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帝国,进入虞王监国的统治时期。
杨师厚接到朝廷命令率军离开,继续防御川南军。
高季兴接到朝廷命令率军回到鲁阳关,防御占据南阳盆地的川南军。
曾浩镇守洛阳掌管军事。
杨明可掌管洛阳城治安,民生,城门镇守。
敬翔为首的朝廷,处置国家政事。
刘鄩迁任东都汴梁留守,带走一万左天武军,另两万留在了洛阳。
朱汉滨得到许诺,以后封王爵,任职节度使,暂且留在洛阳。
朱友贞接到朝廷公文,迁任齐州刺史,依然还是均王。
县官王焕,突兀的升官开封府少尹,权知开封府。
......
王焕走马上任,一个月之后,匆匆迎接一位大贵人。
韩宝山领着五十兵力,乘船护送张姝,郑月婵抵达汴梁城。
城内浚仪大街的码头登岸。
王焕恭敬迎接,跪下叩头:“臣恭迎宸宁皇后娘娘,娘娘福安。”
王焕的一百多开封府所属,盲从的跪下,引起码头上一片哗然观望。
张姝伫立,几疑梦中,突兀的接到韦扶风书信,册封宸宁皇后,去往汴梁入主皇宫。
张姝的髙绾秀发,戴着金枝玉叶头饰。
韦扶风的书信言明,合婚玉的缘分属于她。
张姝难以置信,卑贱大半生的她,居然得到皇后册封,虽然只是皇后之一。
张姝故作镇定的点头,轻语:“辛苦了,请起。”
王焕起身,恭敬的请张姝上车,郑月婵形影不离的伴随。
车驾抵达皇宫,张姝开始入主的人生,接见汴梁文武官员,亲近梁帝的儿女亲戚,会见官宦夫人。
张姝是元贞皇后张惠的妹妹,成了地位尊崇的皇后,似乎理所当然。
张姝长袖善舞,与敬翔夫人姐妹称呼,亲近朱温女儿,抚养朱温未成年的儿女,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朱氏皇族的主心骨。
张姝的会见官宦夫人,间接影响文武官员,使得官员心态有了安定,不再害怕罢官失了富贵。
张姝还负责修建,梁帝朱晃与姐姐的合葬陵墓,大张旗鼓的尊敬‘先帝’。
韩宝山留在汴梁,任职镇守皇城的马步军都指挥使,负责汴梁一带的军事,一步步掌控兵权。
韩宝山的兄长韩清泉,正式任职郑州刺史,滑州制置使。
......
六月,洛阳的殿中监李振,接到楚瑜一封信。
信中感恩李振,请李振去往汴梁任职开封府尹,镇压汴梁的不稳定。
李振愉悦,他在朝廷话语权不大,开封府尹可是大权在握,说一不二。
李振离开洛阳,带上四个护卫,家眷十多人去往汴梁赴任。
途中经过郑州,停泊码头,意外的见到赵永辉。
赵永辉一身绿色官袍,升官了郑州录事参军,原本九品录事。
李振意外,他不知道赵永辉升官,一直以来,有意忽视赵永辉的存在。
赵永辉卑微跪见,恭敬道:“主人,卑下谢主人的举荐。”
李振一听,认为赵永辉误会了,应是虞王提拨旧识。
李振不动声色,说道:“好生做官。”
赵永辉起身,恭敬道:“卑下奉了刺史大人之命,迎接主人,刺史大人邀请主人,接风叙旧。”
李振不愿去。
但是郑州刺史韩清泉,虞王一手提拔,得罪了或许不利。
李振带上四个护卫,离开船只去往应酬,赵永辉卑微引路。
客船的舱窗,两个秀美女子张望,看着赵永辉的卑微模样,娇容黯然。
“父亲大人升了官。”一个秀美女子低语。
“与我们无关。”另一秀美女子冷漠低语。
直至望不见,远处来了两乘官轿。
八个轿夫,前面官轿左侧一个袍衣中年人,后面八个提刀军士。
一群人抵达码头,落轿。
袍衣中年人走近船只,恭敬作揖:“卑下奉命刺史大人,来接女眷入城,请四位女眷上轿,所有家奴随从。”
李振的一个家奴,回应:“你们弄错了吧,我们是李振大人的家眷。”
袍衣中年人恭敬道:“接的就是李振大人家眷,请下船。”
家奴说道:“我家大人还没走远,我去问来。”
袍衣中年人冷道:“你想死,尽管去问,还不下船,等着喂鱼吗?”
家奴吓的不敢言。
八个军士提刀走近船只,一个个横眉立目。
李振家眷只能顺从,全部下船。
袍衣中年人请四个侍妾上轿,一行人离开码头。
......
赵永辉引领抵达一座酒楼,引上二楼雅间,请李振落座。
李振不悦的坐下,郑州刺史居然没有先来等候,有失待客之道。
“主人,卑下吩咐酒菜。”赵永辉恭敬说道。
李振冷脸摆下手,赵永辉转身离开雅间,下楼回到大堂。
大堂里,多了二十个青壮汉子。
赵永辉摆手,青壮汉子们默然走去上楼。
......
