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冷静下来的父王也有姨娘的顾忌。 天下太平,太不容易,建立在了无数的牺牲上的。 渐渐的,也就只能将仇恨埋藏在心底,毕竟,老家伙也不想让姨娘白白牺牲。 当然了,我倒是无所谓,他徐骁如何决断,我都懒得干涉,也从未干涉过他的决定。 将来凤年接任北凉,如何决断,也是他自己的事,报仇也好,为了天下黎民百姓隐忍也罢。 最大的事,莫过于推翻离阳,覆灭北莽,再现大秦疆域,天下疆土归一罢了。”
徐年心怀感激,南宫仆射也诧异不已,这家伙的故事很多啊。 李淳罡大笑道:“哈哈,你小子的变化真是天翻地覆。 曾经的少年将军,如今这是看透人生,心境更进一步了。 你如今这心境,倒是与道家的如出一辙,要是出家为道,定可成为一代真人。 要知道以前,你小子年纪轻轻,在战场上可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死在你手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更让老夫诧异的是,你小子三十几了吧,怎么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不是修炼了什么特殊功法,就是功参造化。”
“老剑神面前,不敢担功参造化几个字。”
“你小子过于谦虚了啊,老夫可是几十年没与人动手了。”
“哈哈,凤年东海一行,就仰仗您老人家了。 一路上有的是老剑神出手的机会。 何况东海那里,老剑神与王仙芝不是还有一场未完的决斗嘛。 对于这当世最强的一战,小子还是有期望的,希望能够从二位身上取取经。”
李淳罡面色失望,道:“你小子还真是无趣,无趣。 至于东海之行,到时候欢迎你来观战!”
说完,继续看书去了,萧玄笑了笑,也没在意,行了个礼,向着南宫仆射点了点头,身影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在原地,看得徐凤年赶紧揉了揉眼,还以为出现幻觉。 “行了,小子,别揉了,不是幻觉! 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境界高得很。 要是他愿意,一步迈入人间巅峰,不是问题。 啧啧,还真特么妖孽啊,儒释道三教同修,闻所未闻。 没想到还被这怪胎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或许他将是最有望赶超吕祖的人。”
徐凤年听到自己大哥这么厉害,比自己如此厉害还高兴,腼腆笑道:“嘿嘿,剑神前辈,我哥真那么厉害?”
李淳罡头也没抬,“只会更厉害!”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以后还可以逍遥自在,他总不会放我被别人欺负吧。”
“没出息!”
…… 没过几天,徐凤年再次出游,不过这次却是大张旗鼓。 不止有青鸟,萧玄的侍女舒羞,吕钱唐,魏叔阳跟着,还有李淳罡以及宁峨眉率领的凤字营。 这一次出行,才算是世子出行的规格。 徐凤年前脚刚走,徐骁就准备动身前往太安城。 虽然知道徐骁不会有危险,但萧玄仍旧担心。 即使吞服了大还丹,硬生生跻身指玄境,但毕竟上了年纪。 “父王,其实你没必要跑这一趟的。 干脆我替你去跑这一趟?”
徐骁瞪眼道:“废话,我是怕死的人? 不用多说,你替老子坐镇好北凉王府就行。 你武功是高,心智也可以,但毕竟我才是王爷。”
萧玄摆手道:“行行行,你去,你去。 至于王府有我,不会乱起来。”
“哈哈,好,有你坐镇,我放心得很,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骁大笑,带着一队人马奔驰而去。 “大公子,义父离去,我们该如何?”
却是同样为徐骁送行的褚禄山问道。 “一切照旧即可! 只是有决断不了的事,送到我清净院。 这段时间就多辛苦禇将军了。”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 “是谁?敢打龙虎气运金莲的主意?”
龙虎后山,气运金莲旁,一孩童模样的家伙顿时暴跳如雷。 语气之中暴怒、分惊骇、、沉重。 语落,顿时之间,一股可令方圆百里龙虎山都为之颤动可怕的力量,自虚空中出现。 立刻,龙虎山四周的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龙虎山的地方。 在剑州北方地肺山,一个灰衣老道抬头看向了龙虎山方向,喃喃自语:“发生何事?居然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 东海武帝城,一身材魁梧,大耳圆目,须髯如戟,白发如雪,气势很是生猛,身着麻衣的男子目中精光闪烁,看向武当山方向,战意勃发。 年近百岁却宝刀不老,是神州当之无愧百年一遇的武学天才。 明明具备天下第一傲视群雄的资格,以天下第二自居,让神州上天下第一悬空六十年。 使得武林江湖上脍炙人口的十大高手排到了第十一。 无敌而寂寞的他,急切希望出现一个可堪一战的高手。 “呵呵,有人打龙虎气运金莲的主意,是谁? 这个江湖,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 太安城皇宫内,一个年轻太监面色疑惑。 “该死,究竟是谁?敢打气运金莲的主意?”
…… 两禅寺内,一白衣僧人面色淡漠,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口中喃喃自语。 “有意思了,阿弥陀佛! 龙虎,武当……” …… 青州,一倒骑着毛驴,提一根桃花枝的中年男子面色疑惑。 “龙虎那个老不死的为何大发雷霆? 呵呵,管他呢,反正这江湖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刚出陵州城的徐凤年一行人,突然车驾上传来李淳罡哈哈大笑的声音。 “哈哈,老夫就说嘛,那家伙怎么会变化那么大?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意思咯。”
“前辈,您说的是谁?”
车上姜泥疑惑不解,什么事让这老头发疯了一样? 李淳罡看了一眼这个他想要收徒却被拒绝的丫头。 想他李淳罡,竟然会收徒被拒? “不可说,不可说! 除非你小丫头拜我为师!”
姜泥撇了撇嘴,道:“切,不说拉倒,谁稀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