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彼时钱飞手中拿着什么东西,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转瞬即逝。张流年看着好久不见的昔日朋友,心中是有怨有恨的。因为当初要不是钱飞在他耳边一直说着江青青不好的话,他也不会误会她,亲眼看着妻女惨死在自己的眼前。想到妻女,张流年的气息瞬间不平,恨不能直接上前就把人给捶死。可现在时间不太对,他还是要把礼物给买好再清算。对面的钱飞看着张流年变幻的表情,眉间不由紧紧皱起。眼前的张流年好像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是气度,还是神态,好像都变了。以前他们也算是名义上很好的朋友,见面就会聊天吃饭。但这次张流年看到他却面露不喜,眼神不善,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单纯好骗的样子。果然,如李齐所说的,张流年他变了。变得很让他们陌生。不过想到什么事情,钱飞还是假装不知张流年改变的事,像以前一样笑着上前想要勾肩搭背,边伸手边笑,“流年”。结果手臂落在半空,便让张流年抓住甩到一边。钱飞见状,脸立马拉了下去,作为钱家的公子,他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就是身为他好兄弟的唐哥对他也是礼让三分,而这个乡下泥腿子,小学文化的文盲,张流年又怎么敢这样下他的面子。以前他们在一起,哪次不是张流年卑躬屈膝的面对他,哪来有他给自己甩脸的机会。他能和他交好都是看在他有个漂亮媳妇的份上,不然他才懒得搭理张流年这个一无是处的乡巴佬。“流年?你这是做什么?做兄弟这么多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哪次你吃饭不是我给钱,哪次你需要帮助我没有帮你?”
钱飞心中气炸,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让兄弟伤害的表情。这就是男版的绿茶,张流年恶寒,“钱飞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还有请我吃饭?哪次是我自愿的?哪次我吃上一筷子了?至于帮我忙?你是指的去年帮我进入大唐县高中吗?我谢谢你了,三年前我们相识时就因为这事,后来因为你,三年后我才进去,去的还是吃喝玩乐班。”
张流年去年进校读了两个月,但最后高考还是落榜,不是他蠢笨如猪,而是那个班根本就不是为高考准备的班,而是吃喝玩乐班,成天就是在玩。也没有老师愿意教,就这样的班里,他能学到啥?张流年以前想不明白,他们县城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班,现在细细想来,少不了钱家在背后出手。不然,谁会特意弄出这么一个班出来?而且,张流年当初想要进去的是正常的高三,并不是这种的补习班,最后还是没能如愿。后来他发现在这种班里和在家一样,甚至还不如在家后,他干脆回家去了。张流年看破一切的眼神,让钱飞的身子止不住的往后退去,不可能,他张流年一个乡巴佬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一切的?他没有那个脑子,要是有也不可能会现在发现真相,一定是谁和他说了什么?又或是他做了个体户,有些小钱了就开始得意,一定是这样的。钱飞在心里默默的安抚好自己,但脸上还是震惊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送你去补习班,你居然怀疑我对你居心不良?张流年你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和你称兄道弟,对你这么好。”
“对我好?你是给了我一张纸,一支笔,还是借钱给我生活了?”
“……”“你除了害我还做了什么?钱飞你还是要点脸吧!”
张流年要不是手受伤还没有好,此时他都想要把人拖出去修理一翻。不急,他有的是时间修理他,还是先把戒指给买了,不然金店都要关门了。径直越过钱飞,张流年用肩头故意撞击着对方的身子,撞得钱飞身子往后踉跄两步,导致他手中的一个旧戒指掉出来。张流年听到声音,扫了眼地上的戒指,很旧很老,心下不知想到什么,抬眸又看向面色黑如锅底的钱飞,扯动嘴角露出讽刺笑容。钱飞瞅到张流年的这个表情,瞬间气炸,“张流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流年理都没有理他,来到柜台前开始寻找戒指。昨晚他答应给妻子的礼物,其实就是结婚的戒指。五年前他没有钱,现在他有点小钱,肯定要准备上。“同志是想要挑戒指吗?是用来结婚的吗?”
站在柜台前看了一场戏的售卖员瞅到张流年来到戒指柜台前开始挑选,主动上前发问。不等张流年回答,一只大手突然朝着张流年的肩头袭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钱飞的叫嚣声,“张流年你他妈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张流年哪会让他得逞,右手一扣,接着一压,惨叫声立马从钱飞嘴里发出,“啊!”
钱飞没有想到张流年会这么狠,整张脸都痛得扭曲,“放手,快放手啊!”
痛死他了,这个乡巴佬怎么敢这样做?他怎么敢?张流年无视他那狰狞的眼神,接着一拉一甩,便把钱飞甩到几步开外,身子更是直接撞到金店的木门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金店的售卖员见状,上前查看情况,还好门框没事。“离我远点。”
张流年冷冷直射着地上的钱飞,丢下这么一句让钱飞气死的话,而后继续挑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