赵永辉脱了绿色官袍,换上大红官衣,去往另一家酒楼。
三日后,赵永辉一家人,乘船去往胶东半岛,赴任登州刺史。
半个月之后,郑州刺史韩清泉,行文洛阳,李振病亡。
.......
李振离开两日,敬翔正在崇政院处置公文。
曾浩忽然带来两个人,引介给敬翔。
“这位是虞王儿子,奉命来到洛阳代理监国。”曾浩介绍。
敬翔意外,打量来到的少年人,略黑的清秀面孔,朴实中透着文雅。
“小子李文丹,还请敬相爷教诲。”韦文丹尊敬见礼,不卑不亢。
敬翔还礼道:“臣拜见监国殿下。”
韦文丹转身介绍:“敬相爷,这位张赟,我父任职殿前都指挥使,负责皇城防卫,节制洛阳六卫。”
敬翔动容。
张赟恭敬作揖:“下官奉命守卫皇城,敬相爷有什么吩咐,一封手令即可。”
敬翔点头道:“谢张将军尊重。”
接下来落座。
敬翔问道:“虞王可有指示?什么时候来到洛阳登基?”
韦文丹说道:“我父说过敬相爷治国大才,嘱咐小子少说多听,但须遵从三省六部制度,执行的公文,小子过目签押,略加批文。”
敬翔点头道:“殿下监国,理应批驳决策国事。”
韦文丹说道:“至于登基,我父说不急,南方需要攻略,大梁年号还是开平顺延。”
敬翔点头。
韦文丹又道:“我父还嘱咐一事,要为先帝修史,需要敬相爷闲暇,回忆一下先帝的英武经历,元贞皇后的贤德。”
敬翔动容,下意识抬手,又放下。
韦文丹微笑道:“来日方长,小子不扰公干,以后再与敬相爷沟通。”
韦文丹离开,敬翔与官吏们相送。
曾浩引领韦文丹,张赟去往宫城,曾浩交接皇城守卫兵权。
张赟说道:“嗣王有话告知曾大帅,择一处名山封地,犯忌讳的不要择选,比如泰山。”
曾浩不解道:“侯爷何意?”
张赟说道:“嗣王决定,册封大功王爵,赐封名山领地,建造山神王庙,子孙世袭百里方圆的山货资源。”
曾浩愣怔,若有所思。
张赟又道:“嗣王说过,华山封给韦良大人立庙,庐山封给赵一斗大帅,岐山封给李子奇,还有多位大功王爵未定名山领地。”
曾浩说道:“我要王屋山,册封我为屋王,我的原州刺史儿子得到郡王爵位。”
张赟愣怔,韦文丹笑语:“我书信告知父亲。”
“谢小侯爷。”曾浩恭敬礼拜。
韦文丹说道:“我父说过,给予曾大帅双大功王爵,一王封在会州,会州更名浩州,一王落在王屋山。
所有的大功王爵,都在洛阳赐予敕造世袭王府。
封地所在的城池王府,遵照规格自建,没有地方军政特权。
但有符合规定的世袭王田,名山领地,不纳税赋。”
曾浩点头道:“谢侯爷酬功。”
韦文丹说道:“我父说过,爵位爵产属于世袭的功勋回报,不相干军中官职,曾大帅不可纵容军中称呼王爵,而是军中官职,朝中方可尊崇王爵。”
曾浩军礼:“属下省得。”
韦文丹笑语:“曾大帅还有什么嘱咐吗?”
曾浩说道:“属下能在东方建立功勋,得益于长生掌案的巨船,属下曾经说过,举荐长生封爵郡王,请小侯爷告知侯爷。”
韦文丹点头道:“我写入书信。”
曾浩离开了,韦文丹与张赟,走游洛阳皇城,入夜歇息淑房殿。
张赟没有多言,韦文丹居住淑房殿,出于田雯儿的吩咐。
洛阳皇城包括东宫,韦文丹不能居住东宫,他属于代父监国,非是定下的太子。
韦文丹开始了监国生活,稳重的多听少说,对于过目的文书,认真的签押,加上简短批文。
韦文丹的批文一出,大梁朝廷百官为之吃惊,首先字体美观,瘦劲清峻。
批文虽然简短,但是言之有物,表明了通晓事务的能力。
朝廷百官,打起精神的认真做事,不敢抱着蒙蔽敷衍心思,做错事的后果,很可能遭到罢官。
韦文丹的过目签押,远不及敬翔的处置繁重,闲暇时间多多。
韦文丹出游六卫驻扎之地,认识将官们,批文朝廷拨付预算,修缮驻地破败房屋,加厚军中伙食。
韦文丹特意与袁象先坐下来亲谈,当着很多将官,许诺袁象先,不会失去现有的一切。
韦文丹喜欢离开皇城,跑去洛水钓鱼,休闲与过目批文两不误。
自从韦文丹监国,常年发生的战争不发生,各州征戎锐减,不知不觉进入太平年月。