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历211年,冬。
劳伦特政变发生前一年。
大雪铺满整个国王大道,人们穿着厚实的大衣行走于街道之间,气氛十分压抑,居住在不朽殿堂的马隆三世一家已经逃离了海纳斯,现在除了一些残余的部队还在抵抗着起义军的攻势。
工业在海纳斯南区初见成效,许多工厂拔地而起,而南区还有少部分的贵族居住,但大部分都搬到了北区。
弗兰奇家族是南区流水湾的贵族,因为家中有嫡系与皇室通婚,得到了比较肥沃的领地,流水湾。
府邸,争吵声响彻整个大院,年轻的斯奈尔还没有蓄起胡子,虽然快到而立之年,但是脸上仍有些许的稚气。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如此正对我!父亲!”弗兰奇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公爵坐在华丽的背靠椅上不为所动。
贝卡斯坐在一旁,脸色凝重,他也不敢插手,只是小声的劝阻着斯奈尔。
几天前,贝卡斯决定追寻祖父的踪迹,重走一边传说中的伟大航路,斯奈尔也是一脸兴奋,因为从小到大,他的梦想就是和自己的哥哥航海。
但是弗兰奇公爵拒绝了两人的请求,他只允许贝卡斯航海,斯奈尔坚决不允许。
“从小到大你就无比的正对我,为什么?父亲,我哪里错了?”
此时,贝卡斯也站出来说道:
“父亲,我愿意让斯奈尔代替我,走祖父的伟大航路。”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弗兰奇公爵说话了:
“肃静!给我滚下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他的斥责很严厉,让守在门外也被吓的抖了抖。
对人最大的蔑视就是沉默,此时的弗兰奇公爵似乎就是如此,他宁愿大声斥责贝卡斯,也不愿意正面回应斯奈尔的话。
“他妈的!”斯奈尔摔门而去,贝卡斯紧随其后。
兄弟两人走后,弗兰奇公爵才冷冷的说了一句:
“贱种也配和我说话?”
......
斯奈尔具有很高的炼药天赋,从小就受到父亲可以针对的他,一直泡在母亲秘密置办的类似实验室的地方,他也很快就搞出了名堂。
贝卡斯寻迹而来,斯奈尔果然在炼药室里,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会跑来奖励自己炼几瓶药。
“看来某人又有天才的配方了。”贝卡斯笑着说道。
整个炼药室除了一个桌子和几乎占据三分之一空间的炼药缸,其他的就是简单的货物架,上面整齐的摆满了不同颜色的魔药。
“嗯,”贝卡斯试图转移话题,他拿起其中一个装满荧光色液体的魔药瓶说道:“这是什么类型的魔药,怎么看起来有点像哥布林的尿。”
斯奈尔被贝卡斯的话所吸引,转过头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是‘野火’,水都扑不灭,现在还不稳定,会爆炸的。”
贝卡斯连忙放了回去,“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的小心。”
“只要没人乱动我的东西就没事了。”斯奈尔反驳道。
贝卡斯见斯奈尔可以深入交谈,走到后者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搭配:
“父亲就是这样的,你是知道的,也许等他气消了,一切都会好转。”
提到父亲,斯奈尔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他针对我的次数还少吗?禁止我出戏一切活动,我现在想远离他,都不被允许吗?”
听着斯奈尔的话,贝卡斯的眼角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就掩盖了,“海纳斯有一句谚语是这样说来着:‘真正的勇士,理所当然要经历万劫磨难’。”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是可以走伟大航路的人,而我不行。”斯奈尔埋怨道。
“可....”正当贝卡斯准备说点什么时,斯奈尔抬手制止了他,
“够了!我出去走走。”斯奈尔起身,出门时他转头补充道:“就在流水湾,不会走远的,不必为我担心。”
“咣当”一声,独留贝卡斯一脸落寞。
......
“他妈的!他妈的!九层地狱!见鬼去吧!为什么?为什么要针对我.....”
一路上,斯奈尔一直骂骂咧咧的,没有停过。
流水湾的冬夜还是很冷的,寒风刺骨,不断的捶打在斯奈尔的脸上,以至于他的脸都呈现猴子屁股的红色,但仍然没有制止住他的谩骂。
路上行人很少,行靠在流水湾的船只上除了能隐隐约约见到几个守班的水手,其他的人要么沉醉于酒精之中,要么就是在探索人体的奥秘。
斯奈尔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青睐,在他的印象里,父亲的脸永远像比目鱼一样板着脸。
在不断踢踹着石子,他不自不觉就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前。
嗯?那个似乎是附近的小孩。他记得小男孩有两个伙伴来着。
他突然看到一个年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趴在窗前,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看。
哟哟哟,不会吧,里面莫非是在进行着少儿不宜的东西,这个对于小孩来说有点早了。
怀着好奇心,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小男孩的身旁,准备小声提醒后者时,一道撕裂般的惨叫声让他停止住了手中的动作,目光追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个小女孩正赤裸着全身被绑在一个木板上,一道无法被描述的黑影正在空中如同烂泥一般狰狞着。
小女孩的身旁还有三个黑衣人,他们或是一脸痴狂,或是掩面哭泣,似乎眼前令人作呕的物体在他们的眼中是前凸后翘的美女。
不!
斯奈尔近乎要喊出来,但是本能告诉他不能喊,否则会死的。
突然,黑泥般的物体在空中挣扎了数秒之后,斯奈尔觉得从黑泥身上凸显出来的无数个眼眸在一瞬间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
随后,在其他人眼里,黑泥消失了,但在斯奈尔眼里,黑泥冲着自己飞了过来。
来不及跑,黑泥一瞬间缠上了斯奈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将斯奈尔凭空抬起的力量,刹那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包括趴在窗边的威尔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