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听说你们给南城食品厂的价格才六毛五呢?”
张流年不和他费嘴皮子,直接说出他们给食品厂的价格。唐石门讶然,意外他怎么会知道他们给南城食品厂的价格,但也不尴尬,摸着自己大手笑道:“那可是南城食品厂,是咱们这里最大的食品厂,也是我们厂里最大的供应厂。他们的需求量是你想也不敢想的数字,所以他们的价格不是你们可以参考的。如果想要拿到和他们一样的价格,至少也需要像他们一样,一个月以万起步的需求量,不然的话是不可能拿到这么低的价格。”
唐副厂长那明晃晃看不起人的眼神,让张流年明白,他想要拿到低价的玻璃瓶这不可能。但他还是想要努力试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想了想自己可能需要的订货量,张流年说道:“我是刚开始弄,需求肯定不可能达到上万。要不这样,我拿一千个瓶子,你看能不能给我八毛的价格?”
八毛是他能接受的最低的价格,如果八毛也不行,他需要另想办法。唐副厂长听到一千个,颇为意外,刚开始搞生产,就要一千个,这步子迈得有些大啊!“刚开始弄食品生产,你确定一千个你拿得出钱吗?事先说明一下,我们可不接受赊账。”
唐副厂长这话让张流年不爽,什么叫他拿得出钱吗?怎么一个副厂长也会狗眼看人低?张流年强压下心中的不爽,扯出微笑道:“只要你能给我8毛的价格,我可以现结。”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唐副厂长不说话了。他盯着张流年打量半天,眼神闪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八毛的价格太低,拿不到。”
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张流年是坑了他侄子的人,他怎么可能和他合作。张流年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明白他就是故意不给,心下暗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既然让他这般不待见。想了想也不太明白,张流年便不再细想,转而说了句,“既然如此,那是我打扰了。”
这话说完,他站起身走出副厂长办公室,直奔不远处的厂长办公室。唐石门见张流年没有过多纠缠,跟了两步走出办公室,不想正好看见他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前,敲响了房门。勾了勾唇,心下冷笑,他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这个时候厂长可不在厂里,他就是敲破手指也没有用。“咚咚,厂长你在吗?”
张流年敲了半天,不见有人开门,不由出声呼喊。唐石门走上前来,似笑非笑,“不用喊了,厂长出差,这几天都不在,想要拿货只能找我。”
而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合作。张流年扭身成功接收到他眼底的讯息,不太明白,初次见面,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抱着这么大的恶意,“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唐石门表现出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然没有得罪过我。”
但是你得罪了我的大侄子,所以合作是不可能。“没有什么。”
张流年见他还在装,也不想和他纠缠,摇头离去。他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上辈子和他合作的一直是正牌的玻璃厂厂长,至于这个副厂长他没有见过,也不太清楚他的事情。既然他不想合作,那他亲自去找厂长合作就好。来到大门口处,张流年又塞了一包烟给大爷,“大爷,你们厂长出去了吗?”
“好像是出门了,也不知道下班能不能赶回来。”
大爷不知张流年怎么会问起这事,老实回答。原来不是出差,不是出差那就好办,张流年心里有数。“合作没有成吗?”
大爷看着张流年脸上并不怎么开心,猜想这个合作可能没有成功。可是不对啊,他记得副厂长听到有人来订玻璃瓶时,没有犹豫便让他把人带了进去。这说明他是很愿意合作的。怎么看着,事情好像没有成?张流年站在大爷身边摇了摇头,接着两人又闲聊了许久这才分开。张流年一走,唐石门走了过来,他瞅了眼门卫大爷,冷声说道:“下次他再来,不要让他进来。”
门卫大爷一愣,抬起头讶然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还是低下了脑袋,“好”唐石门见他还算识趣,也没有再为难他,而是瞅了眼他手中的香烟,转身归家。距离下班也没有几分钟,他干脆打算回家算了。一回到家,他就和自家大侄子说起张流年的事情。“唐哥,你二叔今天遇到那个叫张流年的同志,长得确实是不错。”
但除了那么一张脸,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自家大侄子上次吃亏,肯定是一时疏忽才让他算计。不过这次他帮侄子教训了张流年,相信大侄子心里一定会开心。“是在玻璃厂吗?他真的是来订玻璃的吗?”
唐哥放下手中的可乐,激动道。“对,他想要我们厂里的玻璃瓶,我没有给,他现在肯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唐石门想起张流年失意离开的背影,心情就十分舒服。唐哥听到这话,高兴的拍手称快,“二叔你做得太好了,咱们就要不给,气死他丫的,居然算计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家可是好几个做厂长的长辈,张流年得罪他,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有那个自行车老板也不知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二叔,自行车老板怎么还没有关门?”
唐哥想到这事,不由面露不快。他已经找了自行车老板好几次茬,但是人家就是完好无损的营业,这让他十分生气。“那个老板有后台,你还是不要去招惹了。”
唐石门也知道侄子说的是哪一家老板,也知道那人也是有后台,不然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他家侄子不断找茬中,一直好好的开着店。这在南城要是不认识一两个人,谁也不相信。“我不,他和张流年一起坑我的事情,我还没有报复回来。”
“那个人招惹不得,你还是放弃吧!”
“我就不。”
“……”这些事,张流年暂且不知,此时他已经来到了玻璃厂厂长的家门口,和正牌厂长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