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接过了花篮,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觉得眼前这少女是真的有意再次交好于她,而不是纯粹无聊所以才闲着没事干。??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你喜欢就好!”
周于萍双眼亮,一抹幽光自眼底极快地飞掠而过。
“是萍丫头来了?坐坐坐,伯娘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颜柳氏一进家门,就现自家女儿与周家的女娃站在桂花树下,各自满面笑容,显然聊得还算愉快,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此前颜周两家也没有说就真的关系破裂了,但终归还是恶化了不少。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双方家庭的小辈和好如初,那做父母的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伯娘不用了,我回来得迟了,娘会担心的,这就家去了,您也早点吃饭休息吧。”
周于萍推让了几次,还是拗不过颜柳氏的热情招待,斯斯文文地吃了几块米糕,这才飞快地告辞而去。
颜舜华将花分了三束,一束拿去摆在了颜盛国的书房,一束放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最后一束则给了穆小茶,让她去装扮自己与霍婉婉的房间。
“小丫啊,怎么突然又跟周家的女娃和好了?娘以为你会因为之前狗娃的事情,而不再跟周家人打交道呢。”
颜大丫在厨房做饭,霍婉婉打下手,颜盛国抱着牛一均,颜柳氏便抱着穆小霞,一边逗弄霍子全一边询问她。
“又不是什么家仇国恨,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她肯放下从前种种前来交好,我自然也不会记着从前的那些无聊事情。娘您可是小看我了。”
颜舜华手中摇晃着拨浪鼓,看着牛一均黑逡逡的眼珠子溜溜地转。
霍子全踮起脚尖使劲要去够它,却每一回都在即将手到擒来之时被她给提高了位置,脸上很快就出现了又是着急又是想哭的表情。
“要,要,要……”
颜舜华摇了摇头,笑得像一只偷了油的猫那般,“这是均哥儿的东西。子全想要玩,就要问过均哥儿,他开口同意了才可以哦。”
霍子全听懂了,当即转过身去拉抱着牛一均的颜盛国。示意他将人放低一些,他要跟小弟弟说话,“低低,要要……”
“你这个促狭鬼,均哥儿还不会说话呢。怎么可能开口答应?小全别听她的啊。”
颜盛国空出一手来,毫不犹豫地朝颜舜华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这才将拨浪鼓拿过来,放到霍子全的小手里。
这段时间,因为颜盛国也时常在家里照顾他的缘故,霍子全已经不害怕了,偶尔玩得开心,还会变得十分的粘人。颜盛国饭后散步,霍子全也会像条小尾巴似的,摇摇摆摆地跟在后头。
基本上。除了方柔娘以外,颜家四房的兄妹们都已经接受了家中又多三个人的事实。起初双方都不熟悉,借由这一回的农忙,不单只霍子全渐渐地放开了,就连私下里心事重重的穆小茶,也由里往外的开朗了不少,与颜小妮很快就有说有笑起来,俨然是亲生姐妹那样。
这样的现象是颜舜华所喜闻乐见的,因此尽管之前因为宋青衍的缘故不爽了几日,但这段时间忙起来。她渐渐地也将那烦心事抛到了脑后头。
孩子是负担,却也是甜蜜,是麻烦,却也会是力量。多亏了几个小的。四房又重新热闹了不少。
方柔娘随着丈夫进了家门准备吃午饭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喜乐融融的场景,在颜小妮很快地拉着穆小茶的手跑到了颜柳氏夫妇俩身前问东问西有说有笑之时,她很快便沉下脸来。
“小妮儿,耍什么呢?还不去帮忙摆饭?”
她自然是不想自己的女儿与来路不明的人玩在一块儿的,尤其是。这一次小姑子带回来的小男孩还颇受公公颜盛国所喜欢,她直觉地留下他不是好事儿,说不定还有可能被公婆收为养子,将来分薄了家财。
虽然如今家里家外有出产的事项基本没变,庄稼、果树、猎物以及绣活,前三项没太大变化,就连绣活,婆婆与大姑子做的时间也没增多,但是方柔娘却知道,进账肯定是多了不少的。
要不然,家里的生活不会明显地比从前人数少的时候好得多。一应的吃穿用度,细节方面的东西,颜柳氏经手买回来的,质量都要远远比之前的更上一个档次。
没钱的时候,也就想着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而已,只要不会缺衣少食,那就已经足够了。但是如今物质充裕,知道有余钱时,方柔娘难免就在心里打起了算盘,来来回回地计算着家里到底会有多少钱财,日后分家的话,他们夫妇能够分得多大的份额。
不管怎么说,她的丈夫颜昭明身为长子,终归是要分得大部分的。
因为这些想法,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看穆小茶三个外人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在她看来,几个小的吃白食不说,将来一个两个还要从颜家出嫁妆钱,小的那个还有可能暗中参与分家财,原本就是不相关的人,要不是小姑子领回来,谁知道他们是哪根葱哪根蒜?如今这般从天而降,她又怎么可能痛快?
方柔娘内心的想法无人可知,但是她并不喜欢穆小茶几个小的,在四房算得上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只不过,她的想法却没人在乎。颜盛国夫妇作为长辈,不用看小辈的眼色行事。
颜舜华这个未嫁姑娘,既然敢将人带回来,自然就有过各种设想,做好了各种准备。
吃穿用度方面她自信对于四房来说不会是负担,如今刚好颜盛国夫妇也喜欢穆小茶三个小的,颜昭雍、颜良徵与颜小妮三个人也都觉得相处得来,更不用说霍婉婉母子俩早就与他们熟悉了。
颜昭明的性情,自然是不会反对的。方柔娘嘛,反正钱不用她出,人又不用她带,住的地方也不在一个院子里,压根就碍不着她什么事,再不喜也只能够憋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