样的安慰压根就没有能够起到安慰的作用,沈靖渊很是哭笑不得。
“所以,说到底,你看上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这张脸?你确定你喜欢的只是我这身皮囊?”
颜舜华嘿嘿一笑,突然就大言不惭。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你的长相实在是长得太过对不住人,我能看上你?就是因为你颜值出众,所以我才会那般地被你吸引,以至于掉入了你精心编就的陷阱里啊。
你应该感谢你娘将你生得这么美。”
沈靖渊微微一笑,“如果实情真是这样的话,我的确应该好好感谢娘亲。要不什么时候我们提前去看看她吧?让娘成为沈家除我之外第一个知道你也认识你的人。”
“好啊,只要你觉得适合,我当然乐意。”
要是能够顺道解决掉沈靖渊因为生母难产去世的心结,她就真的是功德圆满了,想必九泉之下的武思蕙,也会感到开心的。
不管如何,她想只要有机会,她都会用自己能够想到的办法帮他顺利度过难关的。
“我已经向皇上正式提出婚事的相关事宜了。很快就会有钦天监的消息传来,届时如果上头都是确定了早一点的日期,那我们就早日成亲吧。长辈这里,你不妨多多做做思想工作,免得他们担心。”
“你这是想要赶鸭子上架,让他们骑虎难下吗?钦天监选定的日期,就一定是最适合你身体的?我们不用那么急的,一切应该以你的身体为衡量标准。我觉得推迟一些时间也无妨。
爹之前已经强调了这一点,说你要是在婚期这个细节上不考虑自己的身体情况乱来,那就是饮鸩止渴,原本你在他心中就没有多少形象可言,这么一来就越不可取了,他压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看待你这个准女婿。”
沈靖渊闻言却是眉开眼笑的,“岳父大人可不会好言好语地说我是准女婿,估计来来去去还是臭小子臭小子地骂我吧?”
“打是亲骂是爱,当着你的面当然不能夸你甚至连关心的话语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省得你以为我非你不可了,让你尾巴都翘起来,骄傲地像开屏的孔雀那样不可一世。”
私底下有好几次父女聊天,颜盛国虽然口中抱怨连连,但是明里暗里实质上却还是偏着沈靖渊的,大概是因为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他拗不过自己的女儿,那么为了颜舜华的将来着想,便不由自主地将沈靖渊凡事都往好的地方想。
如此一来,即将嫁女儿的那种既欣慰又因难舍以至于莫名嫌弃以及讨厌女婿的那种别扭复杂的心绪就被冲淡了许多。
“我知道,岳父大人并不是真的嫌弃我。我都懂的,你放心,往后我会把你的爹娘看成我亲生的那般,无有不应。”
颜盛国的别扭言行,沈靖渊起初还不甚了了,后头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想了想,便也清楚其中关窍了。
因此后头在颜盛国面前,他便开始慢慢地也变得轻松自在,而不是不由自主地端着架子,想要放低姿态,却又找不到办法,以至于心里暗暗着急,害怕自己的表现不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