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企图不轨,霍婉婉毫不留情地就握着匕狠狠地朝他胸膛捅了下去。(八?一中文网w}w)w}.
柏润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但是这一次,他却只是因为身体疼痛而习惯性地停滞了一个瞬间,便依旧是抖着双手进行那未完的解衣工作。
霍婉婉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仿佛不曾留意到自己嘴唇尚沾染着他的鲜血那样,她用力地拔出了匕,又咬牙切齿地捅了过去。
也许是心里有了准备,也许是身体习惯了这样的痛楚,这一回,柏润之却是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就承受了下来,只是稍稍吸了口气,便趁着她终于慌神之际,微微压低了身体,“嫁给我,霍婉婉。”
他还不是那么地习惯“霍婉婉”这个名字,远不如喊她竹香时顺溜,但是却不妨碍她知道都是在喊她。
“不!”
她下意识地拒绝,六神无主,头脑一片空白。
柏润之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直到第一下的伤口流出的血迹滴落到了她推拒着他的手上,越来越鲜艳无比,她才像是被开水烫伤一般回过神来。
丧失了的勇气仿佛又充满了她小小的身躯,她再次将匕拔出来,任由鲜血迅溢出来,甚至有少许都喷到了她的脖子与脸上,她却眉带戾气,第三次将匕送进了他的胸膛,这一次,仿佛用尽了所有仅存的力气,她的手抖得犹如风中落叶那样,凋零虚弱得很。
柏润之却猛地开始哈哈大笑。
宁愿杀了他也不愿意嫁给他,即便他依靠武力,也没有办法真的得逞吧?
一时的欢愉容易,一世的安稳却是难寻。她不会这么老实地呆在角落里任他欺负了,她是真的下得去狠手,为了保护自己而拼命。
如果不成,她一定会选择宁愿玉碎也不会要瓦全。
让她那么地没有后顾之忧,看来她真的很信任颜家四房,信任颜舜华会照顾好霍宏锦,信任他们的儿子即便再悲伤也会勇敢地活下去。
这样也好。不能活在一处,那就一起死好了。总归死在她的手上,他心甘情愿。
柏润之从前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那么的蠢,明知道会被眼前的人杀死,却还是能够微笑地面对对方,毫不设防,依旧谈笑风生,自然而然地面对迎面落下来的利刃。
如今他却在猝不及防之下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
他苍白着脸,却满眼含笑地看着霍婉婉,在她瞪得越来越大却越来越迷蒙的双眼中,缓缓地将匕拔了出来,再一次地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握着她颤抖不已的手,一起将匕抬起,刀尖对准了心脏跳动的地方。
“这里,只要最后一下,你就成功了,即便华佗在世,也不能让我起死回生。”
他的话说得很慢,实在是受的伤有些重。霍婉婉看着是娇娇小小的一个人,可是做惯了家务活,一直以来又都是亲手照顾着孩子,加上时不时地跟在颜舜华身后去锻炼,她手上的力气还是有一些的。
可是此时此刻,霍婉婉的手却一直在抖,哪怕是被他温暖的大手握着,那沁凉的感觉还是刹不住。
“霍婉婉,请你嫁给我。”
因为不断地失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是眼神却是不容置疑的。
霍婉婉却依旧是本能地拒绝。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放过你了。”
柏润之慢慢地说完,就极为轻地叹息了一声,继而却是在霍婉婉神情恍惚的瞬间,握住她的手,直接将匕捅进了左胸!
直到柏润之的身体沉重地完全将她笼罩,头部与四肢软绵绵地耷拉下来,霍婉婉才意识到生了什么似的,尖声叫了开来。
“啊!!!!!!!!”
立即有暗卫应声而入,悚然而立了半息,又立即飞地退了出去。
没多久,柏润东与颜舜华就相继飞跑着冲了进来,见到床上的情景,不由得都大惊失色。
“二哥?二哥?!”
“婉婉,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我我杀了了了他……”
霍婉婉听到颜舜华的声音,应了一句,终于承受不住情绪震荡,当场昏厥过去。
柏润东见状顾不得避嫌,立刻上前将自己的兄长与霍婉婉分开,然后就被柏润之左胸上的那一把明晃晃的匕给吓得当场脸色白。
颜舜华注意力先是放到了霍婉婉的身上,见柏润之被抱开之后却露出了霍婉婉被解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上半身几乎所有的肌|肤|都暴露在了凉凉的空气中,入目的却不是年轻女子该有的雪白娇软,而是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立刻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给她盖上,一手探她的鼻息,一手按在了她的胸口,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还好,鼻息有些微弱,心跳却很正常。
“姐夫,婉婉好像是晕过去了。我要怎么叫醒她?”
柏润东却压根就没有听进去,此刻他的精神高度紧张,神经紧绷地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掉一样,他正快地替柏润之止血。
颜舜华这才现柏润之的情况很不好,身上不断地有血涌出来,更为恐怖的是左胸上还插着一把快要完全没入身体的匕。
她倒吸了一口冷空气,然后手脚软地走到靠门的地方立刻联系上了沈靖渊,低声快地道,“马上将陈昀坤派过来,带上药箱,要出人命了!”
沈靖渊原本正在躺椅上看着书,听她语气急迫像是吓坏了的模样,立即坐起,“陈昀坤进山了,还没有回来。谁有事?甲一,立刻去四房!”
“你不用过来,谁医术可以的?过来搭把手。柏二哥心口插了一把匕,姐夫需要人帮忙做手术。”
“甲一就可以,他片刻就到。你们这是在谁的房间里?”
沈靖渊此时已经现她不是在她惯常呆的地方,随着颜舜华走回到床边,他的视野里立刻就出现了并排躺着的柏润之与霍婉婉。
“这是,相爱相杀?”
颜舜华没有回答他,只是担忧无比地在一旁看着柏润东动作飞快地绑扎,时不时就银针飞闪。
早知道会是如今这样惨烈的场面,她是说什么都会将床上的两个人给彻底隔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