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伯幻想着成为骑士。
他会手持父亲在空闲时间制作的木剑,对着不远处的风车发起进攻。
“骑士应该拿长枪的。”他的朋友常常对他说。
他有一个住在流水湾的朋友,是一个孤儿,没有名字,只知道大人们叫他小牙,于是乎他也这么叫了。
两人经常在大街小巷里玩耍,他们一个扮演伟大的航海家,一个扮演披着披风的骑士,但小牙似乎很忙,经常玩到一半就跑回了流水湾,因为有船只靠岸了。
他还认识一个小女孩,穿的一身破烂,但却有一个萨瑞达人天天送吃的来给他。
“那个萨瑞达人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这是威尔伯每天都在说的话。
而且那个小女孩也奇怪,每一天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都会布满红色的印记,似乎被人打了,但是女孩每一天都有笑容,没见对方哭丧过,应该是玩耍的时候弄伤的吧。
威尔伯的生活在南区的一众穷人中,已经是很美满的了,直到某个头顶豪华礼貌的公爵到来。
公爵是采石场的老板,他有一个难以理解的癖好,就是喜欢有夫之妇。
而只是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威尔伯母亲一眼,他就决定了下一个玩具就是眼前这个瘦小的女人。
贵族的一念之间就足以摧毁一个家庭,就在那一天,豪华马车停在了威尔伯的家门前。
年幼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原本在自己面前高大的父亲此时正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轻吻了贵族锃亮的皮鞋。
看到一群陌生的人拉走自己的母亲,年幼的威尔伯攥紧手中的木剑,伴随着母亲不断的求饶,父亲不断的轻吻,年幼的骑士之心在也按耐不住了。
他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木剑,恶狠狠的用刀尖指着贵族。
“我以骑士的名义,命令你,放开我的母亲。”
公爵大笑,显然他只是把眼前的小男孩当作笑话,而父母也在不断的示意他赶紧走,他的父亲更是大喊道:“别再公爵面前丢人现眼,快走。”
但威尔伯的父母很显然是溺爱了自己的儿子,没有告诉他这个世界的残酷。
愣头小儿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跳了起来,用木剑狠狠的砸在了公爵的脸上。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变得凝固,公爵嘲笑的脸也凝固。
威尔伯还庆幸自己的大胜利,殊不知,下一秒,随着惨叫声,一个势大力沉的巴掌就飞了过来。
威尔伯倒飞出去数十米远,整个人都晕厥了。
“哼!肮脏!恶心!”公爵掏出自己的毛巾在脸上蹭了蹭,也正是因为这一巴掌,母亲不在挣扎,只是掩面哭泣,父亲则跪在地上,眼神木讷。
从此之后,温馨的家中只剩下了两个人,威尔伯也在三天后醒来,他的父亲并没有责骂他,只是苦笑道:
“看来我们失去了一个伟大的妻子和母亲。”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强忍着不在儿子面前哭。
这一切的变故让威尔伯一家的生活质量直转急下,父亲理所当然的被采石场开除,没有了母亲,家中的衣服也没有了以往的干净。
久而久之,父亲也喜欢上了喝酒,但都是一个人买醉。
于是乎,唐纳家的门口又多了一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半兽人。
乔弗也不介意威尔伯对自己之前的无礼,他也是在社会上混的人,知道了威尔伯一家的变故,所以每天都会准备两份餐点。
因为得罪了公爵,所以以往的同伴都孤立了他,只有一直在微笑,从不说话的唐纳和孤儿小牙还和他玩。
渐渐的,三人成为了要好的同伴。
为了让唐纳和自己说话,威尔伯煞费苦心,他每天都会给唐纳弄来甜食,后者喜欢甜食的爱好就是从这一刻养成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唐纳开口和他说了第一句话:“谢谢,谢谢你。”
威尔伯咧嘴大笑,自从母亲被带走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开心。
他对乔弗的感情也逐渐从一开始的社会风气的歧视,到后面的喜欢,有哪一个男孩能拒绝一个会做饭的猫呢?拜托,很酷耶!
乔弗的手艺也越来越好,只可惜小牙每天都在嚷嚷着上船远航,所以一直错过了乔弗带来的食物。
三人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烈,小牙会带着两人到流水湾看日落。
天水一线,火红的火烧云遍布整个苍穹,夕阳西下,海鸥在天上不断的盘旋,水手们或靠在木桩上,或坐在码头上,他们谈笑,他们沉默的望着远方。
“这就是你喜欢大海的原因吗?还不赖嘛!”威尔伯学着大人的模样说话。
南区虽然工业在不断的发展,但是乌黑浑浊的浓烟只存在于身后,他们的面前是一阵碧蓝。
唐纳金色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动,正如乔弗所说,她的眼睛很好看,是蔚蓝色的,还有星星点点的闪光。
这个孩子究竟是有多乐观,才能在这苦难的世界里,眼睛仍然闪着光。
她指着大海说道:“大海的那边有什么?”
小牙脱口而出,“自由!大海的那边有自由!有天堂!大海的那边是无上的海神神殿!他带领着我们去到可以不用饿肚子,能够尽情玩耍的天堂!”
听到小牙的描述,威尔伯也动情了。
“等我成为骑士的那一天,我会带着你们坐船走遍整个世界。”
小牙撇了一眼威尔伯,一脸嫌弃道:“才不要呢!我要自己驾船远航!我可是要成为航海王的男人!”
“你!”威尔伯气的直跺脚。
可能是气氛到位了,加之唐纳当时还小,她也举起手来,说道:
“那.....那我也陪着你们去到世界各地。”
小牙再次反驳道:“才不要呢,你陪威尔伯去吧!我要自己成为航海家!”
不远处的贝卡斯·弗兰奇被三人的话语所吸引,他推了推旁边的人,说道:
“斯奈尔,看看,你小时候就和那个拿着木剑的人一样幼稚,不过你的披风是蓝色的,你说这是海洋的颜色。”
斯奈尔递来一杯酒,两兄弟碰杯在一起,“你的嘴巴就像吃了臭鱼一样难闻。”
他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椅子上,接着说道:“小孩子真是好啊!什么都不用想!”
贝卡斯看了一眼斯奈尔,浅笑道:“你不也是一个小孩子吗?”
“呵呵,老子二十三岁了,就你他妈还是个小孩!请把你着该死的念头忘记,否则嘛,可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
贝卡斯笑了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啊!童年确实好!起码不用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夕阳下,两个男孩站立,背靠着木桩,女孩则坐在木箱上,任凭夕阳打在三人稚嫩的脸庞上,微风也带走了午后的余热,剩下的只有凉爽的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